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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烦人的短信(1 / 2)

?第七章

“嘣……嘣……嘣……”

我与穿着露背装的上官颜走进具有极重低音效果的“狂欢城”。体内的细胞已被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声感染,思想的电流开始兴奋乱窜,视线之内进入奇幻而狂热的光与影的境地。

站着或是坐着的,年轻的或是约年轻的人们以各自适合的幅度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身体。他们或许自以为陶醉,或许给人表现得自以为陶醉,并无一不是忘情而乐于其中。镭射的光幻不停闪耀,使你无法看清每个人的真实表情,惟有人们的呼喊声和女人们肉感十足的衣着中获知他们在快乐的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追逐游戏。

然而我却无法于此感到些许快乐。并不是心情特别差,而其实这天也没有什么坏事情发生,甚至连一些不好的消息也不曾进入耳中。实际上,我从不曾在如此地方获得过丝毫的快意,至于原因,我尚未查明。但过了今晚,我终于明白了,或许说,一直以来给自己的解释,得到最终确认。

刘彦的桌子很容易就找到,一来这个场子并不是很大,二来刘彦约了我九点半,我十点才到。迟到本非我习惯,但二十岁出来玩后发觉这是必要的。在玩的方面,让人等自己,比自己等人聪明得多。我的迟到自然的得到了刘彦的严厉批评,但由于有上官颜在身边的缘故,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去了。而我,也因为是颜的同伴而心里感到了些许的荣彩。

同桌的还有两男三女,男的都约在二十七八,女的自然是不过二十四的青春少艾。个个打扮得时尚倜傥、风姿十足,颜的装束也很配合,反倒是我的一身穿了一整天的休闲服显得格格不入。

但刘彦没有理会也不知道我心里的奇怪心理,逐一把各人介绍给我,也同时把我介绍给个人。戴金色边框眼镜显得斯文十足的叫陈安,一身黑色打扮脸型宽厚的叫徐文扬。另外三个女的分别叫作周睿、张琳琳和杜丽仪,这三人虽不及上官颜的美丽,但因各自打扮得适宜得体,无不诱发出娇艳欲滴的魅力。

刘彦拉我坐在他身边,耳语道:“新女朋友啊?真的想不到一向道貌岸然的你都会被女色所迷啊!不怕我向阿嫂告发你吗?什么时候泡上的?”

我也耳语道:“她不是我新女友,不过如果我想上她一早就上了。她可是来这里猎食的。”

“猎食?”刘彦迷惑道。

“你明白的。”我说。

说完两人会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低声说大声笑啊?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人知道的吗?”样子显得很文静的杜丽仪率先发问。

刘彦回答说:“没有,刚才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就是他俩不是一对的。”他说的时候指着我和颜,显然是说我们。

我和颜不约而同的本能反应道:“那又怎样啊?”

刘彦说:“那就容易办啦!我们这里也是没有人本来是一对的。我想今晚大家来个抽签,我们有四男四女,组成四队,自然是一男一女一队啦!跟着玩大话式什么的,输两次就喝一杯。大家明白吗?”

我听后悄悄的跟颜说:“他好像在想跟你配对哦!”

“那你愿意吗?”颜回应说。

我识趣的就此打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所以扮作嬉皮的说:“今晚我会尽力帮你的!”

果然,抽签之后刘彦和颜配对起来,而我则和长发美女周睿一起。

酒过三巡,很快就和周睿熟落了,问很少的一些问题,她会给我很大一串的回答。一个刚出来工作两年的女大学生,当然,出来玩的年资绝对比两年多得多。她和其他两个女的是经常一起出来玩的姊妹,都只和刘彦见过一次面。

我轻描淡写的听着周睿身边的说话,脑海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五颗式子的输赢上,不是我怕输得多要喝酒,只是不太习惯有个陌生女人在身边坐着。无论如何,平时言语犀利的我,总不会在不相干的女人面前表现一些口才。况且有颜在身边看着,也总觉得有那么的一点点不自然,或许是不想破坏刚刚建立起来的所谓君子形象吧。

玩着喝着,我开始发觉一些很正常而又有点不正常的事情,有两对还算是陌生人的男女相互挨得很近很近,就是刘彦和上官颜、徐文阳和张琳琳。两个男的都装做很热的样子,卷起衣袖,目的是进一步和美女们的手臂在有意无意间肌肤相亲。我心中暗暗好笑,同时移开一些位置与周睿保持2.5CM的距离。我无法解释这种动作和使之动作的心态,但我的确是如此做了,也清楚这是符合我的意愿和性格的。这些事情周睿是不会发觉的,我在暗中的欣喜着。

