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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命运的歧路(1 / 2)

?这个广场是菏泽学院最为宽阔的广场——迪芬,由于广场修建的四四方方和位于兰瑟重锤学院,所以有一个别名叫做“方盾巡阅广场”。现在的天还未亮,细雨绵绵,万物安歇,偶尔一两只早起的飞鸟好奇的落在广场的旗尖上,看着下方黑压压一片人群。其间唯独一张苍白年轻的脸抬头仰望,他看了看那无忧无虑的飞鸟,又沉下头去咳嗽了一声。早晨的低温和冰冷的雨水渗进了盔甲,他努力握紧手上的长戟,忍住不让牙齿打颤。人群寂静无声,刀枪林立,这一片穿着盔甲的年轻人除了低声在默念着祈祷的词语外,就是在等待……一个解释,一个命令,一个要求,一个仅仅二十岁便需要战斗的目的,还有一个让他们赴死的理由。

哗,哗。略显细散的步伐声在场地角落响起,年迈的兰瑟重锤院长梅尔.杰森穿上了他昔日的戎装,正带领着校园防卫士兵和骑士散步入内。盔甲纹路精美,草和兵刃的纹饰遍布银色和黑色混合而成金属的表面。接缝处则是用鹿皮和环扣掩饰的滴水不漏。左手的普通圆盾是用木制成的,表面嵌贴了厚实的铁片和铆钉,整个表面纹饰了龙的图腾。右手的制式长剑寒光闪闪,唯独与普通长剑不同的是剑柄特别制成了方柄十字形状。背后深红色的披风随风飘扬,整个人的步伐落地有声。这个昔日的龙骑士已经年过半百,脸上沟壑纵横,头发已经花白。但是今天站在此地的他却依然威风凛凛,透发着昔日的萧杀之气。

“我从没看见老院长这么精神过。”一名学子看见老杰森的打扮后,忍不住低声对旁边的人吱声。这个老人脚步一停,然后看向了这个开口的人的方向。仅仅是轻描淡写的一眼,这个学生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缩回头去。只见这名老人大手一挥,后面的兵列便在几个为首骑士的领导下列阵走到了四周——整个学院的警备力量也是经由他训练和统辖的。

凌厉的冷雨静静的打在众人的身上,这名老人宛若磐石,一动不动的站在广场的讲台上。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除了偶尔的风声外,广场如同无人般的寂静。

“没有人逃跑?”老人低沉浑厚的声音贯穿了广场。众人都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这个黑色的身影。这个问题不但问的古怪,而且感觉上很难启齿。

“白银一班全体学员在此。”一个年轻的身影上前一步,双手持剑半跪在地。

“白银二班全体学员在此。”不远处另一个身影走前一步与刚才的人平齐,作出相同动作。接下来不断有人站前一步报告情况,直到兰瑟学院所有人都出列报告完情况为止。整个院校除遣散人员外,约六千余名学生无一缺席。

听完汇报后,老人呵呵一声低笑,然后大声喝道。

“为什么不逃跑?!”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名学生用尚还清脆,却充满自信的声音回应到。

“因为我本来就要成为战士!”

旁边的学生似乎受到了这激动情绪的感染,也接着喊道。

“为了荣誉!”

“为了给家里人争光!”

“为了…………”

各种理由此起彼伏,老人听了一会儿,然后微微向他们压下手腕。直到众人停止了喧闹后他才再次开口说到。

“都有各自伟大的理由,都很好!不像我。”老人拍了拍胸口。然后平静的说到。“我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家庭战斗……为了他们的幸福生活而战斗。”

台下众人全部沉默了,其间有人传出低低的啜泣声。老人揉了一下眉头,抬头看了一眼众人。

“我们面对的是预计超过十万的沙华正规军,而我们学院全部人加起来只有三万人,知道吗?”老人停顿一下继续说道“野狼没有怜悯,没有犹豫。饮血啃骨,注定摧毁一切阻碍他们的血肉之躯。”

“你们怕吗?!”突如其来的炙热怒吼声响彻广场。

“不怕!”学生们用颤抖的嗓音回应到。

“你们没有不怕的理由!但是你们也没有不战的理由!”老人嗓音仿佛带了魔力,穿透了每个人的身体。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上的武器,滚烫的血流在冰冷的身体中流动,仿佛是岩浆在雪地中流淌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从来不曾成为这个国家的盾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会!”老人在台上踱了两步。天边蒙蒙发亮的光芒在他的盔甲上反射出银色的弧光,整个人就像是站在光辉之中。“刚才有人说了,我们注定成为战士、骑士、武者。那是命运!注定是我们要走的道路。今天,这个日期提前了,我们背后的国土即将因我们的生而骄傲,我们的父母注定因我们的死而悲伤!”

“哦!”学生和士兵齐声喝道,不少人的声线颤抖跑调。

“不要在乎,孩子们,战友们!”老人高声喊道。“你死了,有人会记住你。你没死,有人需要你去记住!我们将来的墓碑上会铭记上今天的日期,我们将来的家族会记上这次战争中你的名字!”

老人将十字长剑剑刃向上,双手将其稳稳的捧在胸口。这时候广场上的众人终于沸腾了,作为一名菏泽学院的学生,大家都知道这个姿势的含义。

“让我们再次喊出古老的口号,让我们心中重新聚集起信念。”老人平稳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所有学生和士兵将长剑和武器放在胸前,集体半跪下去,垂下额头,附和着老人的话语齐声说到。

“我发誓”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

昔日的战友,变成了今日的敌人。

然而昔日的敌人,今日给将这个国家带来不可挽回的厄运。

我不是一个人。

但是在如此绝境前,我们又能改变什么?

我曾经举剑发誓。

我的武器,最终会为捍卫这个国家,捍卫世人的幸福而挥舞。

如果是这样,那我虽死犹荣。

但如今,

有些事情改变了,国家,将不在是我认识的那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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