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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救命(1 / 2)

?神奇的伯恩斯坦大陆上耸立着两条巨大的山脉。一条在东方,名叫阿克留比亚,隔离了两个强大的种族,人族和狼族。另一条在西方,名叫基隆米亚,将迈斯特、西兰、纽因斯、歇罗、盘多斯圣地同亚古斯、乌克罗比斯、拉特和厄登几克王国分隔开。

巍峨雄壮的可比特斯山峰耸立在基隆米亚山脉的南端,阻隔了来自满克莱雅海的湿润的海风,使得伯恩斯坦大陆的东西两面的气候有了差异。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大陆上的两条最大的河流扎勒斯河和恩克德比河均发源于此,一条顺着基隆米亚山脉的西侧流入阿纳多湖,另一条开始沿着基隆米亚山脉的东侧流入乌克罗比斯王国的中部,形成了特里托斯沼泽,然后作为乌蒙托克、科罗姆、底吕克和厄登几克四个王国的边境线向大陆的东北方流去,最终注入满克莱雅海。

可比特斯山盛产铁矿石,但经过几个世纪的挖掘,资源已告枯竭,在山上留下了几个废弃的矿场,而附近村里的孩子有时就到这里寻觅废弃的矿石拿到集市上卖来换钱。

这时,猎户阿巴斯德的两个儿子科比特和拉希尔正在一个废弃的矿洞中寻找矿石,这一地区的天气有时变化得非常突然,刚才还是晴朗的天空,不一会儿就浓云密布,先是一阵寒风吹过,不久就纷纷扬扬下起了雪。科比特和弟弟急忙收拾好随身的工具返回。天色阴沉得很,似乎很快进入了黑夜,路也变得越来越难走,越来越难以辨认了。在艰难地前进了很长一段路后,科比特和弟弟着了慌,因为这一段行走的距离,足够从村子到山脚下来回一趟得了,很显然他们迷了路。

“喂,科比,”弟弟称呼哥哥的昵称。“前面怎么是一片树林。”

“笨蛋,我们迷路了。”科比特显得有急又气。

“那怎么办,妈妈今晚准备了烤红薯,而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去你得烤红薯和肚子,不许再喊饿。”哥哥板起脸来命令道。其实他自己的肚子早已饿过劲两回了。

弟弟只好不吭声了。

两个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弟弟实在没有力气走了,蹲在雪地里直喘气。在哥哥的不断催促下,拉希尔只好又拖着疲惫的双腿向前走去了。

就在这时,树林里传出了声音,似乎是体型较小的动物发出声音。

“希斯,”哥哥得意的叫道。“你的好运气起来了。我去打只野兔,回来生堆火,我们就有烤兔肉吃了。”

弟弟拍手称好。

科比特从身上取下短弓,迈步向树林走去。在接近树林的一刹那,科比特突然转身向拉希尔喊道:“快跑,是狼群。”

拉希尔丢掉背上的筐子,撒腿跑得飞快。

科比特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从树林中蹿出十几匹狼向他们身后追去。

拉希尔最终跑得慢了下来,眼看就被狼群追上。

“嗖,嗖,嗖”三声箭响,跑在最前面的两匹狼应声倒地。

后面的狼来势缓了一下。两兄弟终于爬上了一个长有几棵树的土坡。

“希斯,快上树。”拉希尔抱住一棵树,却始终爬不上去,显然他的力气已经用尽了。

科比特用肩顶住弟弟的屁股,用力顶他上去,拉希尔抓住了一个大树枝,吊在了上面。这时,几匹狼已经冲上了土坡。科比特一边大声鼓励弟弟爬上树枝,一边又射出几支箭,又一匹狼中箭倒地了。这时,有两匹狼已经冲到了科比特的面前,他丢下弓箭,拔出匕首,同恶狼勇敢地搏斗着。先后有四匹狼受伤倒地,科比特也受了伤,浑身是血。其余的狼摄于他的勇猛,一时间徘徊不定,围住他嗷嗷直叫。

拉希尔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翻身爬上了树枝。科比特这才放了心。他定了定神,突然转身上树,动作敏捷异常,但就是这样,右腿也免不了被狼爪抓了一把,裤子破了,幸好没伤着腿。

两兄弟被困在了树顶上。在寒风中抱成一团,因为饥饿和寒冷而静默着的他们,正象树枝上残留的枯叶一样颤抖着。

过了许久,树下的狼聚得多了起来,好象参加一个晚宴,而它们的美餐就是树顶上瑟瑟发抖得两兄弟,看样子他们两个人撑不了多久的。

就在群狼将要有幸好好享受一番辛苦赚来的大餐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哨声响了起来,那哨声激昂而有力,仿佛是穿透云层的苍鹰,又象是来自天空的福音。科比特两兄弟在绝望中清醒过来,精神马上振作了起来。科比特撮起了手指,用另外一种响亮的哨声回应着,在静静的夜里,声音传得很远。

这种一呼一应共进行了五次,然后就听见一个人大声呼喊:“希斯,科比。”

