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声凄厉狂笑响起,笑声震耳,令人惊心,群山嗡声不绝。
“小娃娃,临危不乱,你姓什么?”
“小爷叫剑吟,你在这里装死做甚?”
“孩子,你的脚趾头是不是六趾?”黑衣老人的目光如炬,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剑吟。
“是又怎么样?”
“孩子,我是你爹爹啊!”黑衣老人的神情大变,“苍天有眼呢,我无名还能见到我的孩儿。咱们家有一个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显著的标记就是脚指头六趾。”风声传出伴随着阵阵铮铮铁索声,老人已是泪流满面。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剑吟并不怀疑什么,因为虽然自己年幼被收养,儿时的记忆许多都已模糊,但是自己家族的这个秘密并没有忘记,这个已经是自己在襁褓中,父母就天天浇灌给自己的潜意识了,而且老人飘荡在风立的双脚也能够说明一切。
“爹爹,是那个恶人将你所在了悬崖边,爹爹,我为你报仇”剑吟凝目细看,自己的父亲其实是一个蓬头垢面,胡须虬生,袒胸露腿,一身破衣的中年人,经历风霜的洗礼,竟被自己误认为一个老人。
“孩子,你听我说,你现在还打不过他,你还需要勤学苦练才能够帮我报仇”剑吟眼前蓬头破衣中年人,面颊削瘦苍白,双唇微微发抖,朗目冷电闪烁中旋动着晶莹泪光,左右肩骨上,竟扣着两条粗如拇指的铁环长索,在风中飘荡,发出哗哗刺耳的响声,令人听来毛悚心悸。
“父亲,孩儿这就帮你弄断这铁锁链”
蓬头破衣中年人朗目流着血泪,伸出污垢的右手,颤抖地抚着剑吟的肩头,口里不停地哭声低呼着“吟儿,没用的”。
两条铁锁链任由剑吟剑削力扯果然一丝不变,半晌,满头大汗的剑吟抱着父亲,只觉血脉贲张,神情激动,心智已有些不清,只知跪在地上,哭个不停,无计可施。
“吟儿,害我的人就是……”无名对着剑吟一阵耳语,无名的话声甫落,剑吟的哭声立止,钢牙一咬,倏然立起,剑眉飞挑,星目如灯,俊面上,肌肉痉挛,一道血红杀气,直冲天庭。
倏然,剑吟仰面发出一声疯狂厉笑,声如裂帛夜枭,令人闻之战粟,嗡声震耳,积尘飞落,洞外深涧中,立即响着势如劲风狂吹的回声。
“孩子,从今以后,你要天天和我勤练武艺,才能给我报仇雪恨啊!”
“是,爹爹”
从此,每天清晨,剑吟为无名捧来清水净面,父子二人享用完剑吟所猎来的野味之后,无名就开始传授剑吟武功,三年来没有一刻停息。
讲到这里,剑吟长叹一声,不再继续了,举目四望,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爱哥哥,你叫我武功好么?”乌雨倒是最先反应了过来,又要往剑吟的怀里凑合。
“乌雨,让你二哥好好休息一下,别闹”大娘一皱眉头。
“庄主、少庄主到”一个家人高声喊着,迅速将门帘高挑。
“小吟啊,可把为父想坏了,我和你大哥一练完功就过来了,你可瘦了不少,来来来,这是为父让你大哥特意为你冲的龙泉春茶,快来尝尝”乌庄主人未到声先到。
“弟弟,想死哥哥我了,喝茶”乌少亲热的拉起了剑吟的双手。
剑吟一昂头,一盏茶下肚。
“啪”的一声,茶杯落地而碎。
“你对我的养育之恩和这茶杯一样一去再也不复返了,我今天回来是来报仇的”剑吟面似寒霜。
说罢,众人脸面无不变了颜色,都大吃一惊。
“小兔崽了,看来我是养虎为患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就成全了你,拔剑吧”乌帝色厉内荏。
“不要啊,孩子,看在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的份上,不要啊”大娘痛哭流涕的站在了二人中间。
“呵呵,养育之恩,当初,你们谋害我爹,养我不过是为了从我的身上套取我们剑家的剑招而已。你们所教我的,本来就是我们剑家的。当时我年幼,竟然将我们剑家的剑招一招一式都舞给你们看,你们的用心太毒了。教养之恩,不提到罢了,这一提,到叫我憎恨”话未说完,剑吟突然觉得天晕地旋,周围的人一个个变得面目可憎。
“哼”
这一声是乌帝的。
“哈哈”
这一声是从小对弟兄们非打即骂的所谓的大哥乌少的。
“爱哥哥”
这一声悲啼是小乌雨的。
随着天地旋转的加快,仓啷一声,剑吟长剑离手仰面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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