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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野心萌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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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口舌之争

约瑟夫二世走下马车,立刻张开双臂,兴高采烈地喊道:“亲爱的安东尼娅,欢迎回家。”

“约瑟夫。”玛丽?安托瓦内特立刻迎了上去,张开双臂与他相拥,并与其脸颊相触,而后说道,“真没想到你会来。”

“原本是准备让利奥波德来的,可他的第十个孩子即将出生,所以就由我替代了。”约瑟夫二世一边与玛丽?安托瓦内特一起向路易走来,一边说道,“维也纳已经准备完毕,我也不用再呆在那儿了。陛下生日的时候,将会举行一场阅兵式,而在此之前有一场排演,我就是为了这场排演而离开维也纳,顺便来这里迎接你们。”

路易将他们兄妹的对话全听在了耳中。约瑟夫二世口中的利奥波德是玛丽娅?特蕾莎的第二个儿子,现在是托斯卡纳大公。与没有孩子的约瑟夫二世不同,他与西班牙公主玛丽娅?鲁多维卡结婚十二年,已经生下了九个孩子,而第十个孩子的预产期也在近日。令路易在意的是,由于约瑟夫二世没有孩子,所以根据继承惯例,利奥波德将在约瑟夫二世死后,以弟弟的身份继承哈布斯堡的一切。

约瑟夫二世已经来到了路易的面前,路易也礼节性地向他行礼致意道:“又见面,皇帝陛下。”

“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约瑟夫二世异样地微笑着回礼道,“这次是在奥地利,相信你不会做什么与奥地利宫廷不相衬的事情。”

“虽然两国宫廷的文化不同,但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异。”路易皱着眉头勉强保持着微笑。他自来到这里后,总觉得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这些哥哥们有意无意地透露着敌意。

这时,斐迪南大公上前建议道:“我们进去吧修道院的修女们准备好了一切,晚餐和圣歌吟唱会,不能辜负了修女们的好意。“

于是,路易、约瑟夫二世、玛丽?安托瓦内特及其他人便进入了修道院。

进入修道院时,天色已经暗淡,但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而此时,修道院中已经点满了蜡烛,烛火已将封闭的修道院室内照得光明璀璨。

晚宴在修道院西侧的餐厅进行。餐厅约莫一二百平米,是一间南北向的长方形房间。房间的东面是墙壁,悬挂着多幅出自不知名画家的宗教题材画作。房间的西面是一排窗户,然而,这些窗户都装着教堂惯有的彩绘玻璃,因而并无法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

长餐桌摆在餐厅这正中央。餐桌的质地并非是什么名贵的木材,只是普通的粗木。餐桌边的椅子也是相同材质。此时,餐桌上正铺着一块大小正合适的白色桌布,桌上也按照人数摆放了数量正好的餐具。一套餐具有盘子和刀叉,但盘子是旧瓷盘,刀叉的材质也非是王室应该享有的金银器,只是比一般餐馆中的餐具稍显漂亮一些的铁餐具。

餐桌的座位极为讲究。约瑟夫二世坐在长餐桌北端顶部的上座,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则分别坐在长餐桌两条长边的正中间。路易的左右是斐迪南大公的妻子和玛丽娅?伊丽莎白修女,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左右则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和斐迪南大公。

斐迪南大公的妻子是摩德纳公国的公主,这位摩德纳公主是现任摩德纳公爵继承人的唯一女儿,当现任摩德纳公爵死后,她的父亲将成为新一任的摩德纳公爵,而在她的父亲死后,摩德纳公国将由她和她的丈夫斐迪南大公统治。值得一提的是,现任摩德纳公爵同时也是玛丽?阿德莱德已经死去的母亲和现任孔蒂亲王夫人的父亲,因此,摩德纳和法兰西也有着密切的联系,摩德纳公主更是玛丽?阿德莱德的表姐妹。

餐过三旬,一直沉默的约瑟夫二世突然对路易说道:“抱歉,国王陛下。这里不是法兰西,所以拿不出可口的菜和名贵的餐具来招待您。”

“不,并没有什么。”路易微微一笑,说道,“这里的一切都很好,与巴黎很不同,有另一种风景。”

“如果您满意就好了,毕竟奥地利并没有法兰西富裕和强大。”约瑟夫二世高雅地微笑道,“我们没有办法冒着被上帝惩罚的风险对教士们进行制裁。”

路易尴尬地皱起眉头。他知道约瑟夫二世的这句话意指着法兰西在这几年所做的包括剥夺教会财产、土地并对教会收税在内的一系列改革措施,这些措施虽然被知识分子视为开明,但在部分宗教狂热者和保守者面前,这些行为太过“叛逆”。

“您说得并不对,皇帝陛下。”路易微笑着不冷不热地说道,“奥地利确实没有法兰西富裕和强大,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但是,奥地利的问题并非是因为教士们的特权,而是因为自这个国家存在以来,历代统治者都没有先进的思想和出色的手腕,以及卓越的见识和强大的力量。”

约瑟夫二世脸色徒然一青,顿时说不出话来。至于其他人,玛丽娅?伊丽莎白仍然如常喝着汤,仿佛真是一个不舍红尘的修女;玛丽?安托瓦内特和斐迪南大公因为充满火药味的气氛和路易的话语而失却了轻松,只是玛丽?安托瓦内特是担忧,而斐迪南大公是愤怒;年轻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是最放得开的,他也是唯一一个在此时忍不住嬉笑起来的人。

“咳咳咳……”约瑟夫二世轻咳一阵,换了换语气说道,“国王陛下,明天我将去附近的军营检阅军队,您有兴趣一起去吗?”

