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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之五 这样幸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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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空间。

永恒不变的风景。

拥有永恒宁静的黄昏,在薄雾笼罩的静谧山谷中,仰望亘古不变的天穹,真的是天空么?它是上面那个世界的大地,而脚下的大地,又是另一片苍蓝的天穹,原来,天空与大地是一种东西……

少年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满足还是惆怅,微风中,他璀璨的长发飘扬。

这是这个隐秘的村落里不变的风景,多年之后,所有人也仍旧记得这个少年坐在岸边,久久地凝视着天空的背影。

母亲站在门口,遥望着儿子孤独的身影,紧咬着嘴唇,美丽的银色眼瞳中充满着深刻的绝望。

更爱谁?

儿子,还是他的父亲?

“阿什亚”。

无论如何,这终究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岁月如水般流去……

*** *** *** ***

战争。

幽界。

未及躲避的灾难。

阿什亚提着满满的水桶,匆匆回到院子里,溅出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服,额角冒出的汗珠浸湿了他的头发。

黄昏,这个静谧的山谷中充满点点杏黄的明亮,正是万家灯火,炊烟袅袅的时候,阿什亚轻轻推开门,母亲在床上睡着,睫毛微微颤抖着,嘴唇苍白,在干裂的地方透出丝丝血红。阿什亚轻轻把母亲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毛巾上仍旧残留有高烧后的余热,他把自己的脸凑近母亲,碰了碰她的脸颊,仍旧灼热,他把毛巾放进刚刚提来的水桶中,从另一个水桶里拿出湿漉漉的毛巾,拧干,轻轻地放在母亲的额头上。

他的母亲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子啊,十几年的时间匆匆而过,然而,每次看到熟睡中的母亲的时候,阿什亚仍旧为她似乎能够超越时间的美丽而感动。

尽管会为这个世界的一成不变而苦恼,他还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仍旧希望能够永远不变的,就是他的母亲。

他又静静地望了病中的母亲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出门,向他父亲的家里走去。

费拉顿族长和他的妻子坐在饭桌前,桌上有两碗清淡的汤,一碟翠绿的蔬菜,别无他物,他们谁都没有吃,而是看着站在旁边的塞格蒙德。

“应该不会有错,”塞格蒙德说,“长老们的意思都是这样,战争已经开始很久了,而且,很快,会来到幽界。”

费拉顿族长自己也知道,尽管天界封锁了消息,但战火蔓延这样的事情是逃不过通灵师的眼睛的。

“像原来一样,谁该去防城还是照旧去,”费拉顿族长说,“呆在那里,如果有事,马上通知,现在,我们不能乱。”

塞格蒙德懂得父亲的意思,幽界里的所有族类都以通灵族的马首是瞻,如果他们备战,所有人都会马上进入恐慌的战争状态。

要知道,在幽界里,没有士兵,防城只靠神族的士兵把守,而幽界的所有浮灵几乎都是没有战斗能力的。

17岁的阿什亚这时就站在院子外面,看着院子里美丽的番红花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无数花瓣在微风中飘落。

一串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来,他的第二个哥哥法杰从他身旁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简单地说:“进来吧。”

阿什亚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他父亲的房子。

这是他的父亲和四个哥哥的家,对于他,则只是一座陌生的属于族长的房子,未经允许,不能随便出入。

看到新婚的法杰,族长和他的妻子都微笑起来。

法杰看了看身后的阿什亚,笑了一笑,对他的父亲母亲说:“这小子又不声不响地站在门口,我看,没人叫他他是不肯进来的。”

他的母亲看了阿什亚一眼,是多年以来十分熟悉的冰冷目光,一看到这种目光,阿什亚就会觉得有一种深深的不知所措的负罪感。

就好象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误,或者,因为他而使这错误变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损失。

法杰和塞格蒙德打了个招呼,直接坐在了桌子旁边,尝了尝桌子上的菜,说:“还是妈妈做的菜好吃。”

对自己儿子的爱很快就驱散了因为阿什亚的到来而引起的不快,这位母亲微笑着把盘子推到法杰面前。

和庄重严肃的塞格蒙德相比,他们第二个儿子更加活泼,更加惹人喜爱。

费拉顿族长知道阿什亚为什么而来,除了每个月的神曜日,阿什亚只会在将要起程去防城的时候来见他。

这一次,正好轮到他作为通灵族的代表去驻守防城。

“明天出发,是么?”他问。

“是。”阿什亚回答。

族长顿了顿,严肃地说:“阿什亚,你要留心,天界已经开战了,也许很快就会波及到幽界,你要时刻注意,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们。”

阿什亚心里暗暗一惊,很久之前,各种各样的异动就已经让族人们开始纷纷议论,一切都指向已经有战争发生,然而没有任何得自天界的确切消息,现在,他的父亲亲口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战争会波及到幽界?”阿什亚忍不住问。

族长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千百万年来的平静的确让人无法相信这里会陷入战火,然而,他却知道,迟早,这一切都会到来,战火的蔓延,这不过只是天翻地覆的第一场序幕而已。

“肯定会的,”法杰说,“想要把魔族困在天界简直是异想天开,绝不应该把精锐部队全在天界拼光。”

母亲微微一笑,说:“法杰,你想去教神使们如何打仗么?”

法杰笑了笑,塞格蒙德忧心忡忡地问:“我们在神域的长老没有任何消息么?”

费拉顿族长摇了摇头,说:“规则在任何时候都是规则,包括战时。”

神域里始终会有一位通灵师作为女神的特别顾问,但是一旦进入神域,他就被要求从此不再与族人保持任何联系。

族长注视着阿什亚,说:“也许会很危险,阿什亚,你明白么?”

17岁的阿什亚回答:“是的,我明白。”

声音里有着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平静。

让人觉得似乎就算他已经看到了一步就会迈进死亡,他也能够仍旧无动于衷地迈出去。

这时一个孩子在外面高声呼唤阿什亚,让他回家去照顾他的母亲,大家都听出这是医生的儿子的声音。

“你母亲病了?”族长问。

“高烧,”阿什亚回答,:“医生已经看过了。”

族长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说:“我还是去看看吧。”

她的妻子未置一语,只是站起来把桌子上的饭菜收了起来,正吃着菜的法杰发现盘子被拿走了,抬起头,看到她面无表情的母亲。

她端着饭菜走进里面,再也没有出来。

族长和阿什亚一起向外走去,法杰和塞格蒙德对视了一眼,然后兄弟两个也跟随着父亲走了出去。

医生正站在阿什亚家的门口,看到他们,松了口气,对阿什亚说:“告诉过你不要离开她,如果她醒了或者无意识地说话要马上去找我。”

阿什亚低声回答:“是,我知道。”

然而明天,他就要远远地离开他的母亲了。

族长问:“她怎么病的?”

医生像是考虑了一下应该怎样回答,然后才说:“……忧虑……她太忧虑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走进小小的屋子,看到年轻的母亲躺在床上,脸颊绯红,蹙着眉头,禁闭着双眼,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儿子……我的儿子……”

阿什亚匆匆地走过去,刚刚触到母亲搭在床沿的手,她就用惊人的力量死死地抓住他的手,直到她瘦弱的手上骨节发白,青筋暴露。

“我在这里……妈妈,”阿什亚轻声说,“我就在这里……”

族长询问地望望医生。

医生说:“这是高烧的呓语,都是无意识的举动,她已经烧了两天,如果明天能够退烧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族长说:“阿什亚,明天……”

“我会去的,父亲,”阿什亚打断他,平静地说,“我不会误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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