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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和尚布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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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登小松山时,张南林便见那第三重峰顶,似有一处庙宇隐匿在万山丛中。张南林是个爱游古迹的人。在沧州时,一遇闲暇,总要到沧州铁狮子前去拜上一拜。正定大佛寺,赵县百灵禅寺。山西五台山,香山碧云寺,北京福德禅林,他都去上过香,拜过佛。虽不是寺中僧,却是个礼佛之人。自那日看见庙宇之后,便想去拜上一拜。尤其这深山古寺,弥足珍贵,更是难得!这日正好休息,便找吴英候请假,说要去庙里转上一转。吴英候一听,就劝他道:“一座破庙,转他作甚!封建迷信,休要沾边。”

张南林道:“这佛家之妙,全在修心养性,清风徐来,气静神宁,是个放松的好地方。我去看上一看,游上一游,不过是想陶冶一下性情,放松一下情怀,并无他意。”吴英候见他一定要去,无奈何,只得准了。刘志国在一旁,向时也见过那庙,听说张南林要去看那庙,便嚷道:“你要去看庙,必要带上我。”张南林说,“你愿去也好,正可以有个伴儿。只不许生事。”刘志国答应了,二人请好假,一块出门,奔那山上而去。

二人先上了小松山。因这山是爬惯了的,路熟,练的也久,故不到半个小时,二人已跃到山顶,看那庙时,果然还在第三重山峰处隐隐约约。二人加快脚步,下到谷底,再上峰头,几次翻跃,耗尽气力,方达第三重山顶。二人这回可是喘了粗气,冒了大汗,虽然加了功力,尤觉腿软。方知山高谷深,道路难行,寻常人如何爬的上来!这佛家造庙,为求安静,必要选那山高之处,形险之地,以策万全。

歇息片刻,气定神安,二人举头上望,果然,眼前一座庙宇,正坐落在山尖之上。就见林海为栏,蓝天为盖,护住四面八方,澄清玉宇万里,真是个清新闲雅的好去处。二人再观看这庙,却有些不如想象中的好。就见山门破败,红墙粉脱,不像个有香火的热闹所在。

两人进得庙来,更是不见有人。里面杂草丛生,荒芜日久,乱石堆积,瓦砾遍地。再看那庙堂之上,四大天王,掉头的掉头,断腿的断腿,伤身的伤身,几乎损毁殆尽。只正堂上有座原始天尊的塑像,高有丈余,低眉合手,还算完整。

刘志国是从庙里出来的,见着佛祖像,忙跪下磕头。张南林虽不是佛家弟子,但心中敬佛,也跪下磕了三个头。刘志国带得有香,拿出来点燃,插在香炉里,一股青烟冒将出来,给这破庙带来了一点人间生气。

俩人拜完了佛,想在庙里游上一游,没想到这庙太破,两边厢房早已崩塌,残垣断壁,不堪了了。佛堂上,蛛网联壁,灰尘积久,厚厚一层,无人打扫,白日如同黑夜,天光不亮。大堂内,四面透风,到处是洞,面目全非,不辨旧颜,竟无什么可游之处。

张南林看这破庙,感慨万千,想起首古诗来,便吟道:“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皆寂,惟闻钟馨音。”吟罢,不觉黯然伤神,看样子是座弃庙,早没了佛家气象,甚是堪怜。便自合一首七绝:“万籁皆寂情相同,只是不闻钟馨声。山高林密粮难继,险峰峻岭人不来。念唱鱼鼓无法器,观音座下少诸天。菩提树枯春难挽,三藏来时叹西风。”刘志国却不会唱合诗对,只叫道:“空庙,空庙,没人空空。烧香磕头,都做吹风!”二人对着破庙,都作无人,乱舒了一阵情怀。刘志国说道,“这庙中无人,我们还是早点下山吧。”张南林说好。二人正要动身,突听得一个声音传来,“谁说无人?”

这声音初闻时,如蚊蝇之音,但入耳中,震如雷鼓!二人都是一惊!忙回头四顾,并不见有人出现。刘志国说道:“莫非惊了菩萨,怪我等无状,放出鬼声来吓人?”张南林道:“休要胡言,明是人声,定是这庙中还有人。快四处找找。”二人便堂内堂外,四周寻找。找了一圈,终不见人。张南林心说,“这小庙不大,如何便闻声不见人?”又细细察看,忽见如来佛像的后面,有青光闪闪,知有蹊跷,纵身一跃,跳上佛台。就见佛像后面,果然藏了一人。

就见这人,看不清七老还是八十,白须拖胸,头排戒疤,面似童颜,百衲旧衣,斜披半肩,却是位白胡子光头的老和尚。就见他正俯身观看地上的一件物事,那地上也怪,正有青光放出。

张南林跳上佛台,忽觉得风荡气鼓,有股大力逼人,差点立身不稳。心中大疑,觉是那老和尚所发,知是遇上了前辈高人,忙躬身施礼,拜道:“晚辈张南林,给大师请安。”

那和尚并不抬头,似不觉有人已上台来,只一心俯身观物,口中却喝斥道:“哪里来得无知小辈,敢在此胡言乱语,搅我庙中清静,咒我寺中无人?念些酸诗臭屎,污我神堂佛祖!”