“奥地利军队吗?我很有兴趣。”路易微笑道。

“您有兴趣,这令我非常荣幸。”约瑟夫二世微笑道,“如果我的历史老师没有说谎,那么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的时候,法兰西陆军便是败在了奥地利士兵的火枪下。”

路易深吸一口气,不甘示弱地说道:“如果我的历史老师没有糊涂,那么他应该说过在两次普奥战争中,奥地利在西里西亚都没有战胜过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

“在七年战争中,法兰西不是也没有战胜普鲁士吗?”约瑟夫二世反问道。

“您说得对”路易微笑着不得不承认。他也颇为无奈,近几十年的几场战争,法兰西陆军完全败北,丧失了路易十四创造的“欧洲第一陆军”的名声。但是,他并不肯认输,无论在战场上真刀真枪,亦或是在此地进行嘴仗。他说道,“虽然法兰西也失败了,但至少我们并没有向普鲁士割让土地。”

法兰西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和七年战争这两次战争中,虽然本土没有损失,可海外殖民地几乎全失,损失远比奥地利丢失的西里西亚重。但是,海外殖民地对于法兰西不过是蛮荒土地,西里西亚对于奥地利却是心头之恨。两者的比重不同,因而对双方的心理打击也不同。路易正是抓住了这一要点,而以西里西亚来展开心理攻势。

约瑟夫二世还能保持镇定,但他的脸色却极为难看。两次交锋,第一次被耻笑了祖先,第二次被嘲讽了近几十年的两场失败的战争,他心中受到的伤害,以及随之产生的恼怒和愤然非常人所能想象。不过,他并未因这些事而将矛头指向路易,而是将一切的责任怪责在了母亲玛丽娅?特蕾莎的身上。

他虽然嘲讽法兰西的改革,可事实上他自己未尝不希望在奥地利推行相似的改革。然而,他所有的梦想都因过于激进的改革计划被母亲玛丽娅?特蕾莎所阻挠而落空。对此,他也只能无奈地在私下叹气。

在德意志,他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但是在奥地利,他只是位于玛丽娅?特蕾莎之后的继承人。

一场口舌之争,最后在两人的克制下无息终结。接着,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及其他人,在斐迪南大公夫妇地招待下观看了修道院的圣歌会。演出很糟糕,在路易这个不懂音乐的人听来也糟糕得很。热爱音乐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更是整个过程都皱着眉头,像是在忍受着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只有玛丽?安托瓦内特是从头到尾都露着微笑。

她太怀念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回忆起了七年前离开时的景象。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一群人,同样糟糕的吟唱。当时,她还为未来发愁,为未知的法兰西王储疑虑。现在,她发现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幸福,能够像一个胜利者一般回到维也纳。

隔着七年的两次观赏,玛丽?安托瓦内特都没有将心思放在圣歌吟唱上。前一次,她怀着不安的心情而忧虑;后一次,她怀着骄傲的心情,兴奋地幻想着接下来地光荣回返。圣歌吟唱会并没有被她这个喜欢音乐的人放在心中。

第四百七十三章阅兵

在梅尔克修道院与维也纳之间有一座军营,这座军营是奥地利近卫军其中一支部队的驻地。

欧洲各国的首都护卫军都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直接驻守于宫廷中的宫廷卫队,另一部分则是驻守在首都郊区的近卫军。

宫廷卫队为外籍部队,是各国国王出自雇佣的外国雇佣军,这主要是为了防范禁卫军倒戈和政变。所有的国王都相信,唯有非本国人组成的外籍雇佣军,才不会介入国内的政治纠纷,无论在任何状况下,都会尽忠职守。

近卫军为本国人所组成,大多为在战场上立下功勋的功勋兵团,或是由各部队中的出色战士所组成的精英兵团。他们是陆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但他们虽然驻守在首都附近,却并非是真正的护卫首都的军队,他们仍然是国家军队的一部分,近卫军对他们而言是一个荣誉尊称,而非是实际职务。

奥地利作为欧洲国家,自然也不能免俗。维也纳的皇宫中多为瑞士卫队和德意志其他邦国的雇佣军,而在维也纳郊外的军营中,则是人数众多的在正规军中享有盛名的精锐近卫步兵。

路易受邀陪同检阅的这支部队不过三千多人,前身是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和七年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勋军团。它也是在维也纳周围驻扎的其中一支享有“近卫军”称号的步兵团。

