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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死有命相逢又离别(2 / 2)

“不是母亲独断,你看看你剑叔叔的修为,还和我四十年前遇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你呢?剑道,人道,天道,样样都还没有悟透,就盲目的当上了教里的剑宗。别看我教貌似壮大,可也暗流横积,如今动派和静派隐隐暗斗,教主一去,必是水火不能相容,而且朝廷窃视我们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你们的剑宗还是魔宗都必然难脱起身,更不要说百业宗了,恐怕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都要难免于难了!”老夫人愈发的语重心长了。

“可是,朝廷凭什么干涉我们呢?”真水天听得脸色数变。

“你还在强词夺理,动派,什么是动派,顾名思义就是在江湖上行走的我们拜日教人的一派。虽然我不是武林中人,可我也知道,行走江湖,不是入了官道,就是入了侠道或者寇道。前二者也就罢了,可后者一旦打家劫舍,甚至鸡鸣狗盗,都会落入朝廷的口实,愈加其罪,何患无辞。我们教众已经达到了近十万人的地步,朝廷能不如同坐在火山口上一般吗?何况各个王子为了自己的政治资本,没匪也要剿上一剿的。要不是我设计诈死,我们孤儿寡母就真的要永无宁日了。想我也是掌管着礼部司啊,教中的一些事情还是能够看得明白的”

“是,孩儿再也不敢枉生非分之想了,孩儿从此立志跟着剑叔叔苦参剑道,不有大成决不下山一步”真水天满头大汗。

“天儿,郎儿,你们对内结拜称兄弟要像一家人一样,对外一定要称主仆,天儿的身份绝对不可以泄露给外人知晓,下去吧,一块去剑室参悟剑神百篇吧。我要和真水老妇人聊一聊有道、无道和无有道”剑让小一辈们去练功了,准备和真水老夫人开始论到了。

原来,剑自十六岁就应经把所有的剑招练到了极致,于是从此苦修剑道,留下了关于剑术的一百篇招式,穷尽了天下所有的剑招。剑神百篇有一个妙处,这也是它的难处之所在,那就是它只有剑招而没有心法。

一个不会一丝武功的人很容易就能够使全剑神百篇上的所有招式,可是,一个修有内功的习武者修炼的时候就会发现剑神百篇其实是依次越来越难了,而且难度几乎都是成倍的增加的,所以剑神百篇也算上是一个修为的试金石了,当你的修为不够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所修炼的剑神百篇剑招每一剑都是发自你最不得力的角度和部位,而且总是在你换气和内力回落有待提起的时候发招的,怎是力不从心无法将看似简单的一招使完,所以没有内功的人反而很轻松的就能够舞完的剑招,到了习武之人的手里就完全的变了味道。不会武艺的人所舞的剑招虽然流畅潇洒,却是没有杀伤力的了,可是会武之人如果贸然勉强施用了自己运用尚且不自如的招式,那么不用敌人来打,自己就会为强大的剑招所累落败。所以,如果有人能够练成百篇中的三十篇就可以说是独步武林了,而剑郎也只不过练成了三十四篇。小剑吟也练成了十六篇,倒不是说剑吟所练的快,而是因为前几篇的难度相对低了些。

剑神第一篇极其简单,就三招,分别是迎风、点刺和回旋,这几招,每天小剑吟都苦练千遍以上,甚至就连剑家的仆人都会用。

“这几天,承蒙夫人多多教诲,小弟受益匪浅啊”到了剑这种武功招式到了极致的人来说,平常的招式早已经进不得身前了。这个水平的人相拼,比的也早已不是什么招式了,而是精神的精纯程度和道义修为的深浅了。可以说是一种文斗,却比武斗更是惊险,精神之战,于千方百处,处处是战场,只要你有一丝丝的破绽,胜负立判,败相就会漏于招外。

“剑老弟,客气了。连日的闲聊,才真是让老身开了眼”真水老夫人虽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妇人,可参悟的本领确是得天独厚,就像剑是一个习武的天才一样,早在她肯于面对自己是一个最最低级的妓女的时候,亿万众生相就已然了于心胸,无怪乎,竟然敢和拜日教教主求天道调侃是不是要来光顾自己,而求天道却是惊呼捡到了宝。那个时候,她自己刚刚被无赖欺负完,就神志甚为清醒的苦求于剑诛杀恶人,然后又坦然承认如果官府一旦追究起来,自己将要置身于事外的意思。

“小弟能有今天,全仗着夫人的那一句你正我正,心正意正,是无有正啊”岂止是剑,就连求天道也是念念不忘。

“剑老弟,你其实太执著了,想你一十六岁就穷尽了天下间的剑招,可谓是天才了。然天才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你悟生,我参死,然生死相依,没有生哪有死,就像没有爱哪有恨一般。生死又是相同的,当我们走到生死极致的时候,就会发现大道归一的真理。你不能长生,是因为你的心中还有情,你不能放下当年剑夫人的死,我不能速死是因为我的心中还有爱,同样放不下我的天儿,要不然,在你没有遇到我之时,我就应该成灰了,又怎会由这个臭皮囊任人欺辱呢”虽是看得开,却仍耿耿于怀,看来真水夫人还是记得当年当妓女的往事,悟道的慧根却是还未能了断尘缘。

“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剑低声吟罢,昂天长啸。

“妙哉,你终于想通了”夫人喜出望外。

“哈哈,好笑,你我相逢没几日却话生死离别,夫人也明白了啊!”

“几许风雨几番清秋啊,痛快,如今老身去意已决,在没有什么牵挂的了。吾辈后世有三劫,还往你这参生劫之人化解一番。”

“你不见见天儿了吗?”

“相见争如不见,他的心智今天开了,我也就放心了,送既是不送,老身回房了”

剑微微一颔首,从此知己天人两隔,各自追求着自己心中的极致去了,殊不知,不论生劫还是死劫都难了俗事间的缘分,此自当是后话。

剑室里,当真水天又一次被剑郎用同样的手法击落了手中的剑时,双方都停手了。

“天大哥,你怎么老是神不守舍的,这可是我们练武之人的大戒啊”剑郎及其关切地问道。

“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老是神情恍惚的,心口发闷,眉头不自主的就拧到了一块”真水天也很无可奈何的说。

“天儿,这不怪你,母子连心啊!不过你千万不要过去打扰了你母亲的死劫。她是我所见过得最伟大的母亲,如果你乱了她的心神而使她导致形神俱灭的话,你就是天下第一的不孝子了。不论你的母亲是生亦或还是死,毕竟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你就在门外烧一柱清香吧。”剑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方位传了进来,字字清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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