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但丁,一脸疲态的蕾蒂不由得强打起精神,因为她想起了但丁还在典礼之室时对她说过的话。
那时魔塔刚刚经历剧变,被这剧变的罪魁祸首阿克罕利用的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去终结阿克罕,结束这一切。
但是但丁直接就泼了她好大一盆冷水。
“忘了这个决定吧——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是他的原话。
不过他这话反倒让她打定了主意。因为她觉得,这是她的家事,所以这应该由她来解决。
而但丁这时又做了一个令她恼火的决定——他也要插手这件事。而且他还声称,她若是不快点,跟不上他的脚步,那他就自己解决这一切。
可以说,这段时间蕾蒂如此拼命的狂奔完全是因为但丁这席话——她不想输给但丁。
但到这时,由于极度的疲倦,她的这股气终于泄了——虽然她极力的掩饰,但却瞒不过但丁的眼睛。
“怎么,你累了?那就一边去!”但丁摆摆手,“这一切由我来解决。”说着,他走进图书馆里侧重新启动了外边的飞天跳台,就打算离开图书馆。
“不,该靠边站的是你!”蕾蒂紧走几步,倔强的挡在但丁身前。
“我告诉过你,你不是他的对手,难道你还不明白?”但丁一脸凝重,“到这里已经不是凡人能插手的了!”
“你才是要搞清楚!”蕾蒂激愤地说,“这并不是你能说得通的事,这些事也与我是凡人或你是恶魔无关——我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我的灵魂在对我尖叫,指示我必须杀了他,那已足够成为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另外,这是我的家事,你最好与此撇清关系。”
“好吧,蕾蒂,我现在明白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但丁也不再打算拐弯抹角了,“可惜我可做不到袖手旁观,因为这也是我的家事——而且他也惹到了我,你明白吗?现在,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否则后果自负!”
就这样,两人把话都说绝了!
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只有靠战斗来决定孰是孰非了——虽然这是一场没什么必要的战斗,也是一场狗血的战斗。
回到地下实验室。
向着屋子中央飞奔的梵妮跑了没一会就发现,这间屋子的空间也被厄运搞得不正常了——明明离中央培养槽就二十来米的路却好像被拉长了几十倍,再加上之前长出的肉块触手扭曲了房间的整体布局,混乱了局部摆设,于是在这一番“改造”下,这个实验室硬是变成了一座肉块迷宫。
拜其所赐,梵妮硬是用了十几分钟才走完了平常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溜达完的这几步路——这还是梵妮不想浪费时间,大部分路程都是靠玄阴剑开道的结果。
当然,不要提消耗,虽然玄阴剑这招可以通过回收剑体来回复一定的魔力,但是已经连嚼了两枚恶魔之石的梵妮极度不愿去提自己那仍未稳定下来的可用魔力上限——根基不稳的悲哀啊……
不过说到这梵妮还是很庆幸自己的恶魔血脉的,至少这能让她短时间内连吃低级恢复类的炼金药剂不会产生抗性。
——又扯远了(为什么要说个“又”字?)。
就在梵妮拎着胖子以一个极为豪迈的姿势从一滩烂肉中越到中央培养槽周围那“正常”的地板上的时候,肃立一旁的维吉尔却好整以暇的开口道:“太慢了!”
——呃?怎么个意思?
梵妮和胖子同时愣住了,不约而同的看向维吉尔。
维吉尔单手贴着培养槽以精神力仔细检查着,外表上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不时会有触手窜过来偷袭,虽然马上就会被维吉尔的幻影剑切碎,但不断被这种恶心的东西打扰让维吉尔的眉头时不时的微皱一下。
这下梵妮两人又反应过来了——敢情他是在抱怨自己这边到来得太晚,换句话就是,他早就判断出自己会主动与他汇合。
“这家伙挺聪明的啊,为神马和他弟弟一样竟冒傻气,总做傻事呢?”——总之,梵妮极度的不理解混血黑魔人兄弟的某些在她看来纯属脑残的做法。
“既然到了就干活吧,”维吉尔看向愣神的两人,理所当然的说道,“我需要集中精神,所以守着我,不要让我被它们打扰。”
“这家伙,使唤人也这么理直气壮,嚣张得不得了啊……”梵妮已经无力吐槽了,不过她也只能听从维吉尔的吩咐,毕竟现在只有维吉尔确切的知道厄运的底细,而看他目前的样子应该是发现了厄运的某些要紧处,需要完全集中精神来进一步找到其弱点——也就是说,那时他将无法分神去对付周围袭来的触手,所以,守着他就是必要的了。
“守护吗?好吧!”梵妮将胖子放到培养槽边上,吩咐他自己保重,随后就来到了地板与烂肉的交界处,玄阴剑连续出手,飞快的将袭来的触手斩断切碎。
只不过她没看见,还未将全部精神沉入到厄运中的维吉尔看到这个酷似幻影剑的技能后那惊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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