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脸色忽地一变,又装模作样的打开钱包,数了数钱,再看看荀叶充满渴望的双眼,眼睛一翻,说出了荀叶万万想不到的话来。
"哎呀!不对啊,怎么少了五百块?"胖女人大声说道。
"啊?!我……我没动过啊。"荀叶懵了。
"这钱包小偷打开过没?"
"……没有。"荀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就是啦,他也没机会打开,一定是你拿了--要不然就是你和刚才那个小偷平分了--肯定是这样!"
"阿姨,我好不……容易帮你……帮你夺回来,你不能这样……冤枉人啊!"
"你和那个小偷一伙的!有什么难拿回来的!再说,你能夺回钱包,为什么不把他抓住?说我冤枉你,你也不看看你,说话都说得战战兢兢的,谁看了都知道是在说谎!"
"你?!我……我……"荀叶指着妇女说不出话来,但怨恨的眼神却令后者心惊肉跳。
"来人啊!救命啊!打人啦!"胖女人大声喊道。
很快周围聚了一群人,在看到"行凶者"是个看上去略显瘦弱的少年后,二话不说,立刻争先恐后地围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荀叶只得趴在地上,双手护住脸和头部,他忽然感觉到,这情景是何其的相似,就在一天前的晚上……
"哇!"荀叶忽地吐出一口血来。
"好了好了,教训一下就好了,多谢大家啦,还是好人多啊。"胖女人也怕闹出人命,不痛不痒的弯腰谢了一下,匆匆走了。
"小子,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凶,你不知道我们‘江南三侠‘就住在这吗?"说话的人犹自觉得不解气,又补上两脚。
"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知道学个好!"一个老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缺管教。"一个中年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呸!我们年轻一代的名声就是给你这种人败坏的!"一名少年冲着荀叶的头一侧就是一脚,后者的耳朵一热,脑中"轰"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众人一看人昏过去了,也没什么搞头了,这才一哄而散,但是"见义勇为"和"耻辱败类"一类的词仍在不停地传来,敲击着荀叶受伤的耳膜。
…………
"妈妈,那里坐着的大哥哥好奇怪噢,这么冷的天,还只穿一个短裤呢!"小女孩娇嫩白皙的右手指向公园的一个角落。
母亲顺着方向望去,一个满头乱发,身穿灰褐色衬衫的少年坐在角落的长椅上,从侧面看过去,他的脸色苍白,嘴角浮肿,耳朵上还有些血迹。衬衫显得十分褶皱和肮脏,就象是曾经被几百个人踩过一样,其中几处甚至破开了,而他的下边,虽然双手极力掩饰,但是很明显,确实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裤。
少年似乎听到了女孩的声音,转头向这里看过来,正好和母女俩的目光交遇。
"啊……,这个大哥哥真好看,好像童话里的王子噢!"小女孩一瞬间就被少年忧郁的眼神紧紧的吸引住了,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快。
"他……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在这么冷的天独自坐在这里?难道是离家出走么?"母亲揣测着,"可是,他长得真的好英俊啊,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的话……"
母女俩陷入了遐思,可是那少年很快发现注意他的人越来越多,就匆忙转身,从一旁无人的小道跑开了。
母女俩这才发现,少年的腿上竟是青一块红一块,由于绷拉震动,有几处还没结好的疤又渗出了血。
"这一定是个梦"母亲及时收回了心绪,"芊芊,我们走吧,爸爸在家里做了好吃的等我们呢。"
仿佛丧家之犬的少年紧了紧衣领,几乎是掩面逃出公园,却没注意到公园的门槛,脚下一拌,一头栽倒,一位好心人上前想扶起他,却被他一把甩开,踉踉跄跄地跑远了。
"轰隆隆……"一阵雷声由远及进,很快,绵绵的秋雨飘落下来,浇打在少年蓬乱的头发上,单薄的衣衫上,渗透进去,流遍少年颤抖的全身,和汗水紧紧混在一起……
少年一心想找一处没人又可以躲雨的地方,然而这谈何容易,一路狂奔的他却忘记了自己从昨晚到现在,莫说米粒,就连滴水也未进过,如此耗费体力的动作又怎能支持得久……
终于,少年脚下打滑,平衡立失,重重摔倒在水流成河的水泥地上,激起一片雪白的浪花,鲜血从撞击的膝盖关节处缓缓流了出来,染红了小腿,又被雨水冲散,冲走……
少年挣扎着想要再爬起来,到了一半脚下却又再度一滑,又是一片雪白的浪花--那是水的笑脸,笑少年的狼狈,笑少年的窘迫,笑少年的无知……
"笑!让你笑!让你笑……"少年一拳紧接一拳地砸向水面,撞上地面,即使流血破皮也没有丝毫停顿!可是眼角却流下了晶莹剔透的水珠,那是少年不甘的表露吗,还是苍天无情的嘲讽……
少年忽然停了下来,仰望苍穹,皮开肉绽的右手伸出食指直直的指向正上方,泛白的嘴唇抖动几下,终究没有说出来,向后仰面慢慢倒了下去,又是一个浪花的笑脸--不,那不是笑,那是哭啊,看,那晶莹飞溅的水珠,不正是浪花的泪么?那么多的眼泪,它哭的好伤心啊……
苍天啊,你也在哭吗……
雨,还在下……
附言:现在是信息时代,什么都讲究快,但是,有时候快是没什么好处的。就像这小说,我是每节每段都用心去写,反复校正,有很多章节中有许多潜台词和伏笔,不知读者大大们都发现了没有。这一节的倒数第四段"少年不甘的表露吗,还是苍天无情的嘲讽"前者和后者指的什么,相信大家应该想得到,但若是一扫而过,只怕也不会去细想吧,殊不知,这样便少了很多阅读的乐趣……
可能有的读者大大说我故弄玄虚,我就举上两例:
序章中,卡普特是个作壁上观的家伙,安德鲁梅妲曾经提到他的"本体",只要动动脑子,就应该知道他是谁,更何况后面还有智脑三大定律做佐证,但是,我却希望读者大大们能第一时间猜到他的来历--卡普特--Computer。
同样是序章,为什么新娘在说坎诺普斯王的心死去的时候,又想到自己也是如此,这里就是一处伏笔,很关键的伏笔,至于其中的缘由,恕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是我敢说,绝对有人能猜到,而且,正是这个背后的缘由,导致了世纪之战结局的扑朔迷离。
上面说的都是序章,再看第一章第一节里,为什么那个大叔要问那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荀叶说他一个不要大叔反而选中了他,难道说正确答案就是一个不要吗?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我可以跟你们明说,同时也算是解开一部分看不明白的人心中迷惑,不要说荀叶一个不要,就算是他全部都要,大叔一样选他,选他的原因不为别的,只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不是说大叔是为了报恩,而是一个充满了正义感不顾自身安危的人,是不会被自身的yu望所奴役的!可是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问呢?这个答案就请大家多动动脑筋吧。谜底下期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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