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还在？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好忽悠呢？说吧，赵为民生前托付你们什么了？想让我惦记他一辈子？让我别忘了他？这不可能，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是死了。我还有我的日子要过，总不能守着个死人过活吧？呵呵，咱是个活人，得生活不是？赵为民对我好我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别说人都死了，就算没死，他能养活我？靠偷养活我？”妹子把烟悬在烟灰缸上掸了掸烟灰。
“以前，我是跟赵为民好过，但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就算他没死，我也跟他过不长。其实他没死的时候，我就偷摸儿给个老板当三儿，后来老板破产了，我就接私活，没事儿出去坐坐·台。我就是这么个人，只会躺床上挣钱。现在你们看见了，满意了？对了，刚才送走那客人，就是赵为民他叔。呵呵……但那又怎么样？至少他叔能给我钱不是？
“该交代的交代清楚了，你们要把这些事儿写纸钱儿上烧给赵为民不？呵呵呵……你们也挺有意思，过去好几年了，还为个死人来找我，真逗。”北北说完这些话，一根烟也抽剩个烟尾巴。
她皱着眉头咳嗽两声，咳得眼睛通红。她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使劲儿碾了碾。
“这下你们满意了？没什么要问的了？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北北拿起手边电话，来回拨弄，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刘晓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然处于爆发边缘了。李呱呱一把按住刘晓靓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走吧，咱有正经事儿要做。”李呱呱拉着刘晓靓起身，脸色比刘晓靓还难看。
虎皮鹦鹉难得安静下来，骑着海东青跟在李呱呱和刘晓靓身后朝门口走去。北北头不抬眼不睁地喊了句：“记得把门带上。”
李呱呱推开门，看到赵为民正站在门口神色沉重。他拍拍赵为民肩膀，带着刘晓靓和两只鸟下了楼。
赵为民走进屋子，“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北北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落到腿上。赵为民坐到沙发对面，皱眉望着对面的北北，他看到大颗大颗的泪珠，一滴、两滴、三滴……滚滚而落。泪珠儿打在手机屏幕上，将上头花花绿绿的客户头像湮成一片模糊。
随后，北北便开始哽咽，不住地哽咽，她咬着嘴唇想压抑住哭声，最终却还是没忍住，扑在沙发上嚎啕大哭，哭得浑身颤抖，哭得没了力气！
直到哭声弱得几乎听不到，直到北北累的睡了过去，直到夕阳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北北的身上，赵为民才站起身，慢慢走到北北身边，俯下身。
他听到北北喃喃说着梦话：“小民，小民，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这是赵为民十五岁那年，为了北北，被几个小混子打的浑身是伤时，北北站在他身边哭着一直重复的那句话。
赵为民低头吻了下北北光洁的额头，深深望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
刘晓靓跟着李呱呱下楼，一路追问：“……刚才干嘛不让我说话？她凭什么劈腿？小民老实巴交的有什么不好？你是不是看人妹子长得好看，就死活不让我开口，就像我说几句公道话能伤害她似的。对了，你说有正经事要做，什么正经事啊？”
李呱呱脸一沉，加快脚步，边走边说：“对，正经事！我早就想收拾收拾那货了，只是一直没倒出功夫。”
“谁啊？”刘晓靓见李呱呱一副毁天灭地的架势，有点儿害怕。
“谁？就赵为民那个缺德叔！”
二十分钟后，李呱呱找到龙大。龙大派手下一打听，立马打听出了赵二苟的消息。李呱呱还得知，这老小子有个绰号：沙皮狗。
李呱呱觉着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这绰号。
三十分钟后，李呱呱跟着龙大手下的包打听去了一家ktv，找到一间包房。赵二苟正带着几个兄弟和几个妹子在包厢喝酒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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