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嵩右手一摆,示意众人坐下,断然道:"嵩主意已决,诸位无须多言!"
文麒听得皇普嵩要战败自贬,心中不禁佩服皇普嵩的胸襟和做派:怪不得后人要评他为汉末第一名将!
皇普嵩待众人坐定后,指着文麒道:"此番嵩尚欲修书一封,保举文将军。昨晚一役,若非文将军飞马支援,并且遣人前往广宗放火扰敌,嵩今日已是无颜坐此与诸位共议了。文将军实乃有大功于我军。"
文麒起身谦道:"将军,此事万万不可,我军方大败,文麒乃将军部曲,怎可全军大败而自求升迁!如此一来,大为不公!"
皇普嵩放声笑道:"何为不公,今日之事若非文麒,试问在座诸位,尚有几人有命说话!文将军不必为此事多言了!"
其实皇普嵩心里也是不想保荐文麒,一保荐了文麒皇普嵩不知道如何向袁家交代,但他却实在说服不了自己,眼睁睁看着一个将领有大功而不赏。
文麒见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迟就显得做作,双手抱拳,单腿跪地对皇普嵩道:"多谢将军抬爱!"
随后起身坐回了原位。
"司粮官求见!"一个汉军小校立在门外嚷道。
皇普嵩道:"进来!"
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司粮官进入中军营帐,司粮官一进来就跪地禀道:"禀将军,是役军粮烧去一大半,所余军粮至多能保大军十五天的口粮!请将军定夺!"
司粮官的一句话,在营帐中立时掀起了轩天波涛,这广宗城尚有七八万黄巾兵,十五天又如何能轻易攻下,怕是一两个月也是难以攻下的。文麒原本见军粮火起烧去不少,却不曾想到所剩军粮仅能支撑十五天。
皇普嵩干咳一声,众人立时静了下来。
皇普嵩瞪着司粮官喝道:"我有要你报粮草情况吗?"
司粮官抬起头看着有如恶神般的皇普嵩,摇摇头颤抖着道:"没有!"
皇普嵩闻言大怒,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来人啊,将司粮官给我拉出去斩了!"
司粮官闻得突然要砍自己,立时瘫软在地。
皇普嵩续道:"我让你死个明白!你进帐,胡言乱语禀告粮草状况,已经乱我军心,你说你该不该死!"
说完,皇普嵩手一挥,两个小校进来拖着司粮官就出去了。
皇普嵩淡淡的自言自语道:"刚才司粮官好像说错了粮草数目,我军还有两个月口粮!攻下广宗绰绰有余!"
众将闻言,心中如明镜一般,知道中朗将是在暗示着自己,千万不要出去胡说八道,否则就有性命之忧。
皇普嵩捧起头盔,立起身来问道:"我军尚有多少黄巾俘虏!"
一将出列战战栗栗地禀道:"启禀将军,昨夜逃散一万,目下尚有两万!"
皇普嵩抓起一根令箭扔了在地上,冷冷道:"全杀了!"
就这两个字要要两万人的性命,天啊!适才杀司粮官,文麒尚觉得可以忍受,毕竟司粮官有错在先,如今竟然要动辄杀掉两万人!这就文麒如何可以忍受,二万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家里有儿有女啊!
文麒跪地嚷道:"皇普将军,千万不可,请三思!"
众将闻听文麒跪求,也都跪了下去,唯有曹操一人鹤立鸡群,不做声只是看着这般徒有妇人之仁的将领们。
皇普嵩眼睛扫过曹操,对跪地的众将道:"我军粮草不足,留下他们徒耗粮草人力。杀了可以一了百了,留着他们会拖死全军的。"
皇普嵩的话说的非常在理,这种情况下可以节约二万人的粮草,而且可以少至少五千去看管他们,何乐而不为啊。
文麒禀道:"可他们全是人啊,何况若杀俘虏,他日攻城必受顽强抵抗!"
文麒说的也是在理,你今日屠众两万,他日攻城,黄巾军士各个抱着必死之决心,又岂肯轻易让你攻陷城池。
皇普嵩怒道:"好,文将军你军中俘虏,我便不来管你,今日之事我意已决!休得多言,违令者斩!"
皇普嵩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此刻由不得他多做选择,这些俘虏是非杀不可的。
文麒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自己的营寨的,二万人就这么被杀了,那还不是血流成河吗?皇普嵩简直是食人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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