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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逐鹿 第四十章 受挫(2 / 2)

刘起龙一听,脸一下胀得通红,大声说道:“末将虽是汉将,也还是要脸面的。毛发授之于父母,不敢有丝毫损伤,末将宁愿流血,也不愿削发。”

谭泰不禁冷笑一声,“如此,老夫就成全你!拉出去重责二十军棍!”

见自己的这个亲侄儿挨打,刘良佐哪里还坐得住,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谭泰也太欺负人了!不禁有些动气,“此人乃卑职的侄儿,是否能看在卑职的面上网开一面,着他戴罪立功呢?”

老实说,在běijīng,别说亲贵们,就是皇父摄政王也看不起这个刘良佐,虽说把他归入了汉军镶黄旗,但只是给了个散秩大臣的闲差。临行前,摄政王亲口告诉谭泰,“挑这个刘良佐给你,就是看重当年豫亲王下江南,这条老狗竟以十万兵马来降,如同阉人一般没有一点男人的骨气这点上。”

“奴才明白!王是体恤奴才!如今奴才是没有爵位的罪臣,只有这样的人才好使唤!”

可不管怎么说,刘良佐凭借来降的功劳,被授与世职二等jīng奇尼哈番,当着这么多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谭泰不情不愿地摆摆手,虽将刘起龙放了,但连大帐都不许进,直接赶了出去。

刘良佐刚要张嘴,说上几句感谢的话,可大将军扭脸根本不理自己,虽说默许了自己的要求,但就这样傻呵呵地干站在这里没人搭理,实在有些尴尬。刘良佐只好讪讪地另寻话题,“事到如今,大帅看德安局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谭泰鄙夷地看了这个汉人一眼,“这还用问,吉安府失守已然确定无疑,来的必是那个周明磊的先头部队!好大的胆子,竟妄图抢我的军粮,乱我军心,再趁吾军心不稳之时,好和金声恒里应外合,以解南昌之围?

真是有些自不量力!”

一旁的伊尔德紧锁着双眉,插话道:“攻其所必救!会不会周明磊就是想要我军多多地分兵,好借机削弱南昌城下的兵马,再出其不意地偷袭我军?”

这个伊尔德,是满洲正黄旗人,扬古利的族侄,三十几岁的年纪已经是满洲正黄旗固山额真了。其实,别看伊尔德年纪不大,但他第一次参战还是远在天聪三年,跟随扬古利攻略锦州、宁远。别管伊尔德对谭泰的许多做法不满意,但不管怎么说,谭泰也是扬古利的胞弟!自己身不由己地就成了大将军最信赖的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事!

谭泰看着这个魁梧敦实的侄子,不愧是大哥一手调教出来的,处处透着细心,满意地点点头,“所言甚是,恐怕明军就隐藏在我军左右!还要贤侄多费心了,立即加派人手去吉安府方向搜索敌情!

至于德安嘛,为了谨慎起见,当分路合击!”

“分路合击?”

“对!我军不宜出动过多兵马,立刻传令九江、饶州多出援军,直插德安城。”

“可,大将军,我方也要派军马回援啊!”

谭泰笑了,“就依贤侄,不过,你说谁去为好呢?”

一旁的刘良佐赶紧抢过话茬,“大将军,先次失利的就是末将的属下,这次,末将愿亲自前往,一雪前耻!”

“你?”谭泰不禁面露鄙夷之sè。

一旁的伊尔德见刘良佐连耳朵都红了,赶紧插话道:“我看可行。不过刘将军已经损失了四千骑兵,现在手下的人马不过一万六千人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命驻守城北的喀尔塔喇带上他旗下的五千人马,一同进军的为好。”

谭泰也知道自己目中无人的老毛病又犯了,用人之际,何必得罪这个汉将呢?好在自己这个侄子说话客气得体给足了刘良佐面子,不禁松了口气,点头算是答应了。

等刘良佐回到自己的大营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大帐门帘一挑,刘起龙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叔叔,侄儿可准备好了,说什么也要带上我,不光为出这口鸟气,多少也要立些军功给叔叔挣些面子回来!”

“想什么呢?人家喀尔塔喇是主帅,真要有了功劳,也没有你小子的份!”

刘起龙的小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瞧您说得!未雨绸缪,侄儿刚才就打点好了。他喀尔塔喇那阵子不是主动请缨去烧金声恒的运粮船,没赶上抢人吗?刚才,我去后营从那些留着没动过的姑娘中挑了三个最标致的,给他的标门大厅(中军官的别称)送了去,让那小子自个儿留一个,孝敬他主子两个。

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禅,此话不虚啊!叔叔是没瞅见他那副没起子的臭德行儿!一见面,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对我拜托的事,胸脯拍得山响,一口就应承了。这次的功劳,一定说动他家主子,怎么也让给咱们一半!”