4月22日,路易换上了法兰西陆军制服,与约瑟夫二世、斐迪南大公、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一起坐马车赶去军营,至于玛丽?安托瓦内特、摩德纳公爵夫人、玛丽娅?伊丽莎白等女士,却因不顺路而直接往维也纳赶去。

与路易一样,约瑟夫二世、斐迪南大公、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三人也换上了军装。他们四个人都一样,穿的都是华丽得更像是礼服的军服。鲜艳的颜色和夸张的装饰及碍事的绶带,这样的配置并不适合战场,却非常适合在阅兵时反应阅兵者的身份。

马车在早晨8时立刻修道院,中午12时到达军营。在短暂、简单地用餐后,阅兵于13时开始。

军营占地广阔,呈椭圆形。营区除营房及横穿而过的小溪外,其余几乎全是草地,再加上周围被密林环绕,使得环境格外清幽雅致。路易初一到此,还以为是到了某位贵族的乡间别墅。

营区的中央有一条小溪,为西北—东南流向。小溪的东北是空旷的训练场,西南则是营房。小溪的南岸,搭建着一座木制的平台。木台的面积不大,不过二十余平米,坐南朝北,面向训练场。在这台上,摆放了四张座椅,其中中间的两张各是铺上了红色、蓝色的天鹅绒垫。

路易在约瑟夫二世的指引下与他们一起走上平台,他坐在上铺有蓝色天鹅绒的椅子上,约瑟夫二世坐在一旁的铺着红色天鹅绒的椅子,至于斐迪南大公和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则坐在两边最外侧的椅子上。

路易坐定之后,便往前方望去,只见小溪对岸的训练场上,身穿着暗红色镶金边制服的士兵已经站在训练场的左边。他们排列成数十个方阵,每个方阵约有一百来人,且长宽人数相同,为正方形形状。

每个方阵的正中间都有两面旗帜,它们分别是象征着奥地利王室的哈布斯堡王旗和每支部队自己的军旗。方阵最前和最后的两排的中央,各有三名怀抱着军鼓的军乐手。除此之外,每支方阵的右边,距离方阵有五米的地方,每支方阵的指挥官都会立在那儿。

这十几个方阵整齐地排列为四排,方阵与方阵间,无论前后左右都列列对齐,即使是方阵外的指挥官们,也几乎是排列在与各自的方阵相平行的直线上。

阅兵还未开始。约瑟夫二世突然开口问道:“怎么样,我的弟弟?我们奥地利的军队战斗力如何?”

路易暗自一笑,正色道:“列队十分整齐,纪律也很好,放到战场上一定能够显示出应有的战斗力。”日耳曼人不缺乏纪律,但在战场上并非是纪律决定一切。他的回答不过是为奥地利人保留一番颜面,其实在他的心中,早就将排列得如木桩般整齐的奥地利军队贬斥了好几番。

“能听到您这么说,我很荣幸。”约瑟夫二世满脸笑容,欣喜地说,“您是被称为普鲁士的腓特烈二世第二的人,也曾经在战场上统帅过军队,我相信您说的话。”

“非常感谢,陛下。”路易出于礼貌道谢了一声,心中却暗想道,“这就是没有上过战场和上过战场的人的区别吧如果上过战场,就应该知道列队互射不过是最幼稚的指挥。可惜,作为皇帝的你,应该没有机会亲赴战场,也不可能亲赴战场。”

约瑟夫二世的体态已经臃肿,路易甚至都不能确定他能否再骑马。

在战场上,指挥官若不能骑马,恐怕就连自身安危都无法确保。在这种情况下,除非该指挥官有绝对的自信和无畏一切的狂妄,否则就会在布兵上下意识地为自己多安排“保镖”,而非是出于实际效益,妥善布局。

类似的事情,路易也曾碰到过,即使是在有了多次经验的现在,他都难保不会再在战场上犯同样的错误。但是,这也正是他还能在炮火硝烟中确定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证据,因为会害怕的就一定是普通人。

“可以开始了吧陛下。”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听说今天晚上,维也纳将会有一场歌剧,我不想错过,所以想提早启程。”

约瑟夫二世听到这位只爱音乐、不爱军事的弟弟地抱怨,眉头一皱,先前在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消,铁青着脸向身旁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阅兵开始。

站在一旁的侍卫见到约瑟夫二世的手势后,立刻举起手中的红色令旗,朝小溪对岸的军队自上而下式地挥动了三下。紧接着,在木台两侧的长号手便一齐吹起了长号。“呜呜呜”的一阵声响后,对岸的方阵也开始动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皇帝的野心

首先走上来的是一支在军旗上镶有双头鹰徽章的方阵。这支方阵的组成人员都非常高大,路易虽在远处,却仍能通过不同方阵间的对比,看出这支方阵的身高平均比周围的方阵高上许多。

“这支部队是……”路易望着那军旗上的双头鹰,不解地问道。

双头鹰最初是拜占庭帝国的标志,在拜占庭帝国灭亡后,宣布继承拜占庭的俄罗斯,与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为显示自身为“罗马帝国”的正统继承人,便在各自的国徽上加上了这一“帝国”标志。

