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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露瑶(1 / 1)

?天亮以后,柏高离船。经过一个月的共处,又一同经历了一次生死大战,柏高已经把自己看成了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而对于镖行的人来说,也早已把他视为了兄弟手足。所以天一亮,船上的人都出来为他送行。只有一个人是例外的,那就是冰绡。镖行的二小姐托身体不好并没有走出房间。

和精明干练的姐姐相比,冰绡在镖队中显得沉默而内向。柏高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沉默的表象的背后,却是一颗奔放而执着的心。他心中虽然怀着一种再想见冰绡一眼的渴望,但又觉得冰绡不在似乎反而更好一些。尤其是想到一旦站在冰绡和雨弦中间的时候,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尴尬。

“雅步镖行”在豫章城的总管明格要回城管事,和柏高同路。二人进了豫章城之后,明格热情地邀请这个被视为英雄的少年去他的镖行做客。可柏高只想一步就踏到武夫之丘,哪里还愿意在半路耽搁,婉言谢绝了。

明格也不强留,详细向柏高说明了回武夫之丘的路途,怕他迷路,又画了一张地图给他。柏高揣了地图,向明格道了声谢,出城了。

豫章城到武夫之丘并不远,不过三四天的路程。柏高回到武夫之丘之后,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找吉祥,而是径直敲开了羿的房门。

羿正在看竹简,乍一见到柏高魁梧的身材挡在门口,这个木部落的首领显得有些诧异,他看着柏高,波澜不经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看了少年很久,终于用一种严厉却又不失慈祥的语气道:“你回来了?”

“是。”柏高跪倒在地,“对不起,让首领担心了。”

“你起来吧。”羿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出去一趟见些世面也好。坐下来跟我讲讲。”

柏高应了一声,在羿的对面坐下,然后把他这几个月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他视羿为父,自然事无巨细无所隐瞒。羿听到他被白虎咬断右臂的时候,忍不住轻呼一声,向柏高的右臂看去,目光如炬,柏高却能在羿的眼神中找到关切的流光,心中一阵温暖。

接着他说到瘦矮老人的出现。羿对这个老人似乎很感兴趣,详细问了老人的长相。当他听到从柏高口中说出“九星凌日”这四个字的时候,手中的书简“啪”地一声掉到地上,心中的震惊在脸上表现无遗。

“首领?”柏高急忙问道。羿眼中茫然,没有回答。过了很久,这才摇摇手,说:“你继续说下去。”

于是柏高说他如何搭上“雅步镖行”的船,如何在树林中与冰弦筹划杀雷洛,如何与金部落的军队激战,又如何与“雅步镖行”的人分手,只是他和雨绡在船上的那一夜销魂被他在记叙中隐去了。

当羿听到金部落的军队跑到木部落来劫镖,以此设计陷害木部落的时候,紧锁的眉头在额前打了一个结:“你确定是金部落的军队?”柏高点点头:“他们的头领是一个叫炎罗的家伙。”接着,他把炎罗的长相特征和兵器详细地说明了一遍。

羿一边听一边点着头,对于这个贰负麾下四大名将之一的家伙,他并不陌生。只是木部落和金部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炎罗如果是个人行为那还罢了,但如果是奉了金部落首领贰负的命令的话,那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这趟镖押的是什么?”羿问。“兵器。”柏高回答,“运到扶桑城的兵器。”

“兵器?!”从羿的语气中,他似乎把握到了什么。

柏高回到武夫之丘的日子是腊月二十七,新年前的第三天。吉祥还有几个少年跟着计蒙长老到山上拉练去了,要除夕才能回来。柏高觉得无聊,从羿的房间出来之后,找昌意聊了会天,然后就跑到山后假伯的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依旧,柏高摸着屋中再熟悉不过的圆桌,以前和英招二人在这里寻假伯开心的场景历历在目,恍若隔世。可是,英招离开了,假伯也死了,这个屋子一下子就显得萧条寂寥,说不出的悲意。

柏高已经离开了几个月,没想到炉中的火依然还在燃烧。柏高找了个钳子,伸进炉中,过了一会,夹了一个木匣子出来。木在火中烧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没有一丝烧坏的痕迹。

柏高把木匣子放在桌上,左看右看,却找不到打开木匣子的地方。他忽然想起假伯当天的动作,恍然大悟,于是把木匣子放进水缸里。水缸中顿时射出万丈霞光,木匣子缓缓开启,那卷羊皮依然安安稳稳地躺在木匣子中。

柏高将羊皮卷取了出来,展开一看,只见羊皮卷上画着一幅画。画中一个少女左手拿着一个竹简,右手握着一柄剑,站在一个竹楼旁边。在少女的身后,是几株正吐着花蕾的梅花,一条隐约可看见几尾鱼的小溪,还有远远几抹青山如烟。

画这幅画的人显然是个丹青高手,这个少女云鬓高耸,玉面桃腮,身姿修长曼妙,蛮腰盈盈一握,一双深邃的眸子顾盼间流动着水灵灵的光芒,竟像是从画中活过来了一样。

柏高心想:这个姑娘手中的剑,大概就是昆吾苦苦追求的露瑶剑吧?只是这幅画如果是暗示着藏剑的地点的话,那么又去哪里找这山,这溪,这木屋呢?