“我们在这里,在树上,树下有狼。”科比特用颤抖的声音喊道。

“乔尼,救我们。”拉希尔喊道。

不久,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土坡上。

狼群转移了目标,向来人扑去。

“嘭,嘭,嘭。”几声闷响,有五、六匹狼被一枝粗大的木杖砸得动弹不得,另有十几匹狼雀雀欲上。

来人迅速取下长弓,随着弓响,十匹狼应声倒地。九枝箭,十匹狼。

有匹体型硕大的狼显然是头狼,凶猛地向来人扑过去。那人一闪身,抄住了狼的一支后腿,又一伸手,握住另一支后腿,在快如疾风吹过的瞬间,将一匹狼撕成两片,抛向其余的狼,迈步向群狼走去。余下的狼被他的气势摧跨了,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只是呜呜地低声哀叫。

这时,树上的两兄弟在大哥杜森?拉尔姆斯的帮助下跳下树来。杜森取下狼身上的箭,又挑了一只比较肥大的狼绑在腰上。

雪已经小很多了。

拉希尔走不动路了,只好让大哥驮在背上。杜森把背上的另外一枝木杖交给了科比特,科比特扶住大哥有力的臂膀,三兄弟向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片刻,杜森发现前面有一座亮着灯光的大房子。也许可以进去让两个弟弟休息一下,他这样想。

三兄弟在这座亮着灯光的大房子门口停下,刚要叫门,却听见里面传出了有人狞笑的声音,接着是皮鞭的抽打声。杜森示意弟弟们别出声,然后他移近窗口向里望去。

大厅里有四个男人,两个坐着,两个站着。坐着的两个人中一个身材肥胖,张着一只硕大的鼻子和红红的眼睛,从装束上看是个魔法师。另一个身材粗壮,有着凶恶的眼睛和肥大外翻的嘴唇。站着的两个人样子同样凶恶,其中一个正挥动鞭子抽打地板,吓唬面前的十几个小女孩。这些小女孩分别被关在不同的笼子里。

“今天夜里雪下得太大,现在看来只好明晚把这些小东西送到黑姆大人的面前。”大嘴唇说道。

“我讨厌她们那付可怜虫的丑样子,她们的血正应该被黑姆大人利用来淬炼媚惑手杖。”红眼睛魔法师说道。

“我们辛苦了整整一个月,才逮住这些小丫头,把她们奉献给黑姆大人,这点劳苦还求吉刻斯大人您向黑姆大人提起,在奖金上多多照顾。”

“我要的十桶棕棵酒你什么时候交上来啊?”

“已经准备好了,一桶也少不了您的,就在后面的小木屋里。喂,费哥尔特,让那些小讨厌们闭上嘴,不要哭。”

大厅里又响起皮鞭的抽打声。

吉刻斯端起酒杯,走到笼子前,尖声叫道:“明晚你们的喉咙会被锋利的刀片割破。”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着,引得小姑娘们的哭声一片。

吉刻斯来了兴趣,高声狞笑着说道:“鲜红的血液会涌入金色的容器,在一片魔法的烟雾里,神奇的媚惑手杖将淬炼而成,这将是伯恩斯坦大陆上唯一的媚惑手杖,凭借它的威力,黑姆大人将取代老不死的米诺拉克的地位,成为王国的首席魔法师,而我们,”他回身瞅一瞅大嘴唇和他的手下。“都将成为既富有而又有影响力的人物。”

他凑进了大嘴唇说道:“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正在他们庆祝自己提前到来的狂欢节的时候,一支箭射中了紧邻窗口的歹徒的脑后。箭尖从额头穿出,整个人也应声倒地。随即大门“嘭”地被撞开,杜森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举鞭的歹徒拔出长剑冲上去,不料胸口中了一箭,箭尖透过身体,箭头露出在身后,也倒下去。大嘴唇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呆住不动。又一支箭射来,正中他的额头,从脑后穿出。

吉刻斯转身就逃。

一支箭射来,却没射中。

吉刻斯逃得飞快,慌忙中被尸体绊倒,立即坐起来,突然发现杜森的弓箭正对着他的胸口。

“别杀我,求你,别杀我。这些金币全归你了,放了我吧。”吉刻斯跪伏在地上,从胸口处掏出一个袋子,双手举了起来,满脸乞求的神态。

“拉尔姆斯大哥,拉尔姆斯大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从笼子里传出来。

杜森转头看去,发现是邻居家的小楠尼发出的声音。

杜森的弓箭偏离了目标。

突然吉刻斯消失了。

两只卡巴斯土狼扑了上来。原来吉刻斯召唤了土狼,自己施展隐身术不见了。

杜森奋力用木杖击毙了土狼,听见一声喊“小心”,杜森用木杖回身猛击。

吉刻斯发出了一声惨叫,现出身形。他的肋骨被打折了数根,手中的带毒钢针跌落在地上。

原来吉刻斯踏在地板的血迹上,正好暴露了他的踪迹。

杜森又是一杖下去,吉刻斯终止了惨叫,因为他的脑袋碎了。

杜森将所有的铁笼一一打开,把吉刻斯的金币分给她们,带领她们出了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杜森把两兄弟送到村口,又分别将小女孩们送到各自的家门口,等他回到家里时,天就快亮了。

