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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剑拔弩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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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万籁俱寂,月朗星稀。

风在松林之间来回穿梭,发出仿佛是野鬼夜啸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风敲击落叶发出的嘶哑沙沙声中。此刻天地偌大,却仿佛现在就只有这一处松林存在一样。

远处的茅草屋坐落在这片林子的正中央,如果有人想要从上而下去俯视这片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小松林,就会惊奇的发现每一颗松树的方位看似随意是摆放,顺其自然,在有心人看来却是极其富有深意,完美的契合了满天星辰中各大星宿的方位。就像是一个缩小了无数倍的星空宇宙。

屋内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切,却唯独没有看到人影。

屋前有一座巨大的青铜浑天仪正在缓缓地转动着,漫天的星辉灿烂犹如星辰大海一般,青铜色的浑天仪在以一种既定的轨迹缓缓转动,就如同命运的轮转,永远都不可逆转。

青铜色的光辉渐渐横穿直过刻度的间隙,分毫不差地映射在夜空中,不时地变换着形状和轨道,那是远天的魂灵们在重现着辉煌的过去和未来,仿佛是煌煌几千年历史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转瞬即逝了。

而驱动着这庞然大物的,却只是一位头发花白的锦衣老者。他正伸出一手轻推使得盘上的铜球来回滚动着,以此来控制青铜仪盘的细微倾斜,另一只手还在飞快地做出几个古怪的手势。随着老人最后一个手势的完成,转动的星轮终于是缓缓地停止了。

老人低下头来凝视着这已经完全停止的星轮,一言不发,一双深灰色的眸子里却仿佛就回荡着无声的叹息。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如同潮水一般从心底深处划过,让他也不禁有些怔然失神了。

“命运究竟是什么?是神选择他想要看到的一幕才来代表这一刻的现实么?那我们个人的反抗,挣扎,还有什么用呢?”老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和一抹无奈的苦笑,喃喃自语道。“茫茫的众生也不过就是些幼小的种子罢了,被狂风席卷着吹过荒野,吹向了远方,至于落到那个角落去,能够开出什么样的景色,又岂是我们可以决定的。那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和愤怒,在这片茫茫的天地间又有什么用呢?人的力量,又怎么能和命运,和神去抗衡呢?”

又过了许久,不知何时下起的细雨猛地打湿了老人的念头,他的瞳孔再一次有了焦距,静静地看着淅淅沥沥仿佛无始无终的雨滴一点点落下,又再次溅起来,化作了千万水花四散破碎,就如同他的思绪一样。

“有些东西,如果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一旦知道,就会扛上不可挽回的命运。青花老儿,我们这些人,知道的却是太多了啊,分明的看清了命运从指上发出的箭头,却发觉自己只能无可避免的冲上前去,竟是连抗争的勇气都没有......唉......”

......

那只身形巨大的银灰色狼王只是对着他们四人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咆哮,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震耳欲聋的感觉,只是感到一股奇异的波动,如古井投石一般,附近飘飘洒洒的风雪就仿佛是受到了阵阵牵引,原本的飘泊大雪突然就一下子再次蓬勃而发,而且带着一股凛冽至极的杀机!

浩荡而漫长的风雪开始源源不断地向着众人袭来,不知何时,那名白脸书生气的中年男子已经走到了三人前面,竖起了长刀奋力抵抗,一个人承受着绝大多数的风雪和杀机,瞬间就扑面而来的仿佛雪崩一样的冰冷和孤独几乎让他窒息。

中年男子在仿佛就要割面而来的浩大风雪中不得已紧闭上了双眼,心中又是一阵苦笑,他不来抵挡,难道还能指望着别人?

