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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本行 上(2 / 2)

除了上述这几件必须亲自做的事务外,范文琪终于腾出功夫,游历潮州的风光和名胜,和当地的士绅吃酒赋诗,相互应和了。

阎尔梅皱了皱眉,“于情、于理,还是亲历亲为的好!”明磊知道这是阎尔梅拘着面子,不好深说,便笑着问范文琪:“颉刚,你一年明里暗里的收入加在一起,不过一千两吧?有名的幕僚一下就请了六个,你请得起吗?”

范文琪苦笑道:“咳!一言难尽啊!六个幕僚,一人最少一年二百两银子,还有长随们呢,人家跟你不就为了钱,少说又是五百两。我倒好,一年干下来,净亏七百两。

璞麟你也知道,我顶多懒散一些,但操守不亏,不会贪墨百姓,好在家道殷实,也没有什么!可那些家境不好的官员呢?想不贪都不行啊!

我现在还真有些理解那些家境贫寒的贪官了。”

范文琪是这样,而陈于阶更是过分,到任伊始,就没怎么理政,全权托付给了阎尔梅。后来,在阎古古文集中有所提及,曾记述在岭东,他自己通常每天早晨要阅读和修改案牍公文,下午听审前要检阅案卷,退厅后要阅读当天送到他案上的全部卷宗。在他不得不迎送经过的上差和同级官员时,他总是携带着案卷并在舟车旅途中阅读。以便在他回衙后,连夜进行审判。

明磊听了范文琪和阎尔梅的叙述就乐了,俩人完全被书吏下了套,都还不自知,这些书吏的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来自现代的明磊呢?

州县官作为外来人,并不熟悉该地方情况和问题,甚至连方言都听不懂。州县官除了可能与当地士绅来往之外,由于身份、等级的限制,几乎与当地百姓没有什么个人关系。

而书吏们,还有他们的家人、朋友、亲戚,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地区,虽然他们的服务期为五年,但实际上他们常常改名换姓地保留其职位。另一方面,一个州县官却可能被免职、调迁、普升,即所谓的“官有迁调而吏无变更”。

于是,政府便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格局:不断更替且缺乏经验的州县官们,领导着一帮久居其位、久操其事且老于世故的当地书吏、衙役等为政府服务的人员。

这种状况和现代的民主政治何其相似。不过就是把州县官换作某一执政党的议员,书吏们换作文官集团,欧洲、日本、美洲,多数资本主义国家大多如此!

仅以英国为例,保守党或工党执政不过四年,连任的机会一半一半,职掌某一部门的大臣并非通常对外宣传的那样,是什么民主选出来的精英!英国议会一共只有六百三十名议员,一个超过三百名议员的政党便组成政府,在这三百人里,三分之一的太老又太笨,不可能成为大臣,另外三分之一太年轻幼稚,也不可能成为大臣。于是剩下的一百多名议员正好填补了一百多个政府官职。实际上,毫无选择可言!

而这些部门文官的头头们,从事行政事务工作超过二十年。在他们眼中,大臣们既未经适当地挑选,又未经适当地训练,于是他们的责任就是尽可能多的替大臣安排好,以便作出正确的决策。所以每一位大臣回忆他们的执政生涯的时候,结果不言自明,全是一事无成。

无论他们的出发点多么高尚,想法多么美妙,文官们都会用一成不变的拖延战术把它轻而易举的毁掉。

第一阶段:置疑该不该做。文官们会说政府才上台几个月,还有许许多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第二阶段:置疑该怎样做?如果第一阶段被突破,他们就会说,他们很欣赏这个意图,但这是不是达到目的的正确方法呢?

第三阶段:如果大臣还没被吓住,他们立马将立足点转移到置疑该什么时候做。

第四阶段:许多大臣是不会到达这个阶段就裹足不前了。而一旦到达这个阶段,文官们会说政策上碰到了困难:如技术上的、政治上的或者法律上的。(法律上的困难最派用场,因为可以搞得使人完全不能理解,并且能够永远继续下去。)

第五阶段:即便有人坚持到了最后,由于开头的四个阶段已经耗费了三年时间,文官们会说:“我们现在已经接近大选前的竞选时期了,这项政策即使获得通过,实施会在下一个任期,您肯定是下一任大臣吗?难道要白白便宜您的继任者吗?”

放心,整个民主政治训练的政治家都是利己主义者,决不会有人会自觉地为他人作嫁衣的!有这种愚蠢之极想法的人不是太老得不在意未来了,就是太年轻还不知道在意未来,所以,不可能成为大臣!

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明磊看过不少,没想到几百年前的明朝,也是类似的情形,看来书吏或者文官操纵政府的这个老大难问题,还真是不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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