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怎么来啦。”萧天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翻身坐起,兴奋的说道。
“自然是来看你的,一整天没见到你,先前才听师伯说你被他丢进了这断崖之下,我便来了。”慕容晴雪说得风轻云淡,却藏着一丝淡淡的担忧与关怀,让今日饱受惊吓的萧天玄倍感温暖。
“谢谢师姐。”他轻声说道,望着倒插在身前的神剑,轻声说道:“师姐,夜深了,你先回去罢,我在练上几次,应当就能飞上峰顶了。”
慕容晴雪忽然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与他相处这些时日,自然能听得出来他话里底气不足,想来这练上几次也不知道要练上多久了。
她悄悄的在他的旁边坐下,霜华神剑脱手飞出,正正飞落在龙恨的身边,两柄神兵并排而立,淡淡的紫光和幽幽的白光交相辉映,渐渐融合成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慕容晴雪安静的望着身前淡淡的微光,眼神飘渺,似是思绪一下子飘出好远,许久,她才幽幽的开口道:“当年我便是在这空谷中,被师父捡到的。”
萧天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慕容晴雪对于自己的过往向来只字不提,萧天玄也只是朦朦胧胧的知道一点,眼下突然听到她讲起,不由得竖直了耳朵,凝神倾听。
“那是我只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和师父两人在这山上生活,虽然清苦平淡,但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她仰起头,望向头顶,飘渺的云气中,淡淡的月华,若隐若现。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轻轻的闭上眼睛,月色飘渺,她的面容,似乎也一下子朦胧了起来,萧天玄转过头安静的望着她,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刻,她不同寻常的激动。
“可是十二年前,一切都变了。”她沉默了许久,方才轻轻地睁开双眼,继续诉说着,她的声音忽然轻轻的颤抖,澄澈的秋水中,有盈盈的光华闪动。
“是我,是我害了他。”她紧握住双手,眼中闪过强烈的悔恨惊恐之色,夜风清冷,她的身体,单薄瘦弱,似是不堪夜晚的寒冷,轻轻的颤抖。
身前的两柄神剑,突然在同一瞬间轻轻的颤抖,发出阵阵轻吟,似乎也在一同追忆那段往事。
萧天玄心头猛然一跳,玄天的事,果然大有隐情,但是见到慕容晴雪现在的样子,他又不敢继续追问,只得怜惜的望着她,柔声安慰道:
“师姐,别难过了。”
她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萧天玄一眼,夜风清冷,月华如水,朦胧的夜色中,他的眼神,温柔而明亮。
她忽然抑制不住,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她把头轻轻的埋到他的肩上,轻轻颤动,似乎是再贪婪的汲取那微笑的温暖。
“师姐,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师父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这样的。”他轻声说道,望着头顶的苍天,仿佛有一双嘲弄的眼睛,正注视着这里。
“你的人生还很长,最快乐的日子,应该是在将来。”他的心情莫名的沉重,朝着身边的伊人,柔声说道。
她忽然抬起头来,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许久,方才幽幽的开口道:“如果你最信任的人,有一天出卖了你,你会原谅她么?”
她的眼神中,隐藏着淡淡的期待与害怕,让人莫名的怜惜。
“她也许有不得已的原因,既然她曾经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想,如果真的是有什么原因的话,我会原谅她的。”他望着她的眼睛,沉思了片刻方才坚定的回答道。
慕容晴雪眼中突然闪过异样的神采,轻轻的低下头去,许久,才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他没有看见,低头不语的她,眼中带着淡淡的水光,脸上,却终于云收雨霁,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如玉的俏脸之上,有淡淡的神采,艳红如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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