黑衣老者的伤势之重,绝非眼前他们看到的那样,方才和狼群的那场大战中老头到底流了多少血,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现在那老头儿看似轻描淡写地站在那里,却不知又要耗费多少气力才能压下去一口血喷出的冲动,只是硬撑着一口气,强弩之末罢了。

至于那黑脸汉子拓跋山岳,演技就更是拙略的可以了,一个劲地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已经山穷水尽精疲力竭了似的,也就他那个傻媳妇儿看不出来,还以为自家汉子还像以前那样龙精虎猛呢。

其实他之前还特意算过了,要是那黑脸汉子一味恃强凛弱,硬仗着那一身金刚不败的明王金身和那些狼群去硬碰硬,半个时辰前就要力竭倒地不起了,死倒是不至于,只是再无一丝气力,也就只能虚脱倒地了。现在再看来,这汉子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外家横练功夫,真要说起来也就是挨打的功夫,什么内练一口气,外练一张皮,也只不过是力求挨起打来不疼而已,始终还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勾当,但是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阴阳平衡,过犹不及,挨打也是。

还什么狗屁的拳拳到肉,痛快至极?说出来也不嫌丢人!你丫的挨了几下尖利的狼爪才能挥出去一拳来,也就你这脑子纯是被驴踢了的憨货才肯做这亏本的买卖。

不过这黑脸憨货倒是有一句话还真是给说对了的,就是引用那句养蜘蛛的侠士说过的话,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书生气中年男子想到此则又是一个有苦自知的苦涩笑容。

中年男子此时却是忽然抬起了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中精芒突现,竟是硬扛着浩荡风雪向前踏出一脚,走出了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

就在后面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那白面书生气的中年男子连续着向前足足走了七步,才站定停下来。

要知道他们三个刚才在他身后,虽然绝大多数的风雪都被他一个人独自承受了下来,但是剩下的风雪拍打在身上却是仿佛一下子就封锁了他们的气机,竟是一动也不能动。

就在他们心灰意冷,以为那中年男子也遇到了瓶颈,只能自顾不暇,不免自觉就像是那别人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就要闭上眼睛等死呢。

却又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白面书生却是一口气就连续踏出了七步,一直走到距离那头罪魁祸首大狼身边不到十丈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然后又是独自一人面对着那头深不可测的大狼。

三人这时已经情不自禁地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眼眸里看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些许紧张的神情。事态已经严重地偏离了轨道,他们却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银灰色的大狼再次眯着一双铜铃大眼看着这个自顾自走到他面前的带刀中年男子,身后一对雪白的羽翼无风而动,在空气中流溢出阵阵华光。

中年男子此时也是目不斜视,直直地盯上那一双朝着自己看来的眼睛,眼中却没有丝毫惊惧之意,反而带着有一丝促狭的笑意。手指却不着痕迹地搭在刀柄之上,缓缓摩挲着。

这头大狼被那道带着一丝挑逗之意眼神的目光似乎惹得有点恼羞成怒了,那双铜铃大眼一下子就变得狭而又长,张开了血盆大口,再慢慢地合上,紧接着就是冷冷一笑,更是说不出的可恐吓人,现在任谁看来都会觉得是凶多吉少了,不,是铁定就要翘辫子了。

那大狼突然也抬起前爪向前踏出了一步,然后微微向前俯下庞大的身子,利爪十分轻松地就深入被霜雪冻牢的地面,四肢更是牢牢地抓紧了地面,紧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上半身顺势猛地向前倾,伸长了脖子,跟着又再次张开了血盆大口,就发出了一声终于称得上是震耳欲聋的狼嗥,响彻山林回音不绝。

霎时间就是一阵地动山摇,森林里的一些胆小的凶兽们也都开始慌乱逃窜,乱成了一锅粥,就连森林外围树上的筑巢鸟禽也大片大片地逃向天空中去。

而在森林另一边早已乘兴而睡的青花族群却仍是在举族酣睡,不时有几声断断续续的打呼声不分间断地此起彼伏,敢情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刚才那一阵地动山摇。只有远远地一个弓腰老者的身影鹤立鸡群,老族长青花昊宸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正站在原地一手结印,一手却在悬空支撑着。

如果这时有外人看到现在这一幕,就会清晰地看到从青花老头的手上分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晕,形成一个巨大的半圆状罩子,将族群里所有人都罩在了里面,使他们不受那一声震慑森林的狼嗥影响。

青花昊宸本来已经做好了结界手印,再一次走入族群中,就准备席地而卧再次入眠,却突然就挺直了身子,站了起来,原本就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变得更紧了,远远地看了一眼森林深处,默不作声,只是过了一会儿,身影却是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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