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楚昊也清楚，若是自己强行召唤它们，那只能是找死。
没有脉络做为通道，它们从体内出来，只能是破体而出。
现实是如此的残酷，楚昊的那一刀，不仅将自己的修为尽毁，而且失去了痊愈的可能。
以后的楚昊，或许只能是个普通人了，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普通人至少不会时不时就吐血，不会长吸一口气就胸痛如绞。
修为尽废代表什么，楚昊心里很清楚。
月素看着沉默的楚昊，心里也异常的难受。
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占满了她的内心。
她了解他的感受，如果楚昊痛苦一场，跳脚大怒一场，甚至迁怒与她，打她一顿，她都觉得正常。甚至，她已经做好了承受楚昊再过分的举动的准备。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沉默着，紧握着的双拳中有鲜血缓缓渗出。
然而，正因为这样的沉默，月素发现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竟然有那么远的距离。
这让月素觉得心中有刀割一般的疼痛。
沉默了片刻，楚昊对月素说道：“小师妹，我该回去了。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照顾我，师兄日后再报答你吧。”
说着，起身下了床，便往洞口走去。
月素赶紧跟了过去，此时的楚昊虽说行走已经不成问题，但是要想攀下这陡峭的山崖，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楚昊要走，月素想阻止，但是看见楚昊没有一丝神采的眼睛，听着他那听不出情感的声音，月素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阻止的话。
千丈悬崖都能如履平地，九执殿后山这点高度的崖壁当然没有一点问题。
月素紧紧挽着楚昊，从崖上跳落，极缓慢，极平稳的落地，然后慢慢地，轻轻地松开了楚昊的臂膀，如同将自己的心松了出去。
“楚师兄，你……是要去看雨落师姐么？”咬着嘴唇，月素迟疑着用如同蚊蝇般的声音问出了这么一句。
楚昊身子一僵，迟疑着说道：“不知道。”
“楚师兄，你重伤未愈，架不得符鹫，我带你去传送阵吧？”月素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楚昊，多么希望他能点点头。
但是，……
“不了，已经太劳动师妹了，我自己能行，谢谢你啊。”楚昊用最诚恳的语气道了谢，然后慢慢地向九执殿走去。
早已隐蕴在眼中的两行清泪悄然落下，月素的心犹如被一刀割裂成了两半。
有时候，谢谢，也会成为一柄伤人至深的利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