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救命啊!!”钟离守撒腿就跑,鬼哭狼嚎地大叫着,但以他的速度,根本无法摆脱以凌空飞行姿态追来的慎虚道人。
“黄口小儿!哪里走!”慎虚道人大喝一声,口中念起一道咒,随后对着正在逃命的钟离守猛然一指,“缚!”
钟离守只感觉脚下一顿,就再也迈不动了,身体以奔跑的姿势凝固在原地,在他的头顶之上,一个大大的“缚”字不断闪烁着……
满头大汗的他回过头看去,只见慎虚道人凶神恶煞地追杀过来,手中的宝剑猛然一挥,横斩而来,眼看就要削掉自己的头颅!
“啊!!!”钟离守惊恐万分地大叫着,即便深知自己今天还有着三次的复活机会,但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没命,还是不由得生出了最为原始的恐惧。
“完工!”
就在他大叫之时,耳边突然间传来了一个救世主一般的欣喜大喊。
下一刻,钟离守只感觉周围的景色瞬间变换,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向下坠去,迎面吹来滚滚热风,有什么刺鼻的气味控制不住地往肺里钻,呛得他不停咳嗽。
他睁开眼一看,表情瞬间石化,此刻,钟离守甚至觉得刚才不如就让慎虚道人一剑把自己给斩了的好!
因为,在他下方数千米处,是一座正在涌出滚滚浓烟,喷发出大量耀眼灼热的熔浆的……活火山啊!!!!
“吉尔!你都干了什么啊!!”
远在宏世界另一侧的叫声,哪怕再撕心裂肺,吉尔此刻也是听不到的,他现在正看着自己前方的慎虚道人和小本子上的内容发呆。
小本子上,在一座火山口的上方,一个仓促画上的小人手持宝剑,正在向下落去。
而面前,慎虚道人则是在他大喊“完工”的那一刻,就迅速扔掉了手中的宝剑,同时一层淡蓝色的法术护盾笼罩全身,眼中燃起了熊熊的业火,正不怀好意地诡笑着。
这样看来的话,排除掉在场两个手无寸铁的人,也就只有唯一一个拿着匕首的钟离守,才勉强符合小本子上的内容条件了。
“果然,刚才也是你搞的鬼!”慎虚道人阴测测地笑道,“我已经看穿了你的鬼把戏!现在,准备受死吧!”
“哦?”吉尔倒也不惊慌,也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就站在原地,依然用圆珠笔在小本子上画着什么,“仅仅中招一次就能明白原理了吗?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慎虚道人冷笑了一声,一步步逼近过来,宝剑再次飞回到他手中,“只不过曾经有幸听闻过罢了!传闻之中的瞬移之触,禁术之中的禁术,没想到竟会出现在你这样一个黄口小儿手中,贫道今日也是大开眼界了啊!”
“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突兀而来的一句话,让慎虚道人即将挥斩下来的一剑又收了回去。
“你说什么?!”慎虚道人明显地感觉到他话里有话,喝问道。
吉尔抬起头来,像是丝毫不惧逼近眼前的死亡威胁一般,冲着慎虚道人狡黠地一笑,“你知道,现在我画出来的这幅图中,你是什么模样吗?”
话音一落,慎虚道人几乎是本能地将手中的宝剑扔了出去,同时解除掉身上的法术护盾,眼中燃烧的业火也瞬间熄灭。
脸上,是惊疑的后怕表情。
吉尔又笑了,“你怎么就确信,我画出来的你,是握着剑的?”
慎虚道人脸色大变,“你是故意诈贫道扔掉宝剑的?!”
他正打算将宝剑召回,但动作又是一顿,狐疑地看向吉尔,脸上满是复杂的疑惑之色。
不对!难道现在这才是在诈我?想故意让我捡回宝剑吗?不对,万一特征不在于剑上呢?不好,我到底应不应该使用万象之盾?
看着眼前神情不断变化的老道,吉尔暗自窃笑不已,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见吉尔又开始在小本子上画了起来,慎虚道人也立刻从紊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手捏符印开始施法:“不管你画的是什么,只要在你画完之前杀了你,那么你所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
吉尔“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随即将小本子翻过来,堂而皇之地让慎虚道人看到,“真是可惜啊!在你刚才纠结的时候,我已经画完了。”
在他的小本子上,一个身穿道袍的火柴人的头顶,已经被画上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没有任何特征,但其头顶却有着一个大大的“缚”字。
于是,下一秒,满脸都被火山灰给熏黑了的钟离守便以骑坐的姿势坐在了慎虚道人的头上,原本这种只应出现在父亲抱着孩子坐在自己脖颈上的姿势,被这两人共同做出来,顿时有种莫名的笑点。
钟离守骑在慎虚道人头顶,摇摇晃晃之间,还没忘了指着吉尔破口大骂:“吉尔你给我等着!等这完事了我非得把你也扔火山口去试试不可!”
吉尔一脸兴奋地看着几乎快被钟离守的重量给压垮的慎虚道人,大喊道:“你先别管那么多!插他,钟猴子!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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