柏高把这画前前后后,正正反反都看了几遍,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他看累了,就随便地躺在地上睡觉,睡醒了再看,就这样也不知看了多久,心中依然茫然无绪。倒是这少女,亭亭玉立,衣带当风,仿佛要呼之欲出一般,怎么看也看不厌。

柏高虽从小和吉祥朝夕相处,青梅竹马,但男女之情仍然一直停留在朦胧阶段。但自从和开放大胆的雨弦姐妹相处之后,尤其是经过了与冰绡的一夜云雨,心中的情窦早已绽放,见画上少女清秀可人,飘忽若仙,便忍不住伸出手向少女脸上摸去。

可手所触及之处,却空无一物,手竟一往无前地伸到了画里面去了。他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收回。再看那幅画,完好无损,一个小洞都没有。柏高苦苦一笑,道:“一定是我看太久了,发生幻觉了。”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疼,肯定不是在做梦。于是他又伸出手去摸少女,就在触到画的一瞬间,突然浑身一阵酥麻,脑子像被炸开了一样,疼地晕死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再看四周,房间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而已。柏高见桌上放着一柄剑和一卷竹简,心中暗自一惊,急忙翻身起床,将剑拿在手中。就听见“呛啷”一声,宝剑出鞘,剑身四尺有余,寒光迫人,剑脊处刻着两个篆体小字:露瑶。

柏高擎剑在手,用力一挥,那剑在小屋中发出一声龙吟,久久盘桓。果然是一把好剑,难怪昆吾那老家伙要寤寐求之了。柏高把剑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又取了竹简来看。竹简上一开始刻着两行字:如露珠轻盈,似瑶光浮动。再看后面,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练剑的口诀。柏高看了一阵,忍不住手痒起来,提剑迈出屋去。

小屋是一条蜿蜒的小溪,几株梅花迎风而立,花已盛开,香气扑鼻而来。这里正是画中的情景,可景色依然,画中的少女又到哪里去了?

柏高深吸一口梅花的香气,脑子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手中利剑无意识地催动,在风中飞舞。柏高的身形也随剑而动,在树下上跃下伏,左旋右立,与剑浑然一体,也不知是他在使剑,还是剑在使他。

柏高也不知练了多长时间,脑子中突然闪过竹简上刻着的四个字:剑随心动。他心中一动,却没料到剑法就在这一瞬间噶然而止,竟怎么也舞不起来了。

柏高努力了一会,可惜徒劳无功,他只好把剑暂且放在一边,回屋里取了竹简来看。柏高的天赋极高,将竹简看了一遍,上面的字便都印在了脑中。他又拿起剑,照着竹简上所刻的来练,却偏偏没有了方才的连贯无隙、飘逸轻灵,一通剑练下来气喘不止。

他觉得奇怪,于是不练了,坐下来重新回味简中的意思,念到“心随剑动,而后剑随心动”这一句时,心中不由砰然一动,拿起剑很随意地挥了一下。这一剑如羚羊挂角,毫无道理可言。可这一剑之后,那剑就像又活过来了一样,带着他在树间飞舞起来。

这一次他再不敢动脑子了,脑中一片空白,只由着剑在树间忽上忽下,忽实忽虚,看似随手乱舞,却又十分有规律,就像是冥冥中有人在教他剑术一般。他练了很长时间,已将这套剑法练得十分熟练。剑和他似乎也有了灵性,每当他念及露瑶剑的时候,那剑便会发出轻微的龙吟声,像是在回答他一样,这让他更加地爱不释手。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剑随心动”这四个字他怎么练都还无法实现。

他又练了一阵,心想自己在画里也不知呆了多长时间了,不知吉祥从山上回来了没有。他本来还想找那少女的,但一想到吉祥,好色的心便烟消云散了。现在他所担心的是,自己如何从画里出去。

他走回到屋里,无意间抬头,不觉吃了一惊。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墙上竟多了一张羊皮,羊皮上寥寥数笔,画的竟是自己在梅花树下练剑的场景。柏高看到这里,心中反而一乐,想:看来确实该是我回家的时候了,门都已经帮我准备好了。

他拿起剑,在墙上划了几个字:匆匆来去,无缘一见;剑下约誓,后会有期。这几个字当然是留给那个画中少女的。划完这几个字之后,他迈起腿,象跨过家中门槛一样,向画中跨了进去。

他这一步迈出去,他的人生注定将翻开新的一页。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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