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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恍惚的影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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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年何月,出门前未曾看一眼日历。

一个朦胧的下午,金色的阳光洒在手表上,格外耀眼,却忘了看一眼时间。

我如往日走出家门,漫无目的地游荡,又一次走向那个曾经一起玩耍的花园,我看见槐花已经落了满地,我听见了玩笑声,是两个小孩在放风筝,在草地上追逐着,青绿色的地上放着一个采花的篮子和一块儿野餐布,餐篮里留着没吃完的午餐,当年那所谓的浆果已红得透亮,杏树上的果实已是金黄,风吹起落叶......这里为什么已经没有了"天使"、"恶魔"?往前走,看前一块木色的路牌,指向北方,于是我随着它向前走去......

路上铺满了落叶,铺满了记忆,路过一家熟悉的杂货店,大大的蓝色招牌上写着白色的字,朦朦胧胧地闻到了海水的咸味、烤海鲜的香味,秋天的味道、泥土的味道......夹杂在一起,大口地吸着这种讨人喜爱的特殊气息,店里放着些熟悉的东西,一些老杂货,门口放着一个烧烤架,上面有鸟蛋和鱿鱼......笑声再次传到我耳边,两个忘了买单的孩子从我身边经过,嘻嘻哈哈地走远,多走了几步,不知怎么,我竟到了海边,很安静。

如此熟悉,不知第几次,就是这里,映入眼帘,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沙滩,冲洗着礁石,冲洗着记忆。

椰树随风摇曳着,发出沙沙声响,我仰头环顾四周,看见这里最高处-----那块巨大的礁石上,有个人,穿着白色的Tshirt,黑色的七分裤,白色的球鞋,放空双脚,坐在那里,那么像你的身影,我绕着开满鲁宾花的蜿蜒小道来到你身边。犹豫了一会儿,叫了声你的名字,那个人回过头看我,竟然真的是你。

“你回来了?”我一脸惊讶。

“是呀,我......答应你上个圣诞会回来,我没做到,对不起。”

“回来就好!”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还会走吗?”

“嗯,马上,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在这儿等你看海边最美的夕阳。”我很疑惑,这是什么日子?好像未曾有过约定,但我还是坐在你身旁,看海边的夕阳,为什么一切都那么那么静,只有风声、海浪声.......感觉眼前一切都有些陈旧。

假如还能对你说上一万次再见,我便知足,梦里千次万次再次见到你。"你记得吗?我们曾经一起在这里,搭起帐篷数星星,我们对大海说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因为你说大海那样宽容,可以包容一切"我打破沉默。"那些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吧,怎么会不记得?"你明明笑着,可声音里却藏着那么一丝苦涩。"你对你自己哪里最满意?"思维突然跳转,似乎不想再停留在回忆里。"当然是我英俊潇洒的脸庞啊"你轻轻笑着,脸上一脸调皮。我看向你那写满可爱的脸,高挑的鼻梁,深邃的棕色眼睛,皮肤总是晒不黑一般,很有气质好像油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哪里有什么英俊潇洒的踪迹?我看着心里却是淡淡的忧伤,看你看得太入神,生怕你再一次离开。"喂…你不喜欢吗?开个玩笑而已…""啊?没有…就是怕以后见不到你了"你看了看我又把头别了过去,你不说话也不作答,好像累了,向后躺去,我像你一样,做着相同的事,清风吹过,"小山坡"下传来一阵花香,让人舒服…暮色有些黯淡,太阳好似马上就要掉就海里,天被夕阳映得绯红,天边还有几丝云霞,有些黄色和紫色还有淡蓝色,海水泛着粼粼波光,我们脸上仿佛被镀了一层金,我们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夕阳,往常我们总会开开玩笑,可这次没有。夕阳缓缓沉了下去,似乎怕勾起我们的无限离愁,于是静静落了下去,但这只是短暂的分别,明早它会回来,以另一种方式回到我们的身边,而你的一离别,不知何日再见。

闻着这花香,看着已闭上眼睛的你,香味好像安眠药一般,让人轻松,渐渐睡去。许久,待我睁开眼睛,已不见你的身影,其实如果你不提早离开,或许不知如何告别?找了一个又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借口,眼睛湿湿的但却始终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滴落下来。

从岩石上走下来,向后,进入了一片小树林,听见了蝉的叫声,只是一直低头向前走了好久,眼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地。玛蒂尔达、赫罗卡、罗杰还有维卡莉亚、伊克西文都在。玛蒂尔达躺在罗杰腿上看政治小说看的津津有味,嗯她最爱的黑色幽默,罗杰摆弄着手机似乎在玩游戏......其他人都在烤棉花糖。

“Hey你来了!你晚了整整一个小时哥们儿!你干嘛去了?”伊克西文跑了过来随手递给我一串棉花糖。

我迟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样的疑惑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似乎许多人都在等我,可我丝毫不记得自己有过约定。

玛蒂尔达终于站了起来,“我们去买点儿东西晚餐吧!”

