???“孩子啊,你终于回来了。”这个满头白发的黑老头搂过缇拉,吻了下她的额头。
缇拉介绍了下苏尚明,老爷子一听是来帮助村子的,倍感激动道:“感谢你们中国人,这或许就是上帝的安排吧,你们虽然在遥远的东方,却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我们,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一次又一次?
苏尚明蹙眉道:“在我之前还有中国人来这里吗?”
“哦,那是个年轻的姑娘,她的心肠非常好。”老者满是感激地念叨着:“村里得了疫病的人如同被魔鬼附身一样,没人敢靠近,只有她勇敢地照顾他们,给他们送吃的、喝的,在他们临终的时候帮助他们祷告,上帝从来都是保佑好心人的,她从来没有得病。”
年轻的中国姑娘,从来没有得过病!
苏尚明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声音微颤道:“她长得什么样?”
黑老头回忆道:“哦,她有一条白色的发辫,那辫子的末梢是红色的,还有……缇拉,那小伙子哪儿去了?”
缇拉耸了下肩道:“我也没看清,他好像走了。”
其实在听老者描述的同时,苏尚明就搜索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波源,他使出浑身解数,将线粒体释放的功率提到最高,连续策动凌云身法,用一种肉眼无法扑捉的速度直奔那波源而去。
那是个陈旧的小教堂,一个女孩正坐在长椅上默默祷告,她双手相扣放在胸前,眼睛是闭着的,浓重的睫毛弯翘着交叠成两弧黑线,阳光从教堂的窗户透进来照射在她脸上,这让她看起来分外的恬静安详,如同沐浴神恩的天使。
咣当!
教堂的门被推开了。
女孩儿没有动,依旧认真的祈祷。
一个人走了进来,坐到了她的对面。
她感觉到了,但还是坚持念完祷词才睁开眼睛。
苏尚明没有说话,可儿也没有说话。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
泪水从眼眶里慢慢溢出来,从脸上一直流到腮边,最后滴落到了桌子上。
他们两个彼此摸着对方的脸庞,好似在抚摸一块易碎的泡影。
好久。
当确认那不是泡影的时候,两人猛得拥抱在一起,任泪水流淌到一起,打湿了彼此的面颊。
好久。
才开始说话,他和她互相慰藉着彼此的思念,倾诉着几日来的经历。
听了可儿的讲述,苏尚明才知道,原来马来人得到杨淼命令后驾驶游轮向东开,又回到了东南亚,他将船停在了一个私人港口,等了两天见杨淼等人仍没消息,便开始联络印度洋沿岸的海盗眼线搜集信息,大约一个星期后,得到索马里的同行达莫尔的消息,有一艘漂泊印度洋的小艇被东非的商船救起,艇上一男两女还有一个孩子。
这与杨淼等人的特征正符合,马来人得到消息后便带着可儿乘飞机去了东非,结果他们来晚了一步,幸存者被一位叫詹姆斯的英国人接走了,最后的消息是她们上了法国的飞机。
“看来是卡尔集团的人抢先了一步。”苏尚明抓着可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挲道:“那个马来人呢?”
可儿叹道:“我们本来也去法国的,但碰巧爆发了瘟疫,被隔离到了这里,那个马来人死了,坟墓就在教堂后边,他死前还在念叨杨淼的名字,我想他真把杨淼当成小伙伴儿了。”
“你这几天一直在这里?”
“对,反正我也走不了,又没什么事做,只好帮着照顾些那些重病的人。”
“我们走吧,这里没人能拦住我。”
“你能带我去哪儿?”
苏尚明一时沉默了。
“我知道你惦念回家,我还知道你惦念杨淼,我更知道你放不下你的使命,可这些你都无法做到。”可儿浅笑了下道:“不妨我们留下来。”
“留下?”
“我想赵家瑞安排我们在这里相见并非没有意义,你说是吗?”
苏尚明知道可儿说的不无道理,这一切很可能是赵家瑞利用蝴蝶效应实现安排好的,但他现在实在不想再思考什么命运,只是接着可儿的话道:“我曾答应过一个叫缇拉的小姑娘,帮她母亲治好病,我还承诺帮助村子里的人摆脱瘟疫。”随后又把和缇拉相遇的事情讲了一遍。
可儿道:“关于孩子和病毒的事情,也是我一只想和你说的,这里的病毒来源很奇怪,它其实是羊身上的病毒,不知怎么会出现在人身上。”
“这其实也不奇怪,比如禽流感原来是鸟类才有的,艾滋病最初也只在猩猩之间传播,但这些病毒后来还是跑到了人类身上。”
“可是这里虽然死了很多人,但还有一部分活了下来,比如缇拉,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只是个巧合,他们天生就有这种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