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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败凋落,弑道化合,血月噬天机。。。”
灰暗的天空,无边无际的血红色,这是大地赤裸的肌体,古老的歌谣像是从上古先民的口中吟咏而出,缓慢地刺痛着人心。
咽喉很干燥,极想喝点什么,额头隐隐作痛。歌谣反复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如此的熟悉。白猎集中残存的精神,想仔细听清歌词,可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一阵刺痛从心头涌上,那么强烈与真实的感觉几乎要让他昏死过去,虽然他最后确实昏迷了。
“呃。。。”以雪域刀羊皮所铺就的床上,少年缓缓醒来,他的左眼勉强睁开,瞳孔周围游动着不少奇异的金色纹络。古朴而自然的纹络给人一种与大道相关的遐思。
“啊,白猎醒来了么?”方正手中端着一瓶墨绿色的液体走来,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她把瓶口凑到白猎的嘴边:“要全部喝下去哦。”
“什么?!啊。。。唔。。。咕噜。。。”
顷刻间方正就把整瓶液体都给白猎灌下去了,白猎掐着喉咙,几欲呕吐,液体的味道正如其气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啊呀,不要吐出来啊。这是对身体很有好处的活力药剂。”方正急忙堵住白猎的嘴巴。
“什。。。什么活力药剂,叫要人命药剂还差不多。。。”白猎猛地咳嗽一阵,显然是呛到了。
“乱说话。。。这可是本教官新学的药剂,属于体力药剂的高级分支,是以蛮猩王的粪便混合萤石甲虫和墨蛆的外皮制成。。。”方正一说起药剂学就停不下来,也不管白猎是否能够听懂。
“银鼠王怎么样了?”乘着方正咽口水的间隙,白猎用提问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那个小东西呀,被你魂力觉醒时的源力乱流打断了赤角,逃跑了,估计是吓得不敢出来了。”方正一拍手,“对了,这个给你。”
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火红的石头。“用鼠王赤角做的磨刀石,耐久度高到令人嫉妒的程度,同时对武器还有多种好处。”方正说着,用石块擦了下一下旁边的木棒,唰的一声,有火焰在木棒上升腾起来,神奇地是那火焰只是绕着木棒盘旋,却并没有把木棒点燃。
“神了,这玩意儿。”白猎接过红色小石,仔细看着,发现上面还有复杂的符纹,浑然天成,没有一点人工的痕迹。
“南夜不需要武器,所以剩下的边角料都给小芷做了一把梳子。”方正眼睛一转:“我想你也是会同意的。”
“唔。。。”白猎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记得鼠王的赤角挺长的,自己拿到的石头相比之下小得很多,或许自己的才是边角料。。。
时间过去的匆匆,白猎打败鼠王之后,洛奇又加派了更危险的任务,从草原到雪山,从荒漠到森林,从刀羊到雪域蝾螈,从蛮牛到森林狼,有很多次,他们都是从死里逃生。曾经一起学习的同学中已经有人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白猎甚至亲眼目睹过死亡。
夜晚的篝火堆,火在风中飘摇着,南芷的一位好友在今天不知所踪,教官们只在森林中发现了几具狼尸与一把沾血的猎刀。
血月,横陈在夜空,亘古不变。篝火旁,南芷抱着双膝,将脑袋连同自己的悲伤深深埋藏在浓密的绿色发丝中。
“别伤心了。”白猎走来,坐在南芷的身边。“会没事的。”
南芷没有反应,许久,她抬起头,看着白猎,,眼中透出一股子的倔强。
“我们要活下去,我,你,还有南夜要连带着同学们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夜,静静的,白猎微笑着,任凭南芷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火光摇曳,不久紫日就将升起。
“会的,我们会活下去的。。。”
又一次黎明。
紫日缓缓升上半空,天色微亮,蝉轻鸣。宿营地静寂着,即使是猎人也不必太早起床。
紫芒的光华极为小心,似乎是怕惊扰到其他人。盘旋而上,再收敛成一团,流动在南夜的胸前。
“这是?”南夜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细细感受着自身的变化。
“不错,达到魂级了么。”
黑袍人从阴影中走出,身形模糊,亦真亦幻。
“我将要离开,以后或许难以再见。”黑袍人的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