“这支部队来自近卫掷弹兵团。所有的士兵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平均身高超过一米九。他们是帝国军队中,唯一被获准能将帝国双头鹰标志镶在军旗上的部队。”约瑟夫二世面带得意之色地说。

路易边听介绍,边往远处望去,只见这支部队在行走时步伐稳健、整齐,士兵们一个个昂首挺胸、目露凶光,令人乍眼望去,便觉气势逼人、威武特别。

“厉害,果然是精锐部队。”路易也不得不感慨,即使他并不认为在战争中一支部队能够对瞬息万变的战局造成影响,但他也不得不否认,在法兰西陆军下,极难找出一支在气势上能与这支部队相抗衡的部队。然而,他纵然感慨万千,却也没有想要模仿的意思。法兰西陆军在改革后只重实际,轻视表面浮华。他惯有的思维也是寻求各个军种地协调作战,而非是挑选出身材高大的士兵组建所谓的仪仗兵。

近卫掷弹兵团后,跟着上来的一个方阵也穿着红白相间的军服,但他们的军旗中并没有帝国的双头鹰标志。接下来的几十个方阵,也全部穿着红白色的军服,他们的军旗中也没有双头鹰标志。这若干个方阵的军旗告诉路易,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列兵部队,能够成为近卫军的原因只是久经战阵,在残酷的战争中碰巧活了下来。

半小时后,最后一个方阵走了上来,与之前的若干方阵不同,这个方阵吸引了路易的眼球。只见他们的服饰仍然是红白相间,但是胸前却斜系着金黄色的绶带。他们的军旗也非常特殊,是在奥地利黑黄色国旗的左上角,多绘制了一个盾形黄底红色戴皇冠的狮子图形。

路易为确认所见,甚至使用了望远镜。

他在望远镜中确认了红色狮子后,惊呼一声:“哈布斯堡的家族族徽?”

“是的。”约瑟夫二世立即说道,“这支部队是帝国军官团,所有的成员都是贵族出身,一旦发生什么,他们都可以从列兵的身份卓拔为中尉、上尉,甚至是少校,成为连长或营长。当然,他们也并非只是步兵。这些人可以统帅骑兵,也可以指挥炮兵,陆军中的任何位置,他们几乎都可以担当。”

“我明白了。”路易心情惆怅地点了点头,尴尬地笑了笑,感慨道,“奥地利果然是欧洲的陆军强国啊”

他知道,约瑟夫二世这是在炫耀奥地利的预备兵。这些军官团,实际上就是没有士兵的指挥官,一旦发生战争,奥地利进行全国动员,军官团的士兵立即便可以成为指挥百人连队的连长。在扩编之后,原先的团也就可以成为一个军,甚至一个军团。而且这个军团并非只是列兵,它会是一支集合了线列步兵、炮兵和骑兵的复合式军团。

相比之下,他不由得为法兰西担忧。

法兰西在经过陆军改革后,每一支军团都可以算作“精锐”,他们即使不能与各国的近卫军,或者闻名欧洲的黑森雇佣军相比,也比普通的正规军强过许多。然而,改革之后,法兰西陆军并没有建立什么军官团,这是一个失误,也是一个设想不足。在急于恢复陆军质量及财政重心放在海军的情况下,数量及战时的动员能力便被忽略,也就导致了全军精锐,却没有以防万一的措施。在未来的战争中,法兰西陆军一旦陷入长期鏖战,军队有生力量在多次战争中被大量消耗后,便会不得不退出战争。

接着,路易及两位大公陪同着约瑟夫二世越过小溪,在排列整齐的近卫军面前近距离走过。这一番近距离观看,却令路易不由得心生轻视。陆军的战力除了军人的纪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士兵们的着装和武器。纪律可以在某一短暂时刻伪装出来,但着装和武器却能反应国家对陆军地资金投入。

这些近卫军们,穿着鲜艳的红白制服,远观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一到近处,便能从他们身上的军服上看出破旧与脏乱,显然是多时未换装。而他们手上的步枪,不但款式老旧,枪身上的金属件甚至都有锈迹,唯一闪闪发亮的也许只是平时放在剑套,现时插在枪端的刺刀。

这几年来,法兰西的财政虽然全在海军上,但法兰西的陆军也没有沦落至此。路易现在真有种时光穿越,返回到多年以前,出征科西嘉的前夜。当年,他在马赛附近的军营阅兵,见到的也是同样一幅景象。

检阅过程中,路易并未主动啃过声,自然也没有直言奥地利军队的不足之处。这里的主角毕竟是神圣罗马皇帝约瑟夫二世,在他兴致勃勃的情况下,路易无论是出于人际交往的目的,还是国家外交的战略,都知道不应该说出扫兴的话。

在人际交往上,在他人兴奋之时泼冷水,必定会造成难以想象的不利后果;在国家外交战略中,奥地利现在也许是法兰西的同盟,但过不多久,无人能保证同盟关系还能存在。一个奥地利的王后,并不能确保两国享受长久和平。一旦两国因利益而展开战争,奥地利军队的素质越差,对法兰西便越有利。

