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论及天数，二人自然似懂非懂，不明白既然是天数，又为何要谢过他们。
他们哪里知道，若非老者脱劫之后，明了了“盘龙不动身诀”和断刀的来历，若没有月素在结界中那一番关于“爱”与“被爱”地谈论，刑天脱劫之后，或依然是扶帅，或如和尚与道士一样，不是投了佛门，便是入了道门，断不会夺法宝灭帝王，自绝了正道之门，更不会自立为帝，甘愿入魔。
见楚昊和月素二人迷糊猜疑，刑天朗声一笑，道：“无需多想，待日后尔等修为高了，自然便明白其中缘由了。”
“老先生，呃，日后相见，我等是称呼老先生呢？还是刑天大帝陛下呢？”月素本想问另一个问题，但是老先生三字出口后，却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便问道。
“道兄吧。”月素问出这个问题后，刑天沉默了，似是有些难处，过了良久，方才说道。
这又让楚昊和月素愣住了。
道兄？
有没有搞错？
以他们目前的修为，对于刑天来说，犹如萤火之对皓月，滴水之与江河，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够刑天一个小手指头戳的，称对方为道兄，这，合适么？
刑天哪里不知道二人所想，道：“这个也无需多想了，日后自见分晓。”
楚昊问道：“道……，您既然得脱大难，今后意欲如何？”
让楚昊现下呼出道兄二字，还真是有些为难，故而在愕了一愕之后，楚昊换了一种称呼。
刑天转过身去，指指虚空中依然还在的那个黑漆漆的大洞，笑道：“某既入魔，这里已便再无容身之地，自然是入魔界，当个刑天大帝了。”
他这话说得从容，便似玩笑一般，但是楚昊和月素分明看到了其中的腥风血雨，心下有些担心，脸色便肃然起来。
“某本自征伐而来，自然便以征伐而生，别看眼下乃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是区区魔界，某又有山河地理图在手，却是无所畏惧，尔等无需挂怀。”
“倒是你，虽有玄鼎分身，又有神兵相随，但是修为略低，前路又甚是艰难，倒要事事小心。”又对月素说道：“事在人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好自珍重。”
月素何等聪颖，心中略一转念，便已明白了其中深意，瞟了眼楚昊，顿时俏脸绯红，心花怒放。
刑天一伸手，晶球外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大圆球，一个身着皮袍的年轻人和一马一狗昏睡其中，正是差点被拍死在结界上的嘎鲁。
“此子与某有缘，若日后有事相求与尔等，还望二位莫要推辞。”指着昏睡的嘎鲁，刑天说道。
刑天大帝有事相托，楚昊自然无有异议，看着远远飞走的圆球，牢牢记住了这年轻人的样貌，点头道：“这个自然。”
“好了，某这就走了，二位各自保重，若是有缘，他日必有相见之时。”刑天一转身，便欲抬腿而去。
“老先生，您还能见到你的蝉儿么？”月素忽然冲着刑天的背影大声问道。
大元阳宗“圣女”的过往实在太过悲惨，尽管刑天只在结界内无意中说了一次，但是月素还是牢牢记住了她的名字：蝉儿。
现下刑天立时便要走了，月素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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