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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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国字脸,有棱有角,一头短发,浓眉大眼,目光坚毅,嘴唇稍厚,胡子刮的很干净,衣着中山装,腰挺的很直,比我在照片上看到的年轻的多,见过我爷爷的人都说我跟他很象,是隔代遗传。今天见了我爷爷的确很帅。

我略做激动的看着我爷爷,他走到我跟前,一大巴掌盖在我脑袋上。

“吓傻了吧。什么爷爷,我是你叔。”

“他是你侄子,叫什么?”老徐问。

“他叫王喜,我是他叔叔。”我爷爷递了个户口本给老徐。

叔?我迷糊了,我爷爷什么时候变我叔了,奇怪的是他认得我,要不然也不会叫出我名字。

“那他怎么说自己姓焦。”

我爷爷把老徐拉到旁边说:“他是我远房亲戚的儿子,家里人都死光了,我养着他。”用更低的声音说,“他是个傻子。”

老徐看了我爷爷一眼,看了户口本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说:“好吧,带回家吧,别让他乱跑了。”小史解我手铐时说:“还傻子呢,没把我吓死。“我爷爷和老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笑了笑说:“傻人有傻福气,以后咱还要为国争光呢。别了,小警察。”梗的小史翻白眼,嘿嘿,他刚才还恐吓我来着。

我爷爷把我带出派出所往回走,他问我吃了没有,我回答在所里吃了。我们爷孙俩默默地走回家。到了滑坡路老房子,我感慨万千,在这里我生活了8年,半个童年都在这,很多记忆都模糊了,零零碎碎,还记得在小水沟里放养着两只乌龟,每次下雨就慢腾腾的爬上来吃孑孓。滑坡路遇到这种下雨天,黄泥巴路特别不好走,所以敲掉了围墙,给滑坡路小学的学生抄近路,据说这墙还是我爷爷亲手敲的,旁边的平房后来加盖一层,我爸妈结婚的时候在这里买了房子做新房。跟着我爷爷走进我住了8年那间一室一厅一院的老房子,那阁楼,那小院,那大厅还是没变,唯一变了是厅上挂我爷爷奶奶遗像的地方,挂的是周恩来总理的照片。我仰望那张照片出神,我爷爷拍拍我的肩膀,说:“他是个伟人啊。”我点点头。

一个人从里屋里出来,我一看愣住了,这不是我爸爸吗,我还,见到比自己还小十岁的爸爸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感觉很怪,就想放声大笑。

“建建叫拐子(武汉话,哥哥的意思)。”叫啊,叫啊,你快叫啊,我笑咪咪地看着我他,我爸爸只说我出去玩了,跑出了屋,谁愿意叫一傻子哥哥。我爷爷气的要追出去,我把他拦住了。

“这不怪他。”我说,“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不是傻子。”

刚才在派出所我听到的只言片语,让我临时想了套说辞:“这是我爸妈的主意,就怕以后在那地方,哎……”我语焉不详,怕说多了露馅。

我爷爷信了,说:“你真不是傻子,刚来的时候怎么装得那么象,那也难怪你爹妈的身份太敏感了。”后来才知道爷爷说的敏感,那对夫妻是“臭老九”,还是大学的教师,下放边疆,被整的很惨,双双自杀了,托我爷爷照护,本来他们是八秆子打不到的亲戚关系,但同族的没人敢接,我爷爷就收养了我。

有了七八分信任度,再加上那个人来这里一个月不到,我编了点电视里常常见到的惨痛经历,我爷爷抹抹眼泪。把原来爸妈的户口本还给我。以前是怕我掉了。现在没必要了。看我衣服脏的不象话,到里屋去拿衣服给我换,忽然站定,转过身,问:“你这衣服哪来的?”

我怎么想到衣服这茬,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哦,是不是从江边旧衣服市场买的。”我爷爷帮我找个理由,我连忙点点头。“以后别买这种衣服,说不定还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要有什么病怎么办?快脱下来,你婶婶去卖冰糖了,回头给你洗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开玩笑,我这套阿曼尼2008年珍藏版全世界就一套,可不能给人洗没了。不过,传说我奶奶卖过冰糖的事情是真的,八卦啊,八卦。我要脱西装,那户口本还捏在手里,我看了看。

“怎么会!”

照片的人不是我,但象极了,仔细看有七八分相似,准确的说好象是五官重新排列组合。户口本上的名字是“王喜”和我的名字读音一样,甚至除了出生日都一样,太不可思议了。别拿“无巧不成书”的话糊弄我,这事情巧也不能圆谎。我坐倒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历史的车轮一点微小的偏差,把我攘括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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