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你确定这是瓷的,说实话,你就是告诉我,我还是不信”,赵牧好奇地反复研究着掰断的虾壳。
“哎——”舒畅长长地叹息一声:“你知道,要做出这么逼真的虾壳,多费功夫。为了控制好温度,我只能用电磁小窑烧制。小窑体积有限,只要烧出来,那都是精品。你这一掰,我的电费都睁不回来了。”
赵牧大怒:“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我嘬完之后,你洗洗干净,再放到别人的盘子里……呸呸呸,你骗我还则罢了,还这样对待客人,你恶心不恶心!”
“这酒还是掺杂酒”,哈根冷冰冰地煽风点火:“也许是按一定配方调和出来的,这样的酒我们喜欢把它叫‘化学酒’。”
舒畅怒了:“死老外,不懂别乱说,掺杂酒怎么了?告诉你,这不叫掺杂,这就‘勾兑’,是艺术。我们这里的瓶装酒都是勾兑出来的。只有你们这群傻老外,才把酿出来的就直接装瓶。”
“还有你”,舒畅转过头来:“我们厨师精心烹饪的小猪肉怎么了?不好吃吗?告诉你,你在大饭店,哪怕事前选好一只龙虾,厨师端上桌的也不见得就是你选的那只。好的话,是事先准备好的死龙虾。不好的,连龙虾肉都不是。
我是个老实人,我们又是朋友,所以我坦白告诉你真相——我不告诉你,你会知道吗?吃你的小龙虾吧。”
赵牧跳了起来,掐住舒畅的脖子说:“朋友?!哼哼,没有蓝色小龙虾我不怪你,毕竟那是为难你,可你这样骗我……我掐死你。”
两人在那里打闹,哈根端着杯子,悠闲地走到窗前,俯身观察楼下,恰好看到马伟带着几名随从走出酒吧,钻入车里。
“你有麻烦了”,哈根招了招手,唤过舒畅。赵牧听到“麻烦”两个字,立刻放手,紧张地跟着舒畅来到窗前。
顺着哈根的指点,舒畅望着钻入车内马伟,沉思不语。哈根颇为不屑地望着钻入车里的马伟,好心地问:“需要帮忙吗?”
“正如你说的,小麻烦而已……”舒畅马上拒绝说:“小麻雀掀不起大风浪。”
赵牧关切地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在这里开娱乐场所,要交两份费用,一份给警察,叫做治安费;另一份给警察的线人,叫做保护费。那个人是收保护费的,收了钱还想在干点别的事,瞧他怒气冲冲,肯定是阿颖拒绝了他。”
哈根瞥了一眼赵牧,他与其轻松地建议:“你这一走不知多久回来,我认为,你需要清理一下后院。”
“得了吧”,赵牧没听出来哈根语气里的冰冷,不屑地说:“你一个死老外,人生地不熟的,找谁帮忙……不过,哈根说得对,这样的事可不能掉以轻心。”
舒畅离开了窗前,懒洋洋地说:“蝼蚁而已,何必认真。随便哪个人一出手,都能将他碾得粉碎,他能翻出天来?”
舒畅说的话显然意有所指,哈根赞同地点点头。赵牧以为这是舒畅显示自己的势力,有这样一个朋友庇护,他当然放心了:“那就好,我决定了,明天在你酒吧登台——‘美籍华人登台献艺’,你觉得这噱头怎样?”
“叮”的一声,电梯门响了。响声打破了露台上的宁静,舒畅一指电梯口:“这时候上来的,一定是钱经理,具体的事你跟他商量。”
钱颖惊疑不定走进来,先扫了一眼周围,而后拢了拢头发,小心翼翼地坐在桌前,目光停在那盘蓝色小龙虾上:“很抱歉,哈根先生……”
“我知道”,哈根欣赏地打断钱颖的话:“这是个玩笑而已,我没有失去幽默感。”
钱颖略有点苦涩地一笑:“玩笑,太好了!不过,这真是个昂贵的玩笑……为这个小龙虾,我们动用了储备多年的陶土……”
舒畅插进来,打断钱颖的抱怨:“店里没什么事吧……对了,小赵说,希望在酒吧登台表演,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