下午15时,路易坐上马车,与两位大公和约瑟夫二世离开军营,往维也纳而去。

路易和约瑟夫二世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这与来军营时并不相同。路易虽觉意外,却因约瑟夫二世轻松、愉悦的表情而并不觉得有多少问题。

马车进入茂密的林区,这时,约瑟夫二世突然面色凝重地说:“国王陛下,我的妹妹看起来非常幸福,这我实在不能理解。”

“您指的是什么?”路易微笑着明知故问。

约瑟夫二世若有所思地说:“我说的是孔代郡主,那晚我所看见的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听说她成为了您的情妇,还生下了一个私生子。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妹妹还会容忍您?”

“这您应该问她,皇帝陛下。”路易答道。

“我询问了,可是她只回到了‘我爱他’。”约瑟夫二世摇着头,轻叹着气道,“我的妹妹们的婚事没有时幸福的。帕尔玛公爵是个300斤重的胖子,那不勒斯国王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夫”泰斯辰大公更是一个依靠妻子的穷鬼,而你……”他说到此,欲言又止,只是无奈地叹气,眉宇间像是在痛恨着什么,但路易确定他痛恨的对象不是自己,因为他的目光正看向窗外。

“我是一个花花公子、巴黎风流鬼?”路易自嘲地接着约瑟夫二世的话说了一通,而后认真地摇了摇头,说,“世界上有很多人如此认为,我只是扮演了他们所认可的法兰西国王。”

“不要说这个了。”约瑟夫二世乏味地摇了摇头,在他心中,早已认定了对与错和黑与白,因此,他也不对面前的这个有着多位情妇、多个私生子的妹夫的辩解说辞有任何兴趣。他问道:“您来奥地利的路上,应该经过了巴伐利亚吧”

“是的。”路易点点头说,“沿着边境走,但没有进入。”

“自从七年战争后,包括我在内的诸多大臣都认为再也不可能夺回西里西亚了,现在在维也纳只有我的母亲还坚持着。”约瑟夫二世顿了顿,语气冰冷地说,“我的母亲已经六十了,她的身体因为十年前感染了天花而每况日下,说不定没有多长时间了。奥地利不久后便会由我继承。”

“这我知道,皇帝陛下。”路易微微皱眉,他有种感觉,约瑟夫二世是要说什么不能被人听到的机密之言。

约瑟夫二世接着说:“我和我的大臣们认为若要保证奥地利在德意志内的霸主地位,并继续压制跃跃欲试的普鲁士,就必须要寻找一块土地代替西里西亚。”

“您看中了巴伐利亚?”路易难以置信地问道。

巴伐利亚是德意志内最强大的国家,在普鲁士崛起之前,它一直是奥地利在德意志内最重视的对手。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中,首先发难的就是巴伐利亚。若不算德意志外的领地,哈布斯堡所拥有的奥地利与巴伐利亚国力相当,加上波西米亚后也只能稍占优势。路易难以相信,奥地利居然会将目标放在与自身实力相差不多的巴伐利亚,更不明白约瑟夫二世及奥地利的大臣究竟有什么办法来吞并巴伐利亚。

第四百七十五章领土交易

“并不只是我看中了巴伐利亚,”约瑟夫二世说道,“我的顾问,还有奥地利的众多大臣,都已经看中了这块土地。”

“可是,巴伐利亚经济富饶、国力不俗,您纵然拥有奥地利、波西米亚和匈牙利三国的实力,也未必能够成功夺取它。”路易皱着眉,说道,“况且,若是您贸然发动战争,普鲁士、萨克森等诸侯必然不会坐视不管,他们为防止帝国内的实力均衡,必然会出面反对,甚至加入巴伐利亚一派,出兵与奥地利对战。”

“您猜错了,我不会主动发动战争。”约瑟夫二世摇了摇头,说,“巴伐利亚选帝侯马克西米利安三世已经快五十岁了,但他却还没有一个合法的继承人。以他的年龄,应该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那巴伐利亚选帝侯的亲戚,巴伐利亚王室的远亲、旁系,应该会有拥有继承权的人吧”路易问道。

“巴伐利亚王室人丁凋敝,血缘距离马克西米利安三世最近的近亲是普法尔茨选帝侯。”约瑟夫二世用着不以为然的口吻说道,“巴伐利亚王室家族和普法尔茨家族虽然同出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但他们早在14世纪便分裂了。几个世纪以来,这两个家族并没有什么联系,特别是在进入18世纪后,他们连联姻都不曾有。”

路易不以为怪地说:“《萨利克继承法》规定了只有家族男性成员才拥有继承权,所以在家族绝嗣之后,人们会想方设法地去寻找有继承权的支系、旁系家族的男性继承人。这样的例子历史上并不少见。”说完之后,他不由得回想起了波旁家族入主法兰西王国的事。他所在的波旁家族,与在此之前统治法兰西的瓦卢瓦王朝并无太近的血缘关系,两个家族唯一的共同点唯有同出于更之前的法兰西王族——卡佩王朝。