“哦好....真让人羡慕.....”我看着她不由地笑了笑,咕哝着。

她一脸笑意看着我,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顺手把一大块儿棉花糖塞进我嘴里,额,不得不说我不太喜欢棉花糖,甜得发腻。

夜幕已经降临,随处是蝉的鸣叫声,这里像是一个宁静的小镇可远处又那么像繁华都市的街道,却一点也不会显得不和谐。“玛蒂尔达!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吗?”

“我们一直在这儿呀.....你没发烧吧?感觉你今天怪怪的,魂不守舍。嗨!说正经的,今晚吃什么?”边走边向刚才路过的商店走去。商店老板是个老头儿,他朝我招手:“HeyCathy.”“Hi,Mrwood”我竟然脱口而出他的名字,又好像这个人真的似曾相识。我眨眨眼睛感觉奇怪极了。

“Hey,吃什么啊?”

“嗯......哦丝摩尔?卷心菜煎土豆?好吧我也不知道,看起来这不是什么好建议。”我向来固有的选择困难症又来了。

“对了!草地后的小木屋里还有上次烧烤留下的东西!还有葡萄干和布丁...所以不用买了。”

为什么我未曾来过这里,而这一切如此熟悉?如同我一直是这儿的公民一般。不等我回答,玛蒂尔达拉着我跑了回去。

“你们怎么空手回来?”罗杰问。

“上次还剩些东西藏在那个小木屋里。”玛蒂尔达一脸调皮。

这时维卡莉亚推开了小木屋的门,手里提了一盏灯走了出来,灯里透着幽幽的绿色和蓝色的光,她稍卷而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显得格外好看,像是一个童心满满的家伙,与往常不同,她穿一身牛仔裙,看起来却古朴典雅,真是完全不像她的风格。

当她走近时,终于看清了那盏灯,里面全是萤火虫,有时灯会变暗许多。“你们回来啦?真快,不过我们已经找到吃的了,你们又跑了一趟哈哈!”

赫罗卡终于丛草地上站了起来,“看那边的篝火,伊克西文在烤玉米和香肠,对了,懒猫,他说你喜欢丝摩尔,之前小屋里还有全麦饼干和棉花糖、巧克力,走吧。”

“赫罗卡,等会儿我们去买点百利甜酒吧?好想调轰炸机......”维卡莉亚说的很小声,但总还是能听见。

“嗯。”

夜幕降临后的草地只有蝉鸣声,火光摇曳着,伊克西文的背影和整个场景融为一体,我们坐在草地上吃着东西,聊着天,伊克西文朝面前的湖水中丢小石子,石子飞得很远,消失在水中…扑通扑通…小屋旁的灯照在他那张有些阴郁却英俊的脸上,月光照着水面和水中的芦苇上,水面泛着银光,我坐在他身旁,看不透他心里想着些什么,我一直凝望着他,看得出神,突然他转头,我们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却又快速躲开,低下头去。很久后我们都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

篝火的火光闪着,黑天鹅绒的天空上洒着点点星星,月光像泻了地的牛奶洒在树上,草地上,不知为何这么快便是深深的夜,又一次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和你们一起,看那个世界的星空,又一次像小时候一样拉着玛蒂尔达,躺在草地上,已经不记得伊克西文烤的土豆、玉米是什么味道,只是记得和你们的时光是那么快乐,就这样有些疲惫,慢慢地入睡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睡过一觉还会感到疲乏,在星空下,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我睁开眼睛,阳光耀眼,还是那片草地,而你们已经走开,不知何处。

这里突然变得如此喧闹,小木屋上挂着写着"杂货"的旧木牌…

亲爱的玛蒂尔达,不要告诉我你找不到回去的路,一切都还在,只是我们早已走远,一切一切都那么真真切切,从未改变。威森,不管你是否回来了,我都会遵守诺言,在那个老地方看海、看夕阳,忘不掉的是回忆,继续的是生活,不管你们走得多远,我想你们都没有真正离开,因为那些美好的回忆永远都在,我在尽力,寻找着那些丢落在回忆里的,你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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