张南林知自己刚才唱合的诗句猛浪了,冒犯了高人,忙赔礼道:“是在下一时伤感,妄言悖礼,万望老师父宽容为怀,恕罪,恕罪!”刘志国也跳上佛台,一看果然有人,开口便道:“我说怎么找不见人,却是藏在这里。”

老和尚一听这话,突地抬起头来,双目圆瞪,精光斗射,激得人胆战心惊。刘志国见那精光尤如暗器,射上身来,不觉打了一个寒战,回身便走。他在庙里待过,知道凡是这种怪和尚,多半是世外高人,招惹不得。

张南林站在台上,也感有股劲力上身,似是承接不住,忙沉气相御,方才站住。但凡这高手过招,叫做“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刚才那老和尚一瞪眼,实际上已是出了一招,只是无形,根本不用出手,亮出精神,就觑你个跟头。那老和尚又低头观物,口中叫道:“快走!快走!趁我老人家心情还没变坏,不想难为你们后生小子。不然,一会火头上来,非打你们屁股不可。”

张南林听老和尚发话,更为好奇,他看出这老和尚武功深不可测,定是一方高人,这种人哪能天天碰上,既然碰上,岂肯轻易错过,便不舍得走。张南林上前,诚心再拜道:“老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老和尚还是不抬头,似是顾不上看他,见他不走,干脆不理不睬,只俯身看他的物事。

刘志国在一旁拽张南林的衣服,意思叫他快走。张南林说,“你拽我衣服干嘛?”刘志国急道:“老师父都发了火了,再不走,人家可真要撵咱们了。”张南林不理他,见老和尚老在那冒青光的地方看来看去,便附上前来,瞧那老和尚在看什么。这一瞧不打紧,让张南林大吃一惊。你道那老和尚在做什么,正在排兵布阵。

就见老和尚面前是块青石板,板上刻着三百六十一个点位,纵横着九九八十一条经纬,却是个棋盘。老和尚一手执黑,一手拿白,三八布线,九星相耀,天元镇中,金角银边,左攻右守,无疆无界,左右互博,正不相让,正演释三万六千种变化无穷。原这老和尚低头静坐,如泥如胎,全神贯注,旁若无人,却是自己在和自己下棋。

再看那光从何处闪来?却是那棋子有些怪异,不知是何宝物制成,竟能发出光来。棋子胎分黑白,上面却闪着五种颜色,绿、橙、紫、赤、青,流光异彩,绿莹宝色,把个棋盘照的通明。那些棋子似都通灵,个个如萤火虫般,带着五色宝光,在那石板上蹦蹦跳跳,正攻杀激烈。

张南林好是大奇。原他师傅顾震天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酷爱棋道,长年精研,与无数高手切磋,已得九段精髓。张南林从师学艺,对棋道也十分痴迷,加上聪明好学,过目不忘,几年下来,已得了师傅八、九分的棋力。这时,在个荒郊野岭破庙之中,见个老和尚下棋,且这棋盘、棋子都是鲜见之物,更是稀奇。心痒起来,便在一旁观战,看胜负妙手?

此刻,老和尚的左右互博已杀到了最后关头,几乎已成死局。就见黑白两条大龙缠在一处,旗鼓相当!正在无分解处。黑龙略占上风,已然是半子争胜。白龙抱残守缺,尚不肯认输。双方都在争打一劫,反复易子,要靠“劫争”分出胜负。老和尚看上去左右为难,欲落白子,却看那黑龙全身并无破绽。欲掷黑子,那白龙结阵坚实,密不透风。两龙杀气腾腾,都不愿败!老和尚哪条龙都不愿屠,左右踌躇,不忍落子。