欧洲大陆的绝大多数地区,直到现在都通行着中世纪早期订立的《萨利克继承法》。在唯有男子能继承家族领地、爵位、财富的情况下,像波旁家族入主法兰西这种由十几代以前的远亲继承的例子并不少。这种事虽然很怪异,却也是维系着欧洲数百年封建体系的一个重要标志。

“确实有《萨利克继承法》的影响,但是,这套法律并没有太大的效力,特别是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后。”约瑟夫二世自信满满地说。

“确实如此。”路易也不得不对他的话点头认同。

根据《萨利克继承法》,在哈布斯堡家族只留下了一位女性——玛丽娅?特蕾莎时,奥地利、匈牙利、波西米亚等哈布斯堡家族领地早就应该落入他人之手,当年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的其中一个起因也就是“玛丽娅?特蕾莎无权继承奥地利、匈牙利、波西米亚等家族领地”。玛丽娅?特蕾莎最后虽然没能够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女皇,但却成功地保住了家族领地,这其实已经在事实上打破了《萨利克继承法》。先例一出,便极可能成为惯例。以奥地利为先例,未来德意志内部不难重复上演类似的事情。

“对了”路易突然反应过来,“我记得您的第二位妻子是巴伐利亚前任选帝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七世的女儿,她还是现任选帝侯的妹妹。”

“是的,你说的没有错。”约瑟夫二世笑道,“我虽然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但在法律上我是她的丈夫,因此,我应该是距离巴伐利亚王位最近的继承人。”

因为玛丽娅?特蕾莎打破了女性继承的先例,所以约瑟夫二世也可以以巴伐利亚公主的丈夫名义继承巴伐利亚。然而,这样的继承方式非常牵强,难以令所有人都认同。《萨利克继承法》除了男性继承外,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子嗣优先继承。依照这一规定,无论前任统治者是男是女,他死后应该由孩子而非是配偶继承。

约瑟夫二世的第二任妻子虽然是巴伐利亚公主,可她毕竟已经早殇,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子嗣。约瑟夫二世也许可以依照玛丽娅?特蕾莎的例子打破不同通过女性成员继承先祖领地的规定,但绝无先例打破配偶继承的规定。这里毕竟是欧洲大陆,而非是不列颠,血统和传统依旧重要。

不过,血统和传统在具体事件上并非是论定成败的绝对因素,路易也从来不是一个拘泥于血统和传统上的人。作为一国统治者,他已经明白了约瑟夫二世的想法,知其是想在未来争夺巴伐利亚王位时借到法兰西的帮助,才会如此坦白说明。出于同盟义务,以及法兰西自身的利益,他会根据外交惯例,提出一定的好处来与其做这笔交易,但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他对此十分厌恶。

作为男人,路易不耻约瑟夫二世的为人。

约瑟夫二世有过两次婚姻,但都没有留下孩子。

他的第一位妻子是西班牙公主,也就是路易十五唯一出嫁的长女的女儿,路易的表姐伊莎贝拉。伊莎贝拉的命运是不幸的,在第二次分娩后没几日便因忧郁症而死。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几乎所有人都将此解释为身为丈夫的约瑟夫二世冷落了分娩前后的妻子,才导致妻子最终因忧郁而死。

他的第二位妻子便是巴伐利亚公主,现任巴伐利亚选帝侯的妹妹。巴伐利亚公主的命运币伊莎贝拉更加凄惨,因为自她嫁到维也纳,夫妻间的关系便非常不好,两人甚至从不同房。最终,巴伐利亚公主死于天花。

路易难以理解,约瑟夫二世为何能够面色不改地利用那个可怜的已经死去的巴伐利亚公主?巴伐利亚公主在临死前从未得到过他的爱,他又如何能毫无歉疚地利用这场悲剧婚姻来为自身谋利?

作为政客,这种看似卑鄙的手段无可厚非。路易也承认,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会难抵诱惑。然而,像约瑟夫二世如此轻松,毫无愧疚之意,他还是无法做到的。

路易埋下不耻之心,面无异色地说道:“您要夺取巴伐利亚,这对法兰西的利益并没有任何影响。如果您能保证,您在得到巴伐利亚后,奥地利和法兰西仍然能够维持现有的同盟关系,那么我会在这件事上支持您。”

约瑟夫二世闻声满意地一笑,说道:“放心吧我的兄弟。您是我妹妹的丈夫,我的外甥将会在未来成为法兰西国王,我当然会维持奥地利惯有的政策,与法兰西继续保持同盟关系。”

“这样就好。”路易微微一笑。

空头的承诺往往是无效的,特别是在国家外交方面。因为在外交中,即使是明确的书面条约都有可能被撕毁,空头承诺就更是毫无信用。路易给予了约瑟夫二世以空头承诺,目的是不希望立刻影响两国的关系,至于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是会按照那时的状况,因时制宜、随机而变。作为法兰西国王,他只可能以法兰西利益为第一要务。

“但是,”约瑟夫二世突然面露难色,说道,“法兰西与奥地利毕竟是联盟,正如您所说,普鲁士、萨克森一定不会坐视奥地利得到巴伐利亚,所以战争极有可能发生。到了那时,您会在军事上对奥地利提供支持吗?”

