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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命运(1 / 1)

?不可否认,我是一个很倒霉的人,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运气这回事。我的选择通常总是很有问题,比如这次我选择跟苏米尔先去圣殿。也许去圣殿本身并没有错,但跟苏米尔这样路痴一起穿越几千里的山林绝对是个错误。

当我们迷失在远古山脉的密林里时,苏米尔才告诉我们,这条路他确实走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是从山脉上空飞过去的。本来还有些感觉,但绕过精灵族的禁地以后就彻底迷路了。

更可恨的是迷路以来天色就忽然变得阴沉,没了阳光也没法分出方向。后来苏米尔决定飞到高处找一下路,我便跟托特坐在林中等待。

据我所知欧洲靠近地中海的巨大山脉应该是阿尔卑斯山,托特跟我说了个很奇怪的名字,叫什么奥帕什么什么的,我没听懂,就当它是阿尔卑斯山好了。

乌云遮住太阳以后,整个阿尔卑斯山便沉沦在忧郁的阴暗里,有些阴森森的恐怖。本来美丽的山林风光,这时候都变作诡异,林间的小湖被水雾笼罩,渐渐弥漫到了林中。

托特虽说是埃及的神祉,但他的神力仅限于广博的知识和智慧,对于迷路的情况托特实在无计可施。不过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托特似乎并不曾周游世界,但对各地风土人情,语言文化知道得着实不少,我问他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学来的,他告诉我那是他的神力,我本不相信世界上有神力这回事,但一个会飞的天使,还有一个天生就会所有语言,知道一切事物的猴子,让我很怀疑以往的观点。

或许真的有神力存在吧,也或许我现在只不过是在一个长久真实的梦境,但梦境里竟然可以想起做梦以前的事情,就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或者所谓以前的事情才是我的梦境?但梦醒以后我为什么对“往事”一无所知?

我有时候很怕死,所以经常会幻想死后到底是怎样的情景。其中最多的想像就是所谓人生不过是一梦,死去也就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醒来,然后模模糊糊记得或者忘记这所谓的一生,继续那个世界的生活,直到再次死去,然后再从某个世界醒来……

想到这些的时候,我总是怀疑我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去,意识才能从这个世界这个老朽的身体上醒来,但这完全不同于我的想像,我保留着全部的意识和感觉,以前的记忆又怎么可能都是梦境呢?

天色已经不单是阴沉,而且渐渐黑了下来,苏米尔自从飞到天上去以后就再没回来。我猜他或者并不想把我和托特丢在树林里不管,但很怀疑他早已经找不到我们在哪儿了。不知等了多久,我和托特终于决定先找点吃的东西,本来我们仓皇逃出尼罗河神殿就没准备什么食物,后来遇到苏米尔才分给我们一些东西吃,到这时早饿得头脚发晕。

“我的神力只限于知识和智慧,你连霍尔斯都可以打败,当然应该你去找东西吃。”这只大猴子终于回复了在埃及时的猴象,我本以为他被霍尔斯吓傻了。于是我只好带着咕咕作响的肚子走入林中。

阿尔卑斯山里的野味还是很多的,才走出不远我就看见了一只状似兔子的东西,一跳一跳的在树下转悠,我也不跟它客气,蹑手蹑脚绕到它后面,谁知刚准备扑向它,那东西却忽然沿着树干飞快的向上窜去,我只一愣的工夫,那只洁白的“兔子”已然消失在繁茂的枝叶间。

对于能上树的兔子,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目送它消失。不过还好没过多久又见到一只类似于鸡的东西。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这里的动物很是古怪,就象从埃及骑出来的马一样,总有些地方很特别。当然我见过的动物本来就不多,也许这些野生动物在现代也有。

有了兔子的教训,我认真考虑了一下这只类似鸡的动物会做出怎样的逃跑反映,最后决定从高空向下扑猎应该比较可靠。我悄悄走到鸡的背后,猛力向空中一跃……

眼前的景物飞快地变化,地面在眼前迅速变远,要不是我吃了一惊,吓得周身一软,这一跃恐怕可以高过这些大树,接下来就是惨叫着向地面摔去,危急中拼命调整身体,才以双脚着地,嘭地一声,震得我自己直发昏。那只鸡早听到声音,却不逃走,竟然转向我这边,展开双翅扇了扇,才一脸不懈的飞向了枝头。

我叹了口气,检查了一下身体,似乎没什么毛病,看来跟神祉在一起时间长了,我似乎也沾染了一些神力。不过隐隐感觉这似乎是修炼意识的功效,长期修炼说不准还真能成仙呢。不过就算成了神仙,在这个见鬼的年代又有什么意思呢?网没得上,火锅没得吃,酒吧和妞没得泡,电影没得看,音乐没得听……神仙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够惨的了。在我看来,如果跟蒙昧时代的人们比较,做一个现代人本身已经可以算做神仙了,由此而推想,现代人再过几千年会过着怎样神仙般的生活呢?

