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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版第四章 他们不是好人(1 / 2)

?再次返回快捷旅馆,穆容将已知的情况都列了出来。

——前提是,景凤儿所说的都是真话。

现在他所知道的,就是景凤儿在两个多月前的离奇失踪,或者说是被绑架,对方似乎更想在精神上禁锢她,没有性侵犯,没有肉体虐待,最后景凤儿的出现,也是相当离奇的;然后发生了近距离的离奇的汽车爆炸案,接着景凤儿在宿舍里发现了未知的粉末。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汽车爆炸案目前没有直接与景凤儿的遭遇联系上,但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总伴随着其他奇怪的事情,没有什么事件是孤立发生的,他确信这一点。

今天看来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粉末要到明天才能送到梅园市;小喜刚到地方,应该在重复他凌晨做过的事情;景凤儿搬去了曲庆恩家暂住。

手机响了,是梅园市的化学家镜子姑娘,“嗨,我亲爱的冒险家。”

“可爱的镜子姑娘,最近有没有想我?”

“我每天都用十分钟来想你。”镜子甜笑。

“能让镜子姑娘每天想我十分钟,我觉得自己已经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啦。”

镜子又笑:“你啊,每次都是想让我帮你办事的时候才会出现,下次可不要理你了!”娇滴滴的嗔怪,没人会当她说真的。

“哪有,镜子,你真是冤枉我了,这说明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想到你。”

镜子幽幽的道:“你这花言巧语的小冤家!”

他放下手机,发现又开始流鼻血了,并且隐约又闻到焦糊味。他冲进浴室,烦恼的看着墙上满是裂纹的半身镜。他打开淋浴花洒,熟练的将脑中压抑不住的烦躁抛进水中——水沸腾的很快。

——我简直就是个极不稳定的炸弹。

这么自嘲着,穆容开始学习如何控制这股能力。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孩子不大一样,不仅仅比别人长得高些,脑子聪明些,而是因为……他能够控制自己。大部分孩子不懂控制,随心所欲,以自我为中心;而尚是孩子的穆容,则已经学会隐藏起自己。

他的初始能力是“隐藏”,人们通常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是一种看上去没有什么用处的能力。在儿童们的游戏中,穆容发现自己能够隐藏起来,不被人找到,而当他成为寻找的那个人的时候,总能找到同伴们的藏身之处。长大了之后,他发现自己能够在全班50多人中,顺利的变成连老师都不关注的那名学生。他的成绩既不好也不太坏,正是最容易被老师和同学忽略的那一类,然而一个人在人群中,怎么都会有人觉察到的——除非那个人能够隐藏起自己。

人类的第六感一直是很难定义的特质,科学家们宣称并不存在第六感,然而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很难用科学的概念解释清楚,于是人们称之为“第六感”。人们对接近自己的人有本能的防备之心,这是人类进化出来的保护自己的特质,但是对于穆容,人们从来不觉得他是个威胁。

十五岁的时候,穆容经历了人生中第一件大事——他杀死了一个人。到现在他没有明白,当日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记得自己的手刚碰到对方的胳膊,对方就脸色铁青的倒了下去。年轻的男孩吓得半死,只想赶紧逃跑——逃跑也是人类进化出的本能。这时候户消息出现了,如天神一般解救了他,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独的。

胡小喜是个很好的老师,他教穆容如何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并且如何避免被其他的人发觉。

“跟我们类似的人,并不都是好人。”胡小喜说的很简单,可以想见,这等轻描淡写的背后,包含了多少血泪。

不是好人的含义有很多,有能力的人依仗自己的特殊,不加约束的话,便会为所欲为。

“不,我们不用去管其他人做些什么,我们只要管好自己。”

“这样就行吗?”穆容当时就表示了怀疑。

果然,胡小喜长叹一声:“当然不。我们总抱着默默低调的希望,并且脚踏实地的希望继续低调,但是……上天选择了我们,就注定了我们是不平凡的。”他嘴角牵出一个冷冷的微笑:“莎士比亚说,没有什么比希望不平凡而更平凡的了,而我们的情况正好相反。”

小喜发掘了他身上的另一个隐藏能力:习得。这是一项被动的能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本事。第一次的体验,就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死亡事件——那是穆容唯一一次杀人,尽管后来那人被小喜救活了。

几年之后,穆容隐约推测出,那种只需要触摸就能够让人致死的能力,是胡小喜刻意单向传送的。

骤然觉察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穆容伤心极了:视如父兄的胡小喜竟然利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接近我!

芥蒂存下了,表面上两个人关系如初,但是穆容总觉得离开胡小喜会更轻快些。

很难判断胡小喜为什么会出现在穆容身边,穆容当年15岁,正是不大不小的尴尬年纪,什么都不懂,又觉得自己前程远大。他知道自己有点与众不同,但是不知道除了将自己伪装成无害的样子之外,还能做什么。也因此,杀死了同学这件事情吓坏了他。那之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学习成绩倒没有下降,反而上升了一些。

这都是因为胡小喜的私下辅导的原因。

“小心、谨慎、低调、平静。”这是胡小喜反复强调的。然后他开始教他控制新习得的能力。

操纵人的生死,这真是太逆天的能力了。弹指一挥,便判定一个人的生死存亡,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几乎是超越神的存在了。

“但是,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平白得到的,”胡小喜表情严肃的说:“你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不难,但是你必须要因此承受破坏世界物理平衡的后果,我甚至不能告诉你,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穆容困惑的道:“那说不通啊,那么那些以杀人为乐趣的罪犯呢?”

“他们使用的是肉体的力量,而不是无踪无迹的超能力。当然,我知道有的人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警方办案,不过那些人跟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一类人。”

“唔……你是说,他们是被招安的吗?”

小喜耸肩:“我不喜欢他们,也不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就是说,如果我们使用能力杀死人,那么就会暴露行踪?”

“是。再者说了,目前我想还没有什么人能够让你起了必须要除掉他的念头。”小喜似乎很高兴的说:“你的个性本来就比较沉稳,这很好。我不反对我们利用自身的优势得到一些好处,但是伤害他人,”小喜又耸肩:“完全没有必要。”

那么这个能力,似乎也不是什么很有用的能力啊……

“你真是太小看了上天的恩赐。”胡小喜嘲讽他,“操纵生死,几乎等于跨越了死亡的门槛,理论上,你可以永生。”

穆容被这句话吓了一大跳:“永生?!”

“如果你能够很好的控制的话,活到百岁以上不在话下。”

那不稀奇。

“你不相信是吗?”小喜又笑:“其实,不怕告诉你,我已经两百多岁了。”

唔……这个就有点太玄乎了,穆容是新时代的新青年,接受的是新式教育,信奉科学,自然不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还是会告诉你,我的师父已经活了五百多年,我毫不怀疑,将来的某一天,你会见到他。”

不,这太像个故事了。如果一个生物走路像羊,叫声像羊,跑起来像羊,那么它就是一只羊。同理,这个故事怎么说都不像是个真实存在的故事,所以,穆容坚持认为他在忽悠自己。

想不通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成一个神棍的模样,也许“上天选定之人”,本身就是有点不正常的吧。

穆容担忧了好久,唯恐自己也变成神神叨叨的一个人。好在过了数年,他确定自己不过是白担心了。胡小喜再也没有提过类似的事情,穆容认为那不过是大人的恶趣味,目的就是忽悠少年穆容,为了看他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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