时间恰如其分的划去应有的一部分,并在谁也不知情的情况下控制着某些人干某些事,比如“狂欢城”的灯光在某个钟点必将昏暗下来。

本已不光亮的场子又暗了些许,上空吝啬的电灯泡变得更为吝啬。只剩下几点只配照耀自己的还在无精打采的发热着,似是要把仅有的能量去应付新生的生命。那舞池上空倒是光影重重,并配合着更激烈而乱xing的音乐旋律的改变而先行舞着。

舞池中骤然人群汹涌,你无法看清是谁作了引领者,但你的心必然也随之而起舞,而无论你是谁,纵使屹然坐于椅子上的我,一也如是。

那三对人也先后跳了进去,惟有我和周睿在看守着桌子。

我把坐姿调整到适合的角度,从桌子上拿起了不知是谁的绿羊烟,点燃了一支。瞬间,一阵薄荷味充盈于口腔里。香烟的进入,使我似乎真正融入了这狂欢而迷幻的世界,然而又使我得到思想出奇清晰的感觉。尼古丁的气味没有沁入心肺,它只在我口中停留片刻,很快就由口与鼻孔的特殊通道呼出。

或许是借助于尼古丁与酒精之力,我无可避免的再次进入孤独之感。这正如荷塘边必定有树木围起来一样,有塘必有树。而我,每次到这样的地方,无论是卡拉OK或是这种吵闹的酒吧,无一例外的都有感到孤独的时候,即使只是片刻。这种感觉倒也不是什么受罪的事情,对于我来说甚至是一种难得的享受,那是不可言喻的感觉,无所谓的喜欢与否。有时的确感到很低沉,但一些很重要的想法却能在这种环境之下得到发展,这正如我喜欢一个人无聊的去走一段长长的路一般。

我悄悄的偷看了周睿一下,幸好她正在收发短信,并没有因为我的一时沉寂而有百无聊赖的表现。但说不定还是我的原因而使她拿起手机与别人沟通。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心安理得的重新回到我一个人的孤寂世界,我冥想的世界。

这段时间不需要很长,客观环境也不容许它有那么即使10分钟的时间长度,因时而异。这次大概维持了两分钟左右。我想到了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向刘彦诉说关于他那开发证券广告的事情,虽然这个目的性并不是很强,并不能在今天实现也早已作了预期。但对于此事,我所思我所想已经超越了作为广告事项的范畴,甚至能改变整改投资环境的想法也以灵光闪现的姿态出现在我脑海中,并使我为之兴奋了一整段时间。

随之我想到了女人,酒醉而不曾想女人的男人大概是没有的。或许我应该说的是略带酒意至醉倒之间的阶段,而不是酒醉。张建怡的名字像往常一般很快窜入我的思绪中。想到了她,心胸间便觉有一丝丝疼痛,我的理解是那是爱的感觉。毋庸置疑,即使怎样努力忘记她,却是永不可成功的。想到赵弱汶也是不可避免之事,我的感觉是很对不起她,并在暗中一再发誓要一生照顾她,让她生活在幸福之中,而且是里里外外的幸福,我与建怡那一夜绝对是特例,我在想。

“对不起,刚才忙着发短信了。”周睿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要紧,”我近乎机械的回答,“我刚才也在想东西。”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看来是音乐声的轰炸作用掩盖了我的话语。

我提高声线,靠近她耳边再次说道:“没有,我说我刚才也在想东西。”

“我们去跳舞,好吗?”

我耸耸肩,“但是我们要看桌子哦,不如你自己上去跳啦!”

“那我也不去了,我们玩式盅吧!”

我点头同意,毕竟不想再以喊破喉咙的方式继续沟通。

只是来了两个多小时便要匆匆离去是可以理解的,目标确定后,其他的一切事项便会觉得是多余,即使那只占据一刻钟的时间也会令人心急如焚。

刘彦带了上官颜走了,我与她分别也只是一声“拜拜”的仪式。别了上官颜后,我心里仿佛轻松了不少,但还是感到一丝异样的感觉。个中原因我自然明白,本可是自己的女人,今晚我是亲手送给了他人。也不能说是遗憾,只是感觉自己有点那个的不知所谓。

只剩下我和周睿了,她还在收发短信,一整个晚上都是这样。我有点奇怪,但也见惯不怪,不过还是上前问道:“你男朋友?”

周睿点点头,“嗯!”她继续她的拇指运动,“等我一会儿,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感到一点点的无聊,同时有种被忽略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周睿才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不要紧。”,我还是那句。

“等会儿我们去哪里啊?”

“我送你回家吧?”我带着征询的口吻问。

“但我没有想过要回家哦!唉,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吗?”