也许很多人觉得有清新的空气,纯净的河水才是最自然美妙的生活。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跟这个远古时代相比,现代的环境已经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但我从来都不认为人类发展是在违背自然。自然的本意难道就不是毁灭么?火山喷发,海啸,地震,洪水,龙卷风,等等,所有惊天动地的自然力都是在破坏,这些天灾的存在恐怕远远早于人类的破坏活动。而且人类本来就是自然的产物,人类所做的一切也都应该算作自然的范畴,又有什么理由说人类在违背自然呢?就算是破坏,也是自然自己在破坏。

当然,自然的问题不是我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我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可以捉住一中看起来可吃的动物。以我的身体来看,似乎可以完成很多以往无法想像的动作,不过跳得再高也无法填饱肚子,奇异的功能不妨留给脑满肠肥的时候去研究,但这功能或许能帮助我捉到我的晚餐。

正想着,一只有些象狼的银白色动物呼啸着向我扑了过来。我猜它也是饿晕了,扑上来撕咬的动作出奇的缓慢,我根本不用躲闪,直接挥起拳头打在它的头上,竟然一拳把它打飞了出去。在我惊异于我的力量时,那头狼却掉头跑了。我心中不由得着急,眼看到手的晚餐,不能就这么跑了,虽然没吃过狼肉,但狗肉是香的,狼狗一家,推而想之,狼肉总也差不到哪去,于是便奋起直追,这一发力狂追才发现原来我跑得也很快,连我自己都有破空而过的感觉。

周围的树木在身边呼啸而过,这见鬼的畜生对林子熟悉得很,左一转右一转,转得我直发晕,一时间怒从心头起,再加上饿向胆边生,我拼足力气向那畜生追去。

那只白色的狼跑着跑着,转了个弯钻进一个小山洞中,我也跟着进了去,却没法再象林中那样奔跑,只好弯下腰继续追踪。山洞越走越黑,前面的白影却也越来越近,忽然“嘭”地一声响,只觉得头上剧痛,原来山洞越来越窄小,那白狼可以钻过去,我却撞在了洞壁上。

虽然进了山洞以后速度大减,但仍是飞快。这么飞跑着撞在石头上,疼痛可想而知,我只觉得眼冒金星,做在地上暗暗咒骂。

稍事休息了一下,心中仍旧不甘,便摸索着向洞里爬去。好在那山洞没一直窄小下去,到后面还可以容得一个人爬着进去。不知爬了多久,眼前忽然一亮,接着我爬出洞口,然后再次证明了我的运气有多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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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洞口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光亮来自山洞中间地上的火堆,好多跟那精灵少女打扮相似的人围在火堆旁边,在洞口不远处躺着一只银白色的动物,身上以及身边的地上插了几十支箭,我还在犹豫是要去把那畜生的尸体拣回来,还是原路返回的时候,山洞里的人显然已经注意到我,我也注意到了有几十支利箭对准了我。

一个美艳的精灵女子走到我面前,唧哩咕噜说了一段话,我茫然地看着她,那女子又回头大声说了几句话,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装束似乎也是精灵族人,却长得很是威武,全没有精灵少女的灵秀之气。他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了几句话,跟我在埃及听到的古英语差不多,我只能勉强听懂些词,意思却完全不懂,但看看四周举着弓箭的精灵族人似乎目光不善,只好硬着头皮用英语对那男子说道:“我在森林里面找吃的,追着这只狼跑到这里,不小心打扰你们,不好意思,我这就走。”边说边做手势,一会拍肚子,一会又指那头狼,忙得我不亦乐乎。那中年男子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对那精灵女子说了几句话,那女子点了点头,又说了些什么,那中年男子再回头对我用古英语说,这次他说得又慢又简单,我倒是听懂了大半,他说这里是精灵族的秘密地方,只有精灵族的人可以进来,外人如果进来就不许离开。

我听得肠子渐渐变做青色,看这那只狼的尸体心中咒骂,“妈的死畜生,老老实实给我吃掉不好么?跑什么跑啊,跑到什么地方不好啊,到人家禁地里来干什么?”骂归骂,还是赶紧对那男子说:“我是从东方来的,根本不知道精灵族的禁地,刚才在外面迷路了,不小心闯到这里,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请让我出去吧。”

那精灵女子听罢翻译摇了摇头,几个手持弓箭的精灵族人渐渐把我围在中间,示意我向山洞深处走。我正想着是不是冒险抓一个精灵人做挡箭牌逃走,忽然那个灵秀绝伦的精灵少女从人丛中转了出来,大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跟那精灵女人说了一会话。那精灵女人听了精灵少女的话似乎很是惊讶,看向我的目光带了一丝恼怒,也似乎有一丝期许。

我心中一宽,以为那精灵少女帮我解释了一下,可惜的是精灵族的语言里似乎没有解释或者例外之类的意思,几个手持弓箭的人仍然将我压到了山洞另外一面的一个小洞里,不过感觉眼光的待遇似乎好了些,旁边看守的精灵族少女似乎颇是亲切的看着我。

过了一会又有人送了一碗吃的过来,我也饿得狠了,先不管能不能出去,总不能先饿死在这里。当下狼吞虎咽地把送来的东西吃掉,看着空空的“碗”,心想:“这精灵族的制陶工艺还真是落后,这碗跟一块硬泥巴有什么区别啊。还好吃的东西都是干货和水果,不然这碗多半要变做一滩稀泥。”正想着,忽然觉得那碗确实在变,好像不只碗变,周围的一切都在变,接着眼前一阵模糊,我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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