张南林观那战局,黑龙抢着先机,白龙回天无术,再打几劫,劫尽就要投子认负了。明是死局,再斗也是无益。张南林看了几眼,就想劝老和尚收盘。正欲开口,忽觉有异,再一细看,竟看出了绝招,不觉脱口道:“打角劫!”老和尚本来早把棋局看得明白,也道是白棋输了,忽听“打角劫”,忙又细看,果然黑龙尾处,还有一劫,和正打的两劫加在一起,便成了三劫,若三劫轮流滚打,就成了“三劫连环”。“三劫连环”,是个打不完的仙劫,极是难遇,黑白两龙只要咬住,打劫不松,谁也胜不了谁,争到最后,终是个“和局”。“妙!”老和尚轻声一呼,心说,“这等好手,我怎么没看出来!”忙左手打左劫,右手打右劫,反反复复,打个不停,觉得精妙无比,好好过了一把“三劫连环”的棋瘾。妙哉!妙哉!老和尚过足了瘾,突地把子一抛,全落于板上,哈哈笑道:“过瘾,过瘾,从未遇到这等好局!”

老和尚高兴完了,猛地盯着张南林说道:“看来小娃娃棋力不弱!能看出三环连劫,必是高手!”张南林见自己失口,扰了老和尚思路,必是惹得老人家心中不满,要来怪罪,忙道:“不高,不高,仅略知一二,与前辈差之甚远。”老和尚却不听他言语,说道:“既是高手,就来陪我下一局。”张南林将手摇得飞快,“不行,不行,我哪里敢和老师父对局。”老和尚将眼一瞪:“怎么,看不起老衲的棋艺?”张南林又苦将话说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和尚却不听他再说词,手一伸,一按,不知用的什么招式,坐着不动,并未挨到张南林,张南林已坐到了老和尚对面。被大力镇住,动也不能。

老和尚手一合,使个招法,散落在棋盘上的黑白子都像得了令似的,纷纷跳起,全飞进旁边两只羊皮袋子中。羊皮袋子分黑白两色,正好搭配,专装棋子。老和尚也不客气,将黑袋子扔与张南林,说道:“你执黑!休要叫江湖上说我以大欺小。”到了此时,张南林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只得于袋中摸出一子,两指轻夹,放了盘上。子一落下,就听清脆有声,朗朗悦耳。更感惊奇!

原这刻棋盘的青石,先只道是块石板,其实却是块山石从地底下凸出来,头被切成了平面,成了个棋盘,下面不知藏有多深。切面上,细腻平滑,聚有青光,棋纹深隧,刻画工整,也非寻常之物。袋中棋子更是异宝,除了宝光闪闪,触手更是温润柔和,如美玉在握。落在盘上,铿镪作响,发钢铁之音!且子如珠翠,五彩缤纷,明亮如烛,光可鉴人!真不知是何物打造。张南林捏在指间,竟不忍释手。

老和尚看他发呆,不耐烦道:“快下,快下,休要玩耍。若要深沉,赢过再说。”张南林这才与陶醉中惊醒,忙在右上角轻落一子。这是个敬人的招式。老和尚不假思索,立在左下角对上一子,还个承情的礼数。两人展开棋路,你来我往,黑白错落,前十步落子如飞,起手都是个抢攻的态势。刘志国在一旁,看二人说了几句话,便下起棋来,也感新奇,却是一丝不懂,只好在一旁乱瞧。

下到第十一招,张南林摆了个“两角挂三星”。老和尚轻“噫”了一声,若有所思,但不言语,只小心翼翼,精心应对,一子突然打入,要断黑子归路。张南林一招尖顶,阻住白子,先将自家阵脚隐住。很快棋入中盘,如水到中流,二人宁心静气,落子转缓,奇招频出,你争我夺,抢劫要道,扭杀中枢。虽不闻风雷之怒,却似有千军万马,铁骑飞奔之势。看不见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无形中,剑戟相戈、弩张弓发。一场好杀,真如那,“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又变阵,忽听得:“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相持两个多时辰,棋盘上星罗棋布,密密麻麻,尸横遍野,几成满子。此时,胜负已分,张南林恰好输了一子。

张南林见自己输了,忙起身拱手道:“前辈棋力深厚,非晚辈所能匹敌!晚辈输了。”老和尚兴犹未尽,正看到妙处,哪里肯抬头顾他,只要用心复盘。他双眼盯住棋盘,紧要处,大布局,草肚皮,玩赏精彩不够。得意处,哈哈大笑,失算处,唉声叹气,更要凝神琢磨一番。老和尚翻来覆去,研究了半个多时辰,方心满意足,放了那棋。突然,老和尚抬头,双目凝起一道寒光,直逼张南林,问道:“顾震天是你何人?”

正是:“访旧庙高人忽得遇,下闲棋意外有惊喜。”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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