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登神(2 / 2)

猛然间,名为‘卫宫切嗣’的身影紧闭的双眼,困倦压制意志,逐渐沉睡的意识感到了夜晚的终结。

残留下来的,只有宣泄舒畅的疲倦感。

疲倦到连兵器也无法紧握,体内的魔力也在一瞬间一滴不剩。

说实话,卫宫切嗣已经随着本体的死亡逐渐燃烧殆尽了。

“结束了,人类。”

五年来,镇压下一切的男人终于倒下。将自己的一切投入梦境的男人。将所有的一切投入这个地狱一般的噩梦。吸收部分黑泥,成为类似英灵的东西。

或许他的理想早就已经实现了。

五年死斗,已经不像是人的他第一次说话了。

“啊~原来。我并不孤单。阿尔卡特,德古拉,德拉古拉。··一百年前,猎魔人范海辛和你的儿子连手将你打败。就像教会所言。圣与子同在。那么今天,你也将伴随我一起逝去。”

‘卫宫切嗣’已经没有呼吸,却还能够说话。就像是地狱里的魔鬼。

他眼前,那个暗淡诡异的人形却摊开手掌,嘲讽到。

“这恶贯满盈的罪恶,又有谁能够承担?噩梦,依旧不会醒来。阿鲁卡多已经死了,与我同在。你不在有机会,没有可以打败我的可能性!”

“我是,黑暗之王!”

“啊,或许吧。当时是吧,或许曾经是吧,又或者只不过是你自欺欺人!你什么都不是!不过是和她说的一样,在留着泪而已。我那庞大的过去,就在这里给我彻底的沦为过去吧!不会醒来的噩梦是不存在的,这个梦!应该醒来了!”

黑暗之中,比这个‘角斗场’还要深邃的黑暗之中。

死亡的哀嚎,千军万马在咆哮,三百八十一万九千七百二十四个亡灵化作死亡的洪流从地狱而来。

“我庞大的过去,我将在此成为这片土地的神!认可神,否定神,曾为奇迹遗香,而现在我将成为神。”死亡洪流的最深处,具有面容的阿尔卡特看着燃烧的角斗场之中同样施展零式制御的‘自己’。

“我庞大的过去,你没有任何……机会。”

亡灵与亡灵碰撞,死亡都必须为此颤抖。欺骗死亡之人,都将彻底死亡。

但支配灵魂鲜血,统御死亡之人在此碰撞。

“正义的使者。紧握着剑,啊。我曾看到那身体剑所天成!你看过吗?”阿尔卡特恶意的笑容在下一刻变得不屑:“不屈服的灵魂。化作不朽的兵器。那个男人,将自己定义为绝对的正义,绝不退让一丝一毫。如此,我握着这张底牌,你能打败我吗?”

阿尔卡特伸出手。黑暗之中,无穷无尽的亡灵再次出现。

“庞大到望不到边际的过去。你永远无法直视身为永恒无尽的未来。我吞噬了整个城市,无论是那肮脏的虫子,还是剑所天成的傲骨,乃至被我拖进幻梦领的土地!我无法被打败!”

伴随着言辞,亡灵炸裂化为血液。灵魂的通货,顺着思念化作数以千百万标记的利剑。

“化作回忆吧……我绝不思念。”

轰隆!

巨大的血巢,亡灵宣泄力量,灵魂化作利刃。

混沌与虚空之力?

吸血鬼阿鲁卡多?

吸血鬼德拉古拉?

“夏诺雅!”人形发出咆哮,无形的力量,本就属于它本体的恶念。

面对已经无限强大的未来,过去本就没有赢的希望。

“……已经只是阿尔卡特而已。失去德古拉的真名。被吞噬融合的精神聚合体,你是,我是,谁都一样。无论你是祖斯特,还是里昂!人世间,唯一一己之力打败我的。除了我自己,那只有莉莎一个而已。你是我,我便是你。形体表现的不同,我也可以是里昂。也可以是祖斯特,这就是混沌的力量!”阿尔卡特狂笑着,将数百万亡灵吞噬,将自己与自己融合。

亡灵咆哮,血海翻涌,阿尔卡特站在逐渐消失的‘英灵切嗣’面前。

“罪恶,就让阿尔卡特承担。凡人的恶就让德古拉的真名来承受。神,不就是回应人的祈祷而诞生之物吗?无论善恶,我都能承担。器量所致。”

“我已经快要死了,到头来一事无成。”切嗣点了根烟,连同站姿都有些不稳的他淡然的面对一切即将死亡的事实。

“承受这样的罪恶,阻挡疯狂侵蚀人间。难道这不算吗?人类。往事随他去吧。我自由了,对吗?我在这里重生。而你……”

“我恐怕必须死去。”卫宫切嗣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吐出烟雾:“能够成为神的是你。而我必须死去,人,是会死的。满目疮痍,已经无法治愈。我选择死亡,而不是在与怪物战斗的时候成为怪物。”

阿尔卡特沉默了很久,她看着那浑浊的双眼。

“是吗?那么,就像做梦一样。你赢了,人类。你得到了一个愿望。这一场试炼…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阿尔卡特开始回收黑暗之中的一切,为登神做准备。

幻梦领编织的过去,入侵并成为现实。

跨越世界线,乃至逆转未来,也等同于如此。

“嗯………”切嗣微微闭上眼眸。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恍惚的回过神来。

他说到。

“爱丽……她说,想要我和女儿,一起………”

声音却逐渐的微弱下去,似乎不想在说什么。变得沉默了。

“不说了吗?······那么,你的试炼结束了。回去吧。那个憧憬你这样自认为一事无成的家伙的正义的使者正倒在火堆之中等着你去拯救。卫宫…切嗣。············你的愿望。我接受了。作为吸血鬼始祖。作为最初祈愿渴求之物。”

说着名为卫宫切嗣的人逐渐远去,从黑暗之中消失。而身为吸血鬼的神登天而上化作永恒,身姿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留下的如冬木市一般的巨大空洞逐渐被巨大的地底神庙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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