路易先是一僵,而后是勉强地微笑道:“德意志的内战,法兰西恐怕没有资格插手吧”

三十年战争、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七年战争,这些战争或多或少都可说是德意志内战,但法兰西非但参加了,而且还是其中的主角。然而,路易的借口虽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却也起到了作用,这个借口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辞。

约瑟夫二世神情凝重,眉宇间透露着不悦之色。他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了几秒钟,而后说道:“奥地利和法兰西虽然是联盟,但我们并不会让法兰西白白出兵。作为协助奥地利得到巴伐利亚的报酬,事成之后,我将会把佛兰德斯赠送给法兰西。”

“佛兰德斯?”路易暗自惊呼一声。

佛兰德斯就是奥属尼德兰,这块土地位于法兰西东北部,拉芒什海峡东端出口,地理位置对法兰西和不列颠都极为重要。它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以前属于西班牙,战争之后,波旁家族入主西班牙,奥地利取回哈布斯堡家族故有的佛兰德斯。

佛兰德斯虽然地理位置重要,可毕竟与奥地利相距甚远,对奥地利而言并无太大用处,路易也明白约瑟夫二世以这块土地作为报酬的用意。他不过是要用鸡肋来换一整只鸡,一旦他得到了巴伐利亚,即使是失去了佛兰德斯,也足以弥补损失。毕竟巴伐利亚比佛兰德斯和西里西亚加起来都值钱。

“请问,玛丽娅?特蕾莎陛下知道这件事吗?”路易担忧地问道。他如今只担心这个,毕竟玛丽娅?特蕾莎才是哈布斯堡家族真正的第一人。他担心这位对家族领地格外重视的女王,会像对待西里西亚那样对待佛兰德斯。

第四百七十六章子不如婿

约瑟夫二世摇了摇头,回答道:“陛下并不知道这件事,她也不必知道这件事,而且她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反对。”

路易听他接着说道:“巴伐利亚选帝侯五十岁,陛下现在六十岁。陛下应该会比巴伐利亚选帝侯先去世,所以这件事并不需要让她知道。”

这场密谋的关键是巴伐利亚选帝侯的死期。在此时,五十岁已经算是高寿,随时都可能染病死去。至于六十高龄的玛丽娅?特蕾莎,那更是活一天算一天了。人生来未必平等,唯有死去之时方才平等。纵使是玛丽娅?特蕾莎这样的乱世女杰,亦难逃死神地召唤。

世上之人终究难逃一死,路易在唏嘘之时,亦难以自安。他终究是一个胆怯之人,在触及死亡之时,难以坦然地放弃这红尘世界。他虽然不愿去想死亡之事,可仍然需要去思索玛丽娅?特蕾莎死后的神圣罗马帝国和欧洲。

玛丽娅?特蕾莎的政治生涯光辉璀璨,路易曾因不用与她直接对抗而庆幸。然而,在这光辉璀璨的政治生涯背后,却是只有少数人能够看出的权力交替。她的前半生独掌国家,通过战争和外交,将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以一个统一、独立的国家形式保存了下来,但是,这一切都在1765年之后改变。

1765年,玛丽娅?特蕾莎的丈夫神圣罗马皇帝弗兰茨一世去世,她的儿子约瑟夫二世继承了皇冠,成为了新的神圣罗马皇帝。

弗兰茨一世只是因玛丽娅?特蕾莎担心自己身为女人难以服众,才得到了一顶皇冠,但实际上他只对一个托斯卡纳大公国有绝对权威,至于神圣罗马帝国的事务,完全是由帝国皇后和帝国内最强大的领主玛丽娅?特蕾莎负责。与之相反,他的儿子约瑟夫二世即位后,开始以皇帝的身份和奥地利继承人的身份参与政事,逐渐以玛丽娅?特蕾莎的助手身份登上政治舞台。

约瑟夫二世的激进作风与保守的玛丽娅?特蕾莎完全相反,两人常有矛盾爆发。虽然争执到最后都以玛丽娅?特蕾莎的胜利为终结,但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之间地博弈,最终论定胜败的并非是某一场战役,而是生命力和精力。

玛丽娅?特蕾莎的精力每况日下,而约瑟夫二世则以多年学习所积累下的智慧逐渐登上巅峰。1773年,玛丽娅?特蕾莎所反对,约瑟夫二世所坚持的波兰战争结束,奥地利从波兰割到了一块肥肉。这一次的胜利,使得约瑟夫二世在威势上完全超越了母亲玛丽娅?特蕾莎,他也开始获得当初由玛丽娅?特蕾莎一手提拔起来的诸多帝国大臣的支持。

