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光球爆发时，凯兰沃和亚顿正看向它。他们睁开眼睛，却只看见白茫茫一片。
“我瞎了！”凯兰沃叫起来。
他左边的亚顿呻吟道。“我也看不见了！”
“那么就安静！”午夜说。“别让你们自己被注意到。”
魔法师其实用不着烦恼。巴尔正在思索着别的事情。这种情况他从未料到，在挣脱她的束缚后，午夜竟没有立刻逃走。现在他必须重新抓住她，否则这女人就会知道他有意让她逃走。如果那样，她会进一步猜出他和米尔寇真正想从她那儿得到的东西。堕落神祗向午夜走去。
“停在那儿，”午夜警告。
巴尔窃笑。“为什么？你杀不了我。”
凯兰沃眼前的那片白色已褪为灰色。也许他的失明只是暂时的。
“我们必须做些什么，”艾顿低声说。他的视力已经恢复到足以使他模糊地看见一个形体在接近午夜。
“做什么？”凯兰沃反问。
“攻击。也许午夜……”
“不行。我还是看不见！”
亚顿不说话了，明白凯兰沃是对的。由于没法看得很清楚，他们只会碍手碍脚。
当谋杀之王向法师走去时，赛瑞克逐渐清醒过来。盗贼很惊讶他居然还活着，巴尔的攻击感觉就像用铁锤锤打一样可怖。剧痛从他的头顶一直袭到脚趾尖，即使是轻微的呼吸也在他的身体内引起一阵迅速扩散开来的痛感的涟漪。但是，赛瑞克知道如果他不采取行动，就会丧失夺取午夜和命运石板的机会。
他找回自己的剑。“你已经尝过巴尔的血了，”他低声说。“如果你渴求更多，那就帮帮我。”
是的，更多，剑回应道。我会帮助你。一个低沉的女性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响起。
剑柄在他的手中温暖起来，赛瑞克感到精力和力量流回他体内。他立直身，然后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向谋杀之王的背后走去。
巴尔停止向前移动。“投降吧，午夜。”作为补充，他又加了一句，“给我石板，”
“不，”午夜回答，并退开。
“你没有选择，”巴尔说，接着对趴着的凯兰沃比划了一个手势。
午夜念出另一道闪电的咒语，指向巴尔。“我有许多选择。绝大多数都会要你的命。”
谋杀之王打量着这个女人，然后很不愉快地发现她并非完全虚张声势。“毁掉我的化身将会杀死你的朋友，可能也包括你，”神祗说。“你是知道的。”
午夜皱了邹眉头，回忆起因托姆和班恩的毁灭在坦特拉斯郊外释放出的巨大能量。而密斯特拉的死则夷平了科米尔的一整座城堡。至少这次，巴尔说得是真话。她没办法杀掉他却又不伤到自己的朋友。
接下来她看见赛瑞克正从后面悄悄接近巴尔，他的剑稳稳地拿在手上准备偷袭。盗贼的身体看起来已被打得不成人形。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午夜发现赛瑞克仍然可以移动，而且跟平时一样无声无息，只是步调缓慢一些。
“你别无选择，”谋杀之王重复道。
在巴尔注意到她正在看别处之前，午夜将她的注意力移回到神祗的脸上。
“无论如何我也要干掉你，”她说。“我会失去什么呢？”
赛瑞克距离巴尔只有两步了。午夜从她的意识里取消了闪电咒，然后开始默念转送术的咒语。
法师明白她的计划是近乎绝望的，因为她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成功施展魔法的情形了。但万一它最终成功，结果会比向巴尔投降或者死在因赛瑞克得手而导致的爆炸中要好得多。
巴尔扭动着德弗若的嘴唇，挤出一丝微笑。“如果照我的话去做，你的朋友会没事的”
赛瑞克的长靴刮掉了一块岩石。化身脸上骤然露出受惊的神色，他的身子向后转去。盗贼挥舞起他的红色魔剑，狠狠地捅进了巴尔的胸膛。
“蠢货！”谋杀之王尖叫道。
剑刃的颜色变得如同新鲜的勃艮第红酒一样深，而堕落神祗发出狂怒的号叫。他的吼声像雷霆霹雳般响亮，如厉鬼哭嚎般恐怖。
“至少在我死之前，我杀了一个神，”赛瑞克紧咬牙关吐出胜利的字眼。与此同时，黑发法师完成了她的咒语。
巴尔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猛地炸裂开来。然后午夜和她同伴脚下的大地开始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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