她在引诱我,我心里确定。我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无奈,只想着做一个好好的好男人却要面对如此之多的引诱,还是在一天里经历的。为了不想在这方面拖拉,我直截了当的回答:“他们应该去开房了。”

“这是你应该知道的。”后来我又补充了一句。

“那我们……”周睿在继续她的暗示,并保持着一些女孩子特有的矜持。

她的短信铃声又响起了,这给我脱身的机会,“我看不了,你的男朋友在等你。”同时指了指他的手机。

周睿一边看着短信一边说:“好了,我们去吃夜宵吧?请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出于绅士风度,我说。

那已经是吃过夜宵的事情,我们来到了英雄广场的石级坐下,带着半打生力清啤和一些可填肚子的零食。这天晚上她真的都在收发短信,看是感情出现了极大问题,并说并不想睡觉,希望我能陪她到天亮。对于这样不温不火的要求,我不习惯拒绝。

这是一个诺大的广场,黑夜里空空荡荡的,无论是天空还是地面,这也是我们选择它的原因。我们坐于广场的中间,这里既没有偷听你言语的人物,也没有影响你言语的人和物,真是绝佳的谈心场所。谁都可以在这里安全的向知己透露自己的心事,当然也可以向陌生人,就如周睿之于我一般。

向陌生人谈心的好处是她和你只是萍水相逢的过路人,与你的人际网络基本上并不擦边,不会对你日后有丝毫的影响。当然,世事绝无绝对之事,但人总需要倾诉,这样的陌生人,于那时那刻的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我们基本上是一坐下便聊了起来,那是继续着路上的话题。或许曾经在计程车上停止过那么的一段路程的时间。谈到了她的男朋友,谈到了她的工作、梦想、未来,于她的一切像是永无止境,毫不隐瞒。

晚风滑过黑夜的命令,带着特有的微凉徐徐袭来,久久没有停止。我闭上双眼,同时叫周睿也闭上双眼。这是无可比拟的享受,无论是阳光还是此刻的晚风,我都喜欢关掉多余感官的按钮,让脑力集中于皮肤的神经末梢,去感受着自然界赐予的事物。

晚风如愿的没有停息,我还是闭合着双眼,同时询问一旁的周睿,“感觉如何?”

“棒极了,从未有过这么自然的感觉。”周睿回答。

“从未有过?”我有点疑惑。

“嗯!至少没有在闭合双眼的状态下去享受这风的意义。”

我微笑,以笑迎风。深吸气,再呼出。再次如此。静静的夜里,我也听到她也如我一般,深吸气,再呼出,深吸气,再呼出。

“呜……呜……呜……”

我知道那是风刮着电线产生的声音,但无可否认,一种异样的无中生有的恐怖感突然而生。我张开眼,四处张望,没有发现幻想中的贼和灵异之物,心安了一大半。周睿也张开了眼睛,四眼相望,我们相对而笑,带点骁幸感觉。

我们都不敢再闭上双眼了,因为幻想已经在脑中产生,并总是挥之不去。

“找些说话谈,好吗?”周睿继风之后再次划破夜空的命令,提出了要求。

“嗯!”我在10秒钟之后才说出要开始的话题,“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她也需要时间组织应有的言辞,也是过了10秒钟的时间,才说道:“真正的你我可是不敢乱猜测,但今天我觉得你有点心事。”

“怎么说呢?”

“也不知道,感觉而已。”

“能找到这感觉的源泉吗?或是我在什么地方表现得你会认为我有心事?”

“容我想想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微笑的说着,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角度。

我的确有心事,但又有谁能说自己没有心事呢?我不置可否。继而脑海短暂的进入什么也不想的空白状态。

“你这个人有点特别。我看是有点儿冷,别人在那个场所都会很热情的样子,你却是我见过的少有的冷人。”

我望着她,瞪大双眼的,跷起眉梢的,想必同时额上也浮现出皱纹来,但是没有说话。

“因为很多次我见你在很开心的情况下,突然收起笑容,然后做回一个木无表情的样子。我想你是扮作很开心很高兴的样子,但内心却并不热烈,所以你不能一直装下去。”周睿一边看着新短信一边跟我说。

我轻轻的干笑着,没有说话。在酒吧里孤独的感觉再次袭击而来,但这次感觉更冷。那时要是说是一种享受,这次莫如说是一种痛,一种被人揭穿的感觉。

“你真是观察入微。”我感到自己开始有点组织不到适合的言词而语无伦次了。

“那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吗?”

我勉强的挤出笑容,令自己也感觉觉得很难看,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我很久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男人总不要把自己的心事藏在心间,说出来会轻松一些,虽然或许我帮不了忙。想着女人吗?还是事业?”周睿直接的问,使人无可躲避。

“两样都有吧!说得对,男人总离不开女人和事业两样。”我有点无奈,实事确如是。

“人总是这样,谁也逃脱不了。男人想着女人,女人想着男人……”她显然是觉得并不一定是这样,所以又补充说:“我说的是正常情况下。”我心里默许了她的失误。她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事业,有又烦,没有就更烦。”

我点头同意,“要生存就要想事业,有yu望就会想异性,谁都逃脱不了这个命运,人世间的追求想是只有这两样了,或是一切都围绕这两样而延伸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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