神圣罗马帝国如今可算是正式异主,但约瑟夫二世毕竟还缺少奥地利、波西米亚、匈牙利这三顶王冠,因此无法名正言顺地取代母亲的地位。而玛丽娅?特蕾莎虽说势威,但毕竟多年的政治资本仍在,她仍能在各个方面制约约瑟夫二世。

路易有理由相信玛丽娅?特蕾莎会在巴伐利亚选帝侯之前去世,却难以想象在她去世后,约瑟夫二世会以何种手段破坏中欧,乃至整个欧洲的实力均衡。他已经能肯定,雄心勃勃的约瑟夫二世将是欧陆和平的最大威胁。但他在看出威胁的同时,也看出了其中的利益。他也在思索着那个时候,自己能够为法兰西获得多少东西。

“不让女王陛下知道,这再好不过了。”路易微笑道,“现在只需要等待巴伐利亚选帝侯去世了。”

“我想他就快了。”约瑟夫二世意味深长地说,“他的身体并不好,而且私生活极为糟糕,相信不用再等多久了。”

路易认同地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确定约瑟夫二世所说的是否是事实,但欧洲的贵族们几乎都有这种问题。然而,他对于约瑟夫二世的话忧心忡忡,万一巴伐利亚选帝侯死在玛丽娅?特蕾莎之前的话,那问题就会非常多变。不过,对他而言,玛丽娅?特蕾莎和巴伐利亚选帝侯谁先死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另一件事情。

他疑惑地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打算怎么样对付普法尔茨选帝侯呢?战争应该是最后手段,在此之前用什么方法劝说呢?”

巴伐利亚位于德意志南部,普法尔茨选帝侯的领地位于德意志西部的莱茵河中游两岸,两者相距甚远,普法尔茨选帝侯的领地反而与荷兰、佛兰德斯更为接近。路易担忧的是约瑟夫二世利用佛兰德斯作为交换品,与普法尔茨选帝侯进行交换,以达到和平更换领地的目的。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约瑟夫二世既然可以利用佛兰德斯一次,便能再一次对其利用。为防止这样的事发生,他开始觉得有必要令德意志因为这件事再爆发一场内战。因为只有发生战争,他与约瑟夫二世定下的约定才可能展开,法兰西才可能利用合法手段得到佛兰德斯。

约瑟夫二世并没有回答利用的问题,他在这一刻保持了沉默。他没有想到路易会在这一刻问这样的问题,所以也就没有准备好说辞。如路易所料,他正打算好好利用佛兰德斯,或是将其与普法尔茨选帝侯进行交换,或是作为法兰西支持的酬劳。这两种行为虽是在同一件事上,却并非是在同一个阶段,因此,他也不觉得这种行为卑劣不堪,但是,他仍然清楚,这件事不能告诉其他人。

位于维也纳西南部的美泉宫,一直是玛丽娅?特蕾莎的居住处,这是一座规模仅次于凡尔赛的皇家宫殿。

玛丽?安托瓦内特在下午4点回到了这里,当年,她就是从这里出发,前往法兰西的。

宫殿与七年前一模一样,甚至连她的房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同样没有变化的还有她的母亲——自1765年后便只穿着黑衣的玛丽娅?特蕾莎。

玛丽?安托瓦内特在简单地安顿一番后,便去了玛丽娅?特蕾莎的房间拜见。她们的房间原本便是门对着门,所以,她必须如此。

“我的安东尼娅,你长大了许多。”玛丽娅?特蕾莎冷冰冰地对正在行礼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说道。

“是的,母亲。”玛丽?安托瓦内特反而微笑着说,“因上帝庇佑,我才能长大。”

“是的,安东尼娅。因为上帝庇佑,你才能获得法兰西人民的爱戴,才能安稳地坐在王后的宝座上。”玛丽娅?特蕾莎用着责怪的口吻说,“我曾经教过你,要时刻呆在你的丈夫的背后,不要在任何时刻、任何地点,企图站在你的丈夫身前。很显然,安东尼娅,你把我说的话全部忘了。”

刻薄的指责听得令人心痛,而且这样的指责也并不切合事实,若换做常人可能早已经忍不住委屈而哭泣了,但玛丽?安托瓦内特却没有,她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微笑着说道:“您错了母亲,只要您见到了他,就会知道自己错了。我一直没有站到他的身前,他即使是在人的身后,也是非常耀眼。”

“非常耀眼?”玛丽娅?特蕾莎疑惑地愣了愣,板着脸接着说,“安东尼娅,虽然你已经为法兰西生了两个继承人和两个公主,可你的任务并没有结束。在宫廷之中,任何贵妇都可以拥有情人,但唯有王后不可以。所以,就算是法兰西国王不再宠爱你,你也不能因寂寞而去接近其他男人。”

“母亲”玛丽?安托瓦内特在见到母亲后,第一次失常地吼了一声。

玛丽娅?特蕾莎正色望向玛丽?安托瓦内特,身上同时散发出凌厉的气势,立刻压制了正欲发怒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接着,她不悦地说道:“假面舞会上的瑞典贵族,还有法兰西国王的宠臣,你以为戴着面具,梅尔西伯爵就认不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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