他进屋时发现炉子里的火依然亮着,父母也是一夜未眠。科比特的伤势并不严重,现在他和拉希尔正在里屋的床上熟睡着。

母亲塞娥娅正缝补克比特破了的衣服,父亲坐在椅子上整理兽皮。母亲见到杜森,显得非常高兴,赶快把热的食物端上。父亲阿巴德斯在他吃饭时大声赞扬自己儿子的行为,显得非常兴奋。塞娥娅多次要求他小点声,结果无效。阿巴斯德充满激情的讲话变成了演讲,并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塞娥娅倒不担心影响儿子们的睡眠,因为里屋跟这间屋子之间有一段走廊,两个儿子睡着之后就是山崩地裂他们也醒不过来,她担心的是儿子杀了魔法师,而魔法师的地位在整个大陆上都是比较尊崇的,这件事要是让邻居听见了,保不准会酿出大祸。

杜森吃过了饭,也去睡觉了。

塞娥娅同丈夫商量这件事。最后他们决定,让杜森去山脚下的尼兹卡小屋暂住,而其余的两个儿子也要尽量少的在村子里露面。阿巴斯德则需要经常去镇子上的集市里,一边把猎物换成钱,一边打探各种消息。

“卡巴尼克”这是佩洛兹地区的人称呼当地的一个怪异的老人的用词。这个古怪的老人住在远离村庄的山脚的高坡上。他的住所环境幽僻,因此很少有人光临这里,再加上老人的古怪脾气,更加使得他的住所无人问津了。但有个人例外,这就是杜森?拉尔姆斯。他几乎从不间断地每天将老人需要的生活物品给他送去,而老人每次到村子里来,必然到杜森家里住宿一夜。他较少理会村子里的其他人。其实这位老人名叫尼兹卡,是位学者,同时也是位隐士。杜森同他第一次见面时,老人就喜欢上了他,称他为“基比克斯”,意思是好学的年轻人。两人互生好感,既而变得亲密无间。杜森对老人给他讲述的动人的漫游世界的奇闻轶事深感兴趣,而老人对杜森的品行和毅力也极为赞赏。这些情况在佩洛兹这样一个贫穷和闭塞的村子里,无疑在把学问当成累赘的人们中间,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就在两年之前,尼兹卡却突然失踪了,只是听人说,当天有三个骑马的黑衣人打听他的住所,从这以后老人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了。这件事过后,杜森每隔十几天,总要到这个空房子里来住上一两天,同时也盼望哪一天尼兹卡又突然出现,给他一个惊喜。

尼兹卡的小屋建在山脚下一个平缓的土坡上。小屋的南面有一条已经结冰的小河。要是在春季,就可看见清澈的水面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粼粼的波光,水流蜿蜒曲折地流淌在山脚的沟壑之中。河的两岸是大大小小散布的卵形石块。杜森喜欢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吹响尼兹卡的长笛,那悠扬的笛声会使他流连忘返。小屋的东面不远处有一片树林。树林的作用恰到好处,冬天时将寒冷的风阻挡住了,而树林又是背景,小屋点缀在群山、树林和河流之间,显得那么美妙和生动。

这座小屋有一个阁楼,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杜森经常在阁楼的书堆当中找到尼兹卡老人。他习惯坐在高脚椅上,一只手捏着胡子,一只手托着书脊,全神贯注地阅读。而每到这时,杜森总静静地来到他的身后。尼兹卡发现了他,然后给他讲书里有趣的事情。这一老一少常常陶醉在知识的气氛中。

小屋的门厅,卧室和厨房其实只有一间,里面杂乱地堆放着各种生活物品。小屋的后面有一个更小的房间,其实不能算房间,它只比柜子大一些。这是尼兹卡的储藏室,用于储存谷类和肉类。

杜森在这幽静的小屋里住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中,他只是偶尔在夜间回到家里问候父母,并把打到的猎物带回去。

杜森?拉尔姆斯并不是阿巴斯德夫妇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他自己也清楚。他在两岁那年离开了亲生母亲,并被寄养在了现在的父母家里。他已经记不清亲生母亲的容貌了,只记得她有着非常悦耳的声音,这声音有时在梦里还会听到,每到这时,他就感到自己身上的力量膨胀起来,恨不得马上去找到她,依偎在她的身旁,听她唱美妙的歌儿。

阿巴斯德夫妇是真正的好人。他们对待杜森甚至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他们善良,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阿巴斯德是这一地区最出色的猎手。他强壮、敏捷,性格正直、豪爽,这些特点深深地影响了杜森。母亲塞娥娅是一个勤劳俭朴的农家妇女,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她待人热情而宽容。杜森非常热爱自己的养父母,也爱自己的两个兄弟科比特和拉希尔。

当事情好象逐渐风平浪静地时候,春天到了,杜森又回到家里,帮助父母打猎、种地。

直到有一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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