看着得意洋洋的刘起龙,刘良佐心疼得直咧嘴。留下的那六个女子,可以说是他老人家从当地百姓堆里万里挑一扒拉出来的黄花大闺女,自个儿都没舍得受用,专门留着带回京打点关系用的!这下好了,被这个不知轻重的败家侄子一下用去了一半。想着,伸手狠狠给了刘起龙一个嘴巴,“你个忤逆!那些浑身毛都没退净的丘八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啊!做事太毛躁,怎么也要让叔叔我先尝了鲜,再送出去啊!真是作孽啊!”

但毕竟覆水难收了!刘良佐还是有些含糊,“这个喀尔塔喇可是倨傲得很啊!从来就不用正眼看咱们汉人,而且,他们满人可是凭军功进爵的,人家舍得?不会是肉包子打狗吧?”

刘良佐如此说,可是有根据的,要论勇武,谭泰的全军,还真是没人比得了这个喀尔塔喇!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满洲巴图鲁。顺治二年,李自成败走湖广,阿济格移师追击时,指派喀尔塔喇与巴牙喇甲喇章京鰲拜夺取安陆。喀尔塔喇和那个rì后大大有名的鰲拜是一样的急脾气,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督兵急进,不但提前拿下安陆,还赶上了李自成的后卫部队,一举夺下了六十余艘战船,威声远扬,一时间是与鳌拜齐名的猛将。

“不能!叔叔您就放心吧!标门大厅说了,这次进兵以来,他们固山立的战功数都数不完,也不在乎这一个半个的!”

刘良佐一愣,暗自一琢磨,说得也是啊!给喀尔塔喇数数:首功是大军抵达童子渡时,金声桓兵据水而阵,方舟为梁,是人家喀尔塔喇一战拿下浮桥,保障大军顺利渡江。其次在攻打饶州时,面对金声恒的三千铁甲军,又是喀尔塔喇与甲喇额真巴朗死战击败之,确保力克饶州。第三功是初到南昌,首战挫败金声恒的又是他。第四次是大军合围未成之时,金声恒军以舟运粮入城,众将皆不善水战,最后还是喀尔塔喇领令,带着本部的五千人马出击,一战就纵火焚舟七百余艘,缴获八艘,从此彻底断了金声恒的粮道。就凭着四次军功,加一个前程那是富富有余了!

“咳!”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听吧!还是不抱太大希望的刘良佐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就等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在南昌这边还在准备人马第二次救援德安的时候,撤离德安城的张天佑的第九旅和九江的来敌也交上手了。

驻守在九江的是孝庄太后的族人,蒙古科尔沁部的恩格图,如今已经是蒙古正红旗固山额真,论能力、论资历都有些看不起撤了世职同是固山额真的谭泰。对此心知肚明的谭泰怎敢将此人留在身边?早早地就将他甩在了九江,而且欺负恩格图的本部只是不过万人的骑兵,特意将投降的汉军全部带走,没给恩格图多留下一兵一卒。

九江距离德安城不过百里,快马半天就可赶到。也就在谭泰得知有万人围攻德安的十月初一,接到觉善告急文书的恩格图,已经亲自领着六千骑兵整队出发了。

恩格图的人马是直接被命令进驻九江的,对于九江以南至南昌的道路沿途情况根本就是两眼一摸黑,以至于出发前既没有什么行军部署,也没有功夫再派什么搜索部队了,只是随便抓了几个当地人当向导,就盲目地以骑兵大集团的统一行动向德安直扑而来。

而此时,在德安城下耽误了时间的张天佑带着他的第九旅也是匆匆赶到了李家集外的官道。这个地方位于九江进入德安的必经之路,而且周围山峦起复。一到此地,张天佑就急令罗少伟的零二七团部放置在大路东侧的高坡之上,零二八团驻守在大路西侧的高坡,他自己领着零二九团作为预备队,守在两个团的侧后方。

依照粤军的陆军训令,高坡扎营也是要有相当讲究的。“军队还在行进中,斥侯兵就必须把前方可能扎营的地方详细报告给军队统帅。扎营实在不象通常所想的那么简单,在军营四周要围起一道临时的木墙。

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平时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战时可以让士兵轮流开枪;而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当晚,疲惫不堪的第九旅官兵实在没有气力伐树扎营了,就是弄个鹿角什么的防御工事也根本顾不上了,直接躺在露天地里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还没来得及修建工事的第九旅就碰上了突如其来的九江援军。这一突然遭遇,也同样出乎恩格图的意料。此时他的部队正沿着如同一条狭长谷地的官道快速行进,就听见前面枪声大作,自己手下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作为一员宿将,这种不利的局面恩格图见多了,并不慌乱,冲着官道两侧的高坡令旗一摆,当即就有两个牛录章京各领一千骑兵迅速赶去强占了。

冲击西侧高坡零二八团防地的牛录章京索肃一见自己成扇子面散开的手下,已经是第四次刚刚冲到半山腰就被如雨的子弹连人带马地打倒了一大片,不得不下令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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