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可以感觉到，两个人，手指第一次相触的心跳，丝毫可以感觉到，两个人，第一次双唇相接的，温柔。
丝毫可以感觉到，那在烈火中，忍受焚烧之苦的她，却还要看着心爱的人和其他女人一起相亲相爱的锥心之痛。
痛，恨，痛，恨！！
如此不断交织，只怕她眼泪都流干，心都碎成齑粉，看不清眼前的路，更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做什么。
萧小虞似乎看到了她，在烈火中站立，周围全是被她残杀的尸体，所有的人，所有背叛她伤害她的人，全部都死了。
她没有亲自动手，只是悲恨交织，灵力失控，所有的人，都中了她的幻术，相互残杀，最终，无一幸免。
“咳咳……”梓芯突然间，不知道为何，身体失去了控制一般，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一直挟持着的鲛人，也被自己重重的扔到了地上，她忍不住的眼泪往下坠，睁开眼睛，一看，却似乎是回到了当年，那个夜晚。
自己孤身一人，站立着。
黑色的夜，鲜红的火焰，以及，鲜红的鲜血。
自己的手指分明雪白，自己是衣裙，分明没有沾染一滴血迹，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死于自己的手下。
一瞬间，甚至没有低嚎，没有痛苦，没有，什么也没有。
自己搂着他的尸体，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他，至死，也和他的妻子在一起，手，都不曾放开，分明是他的妻子，将他一剑穿心，他却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的是，那个被困在鼎中，被修炼的自己。
那个是什么样的眼神呢？梓芯到现在也是不知道，太过复杂，人，太过复杂，今日还这么爱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亲吻你的唇，明明那么温柔，握着自己的手，明明那么温暖，下一刻，却是那么冰冷，像一把利刃，深深的刺进自己的心窝。
“为什么……”梓芯一句又一句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明明是你，走进我的生命，明明是你，说着爱我，却又是你，将我推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世间万物，本无所谓因果缘由，”萧小虞看着梓芯满脸晶莹的泪珠，“爱或者不爱，都是自己愿意的，又可以怪谁，痛和快乐，都是生命的痕迹，只要经历过，又何须后悔。痛快去爱，痛快去痛，便是人生，你既然知道痛，便，再也不是个无情的莲花了。”
“你……”梓芯抬头看着萧小虞，“刚刚，是你对不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萧小虞摸了摸手中的辟水珠，“只是，没有想到，这辟水珠还有此等功效，居然，可以将你的感情，复制到我的身上，不，说不定，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得到。”
“呵呵呵……”梓芯大笑着，有些痴狂，“既然看到了，你还是想要将这满手血腥的妖孽，收为己用么？我心中怨恨太深，只怕，是你无法控制的。”
萧小虞听得梓芯的话，心花怒放，“这么说来，你是愿意跟我订下契约么？哈哈，我太高兴了，梓芯姐姐。”
梓芯，姐姐？
她一愣，笑容，却是在嘴边，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