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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让我了解你 4(1 / 2)

?陈忆安缩在被子里,依旧害羞着。虽然她写剧本,也写过吻戏,写过激情戏,可是完全都不是像现在这样,实战演练啊。更何况还是对着沈长风,她整个人的心跳都慢了好几拍。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得心脏病。

听声不能看脸,看脸不能看眼,每当他耍赖卖萌调侃她的时候,陈忆安就会在心里默念这两句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颜值又高,最漂亮的就是那双眼,看一眼就像要深陷进去一样,所以她还没修炼到两个感官同时调动的程度。

更何况是他刚刚动情的时候。声音是别样的诱惑,神色也是那样的专注,眼神深情,蛊惑人心,陈忆安觉得她才是要把持不住的那个。

沈长风躺在地上没动,“也许我对家的定义,太过梦幻,曾经我以为那是一个完全不能实现的目标,直到遇见你,安安,我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冲动,想要有一个家,而我唯一的亲人,非你不可。”

“我十五岁那年,考上了a市最优秀的高中,我还记得那天,我兴高采烈地跑去学校,照相,留念,享受着所有人的艳羡与赞美,然后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家,我出门的时候,我爸我妈还都在,可回去的时候,就只剩我爸一个人了。我当时攥着那张红色的纸,问我爸,我妈呢?我想说,我考上最好的高中了,可是到最后也没能说出这个喜讯。”

“我知道他们一直吵架,一直不和,因为我父亲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我妈受不了他的背叛,可他们始终顾及我,不肯迈出最后一步。直到那个女人怀了孕,生下了孩子,我妈还是跟他离了婚。明明是他先背叛的婚姻,可他为了那套房子,不肯放弃我的抚养权,一定要把我留在a市,他们一直瞒着我,一直瞒着,直到抚养权判给了我爸,我妈拿着不多的行李离开a市,都没有人给我一个交代,就只是留给了我一个陌生的家,陌生的继母,陌生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陌生的父亲。”

“他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我的志愿书上签了字,然后转身就去逗那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去玩了。那个暑假,我的同学们不停地和家人出去旅游,有邀请我的,有给我带礼物的,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在那个,我呆了十五年,可是却陌生无比的房间里,呆了两个月。我不敢出门,出门就是继母冷漠的眼光,我不是她的孩子,而且还是会和她孩子抢夺宠爱的人,小婴儿才几个月,我是他哥哥,可是每当我靠近他,他总会朝我吐口水,我的父亲,也只会关注他一个人,再不过问我。每天晚上他们三个都会依偎着下去遛弯,我只能把窗帘紧紧拉上,不让自己去看他们。”

“再开了学,我毅然选择了住宿。从父亲那儿要过住宿的九百块费用的时候,继母一脸不满地看着我,我一个人,背着所有生活要用的东西,出了家门。没有人说要送我。没有人关心,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住宿。别的同学都是一大家子,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吵吵闹闹都来了,帮得上忙帮不上忙的也都涌了上来,只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从小学到初中,我一直觉得,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优秀,他们就舍不得抛弃我,舍不得分开,我一直努力,讨好着所有人,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当他们真的不想在一起的时候,我反而是那个拖累。高中一周上六天课,唯一的休息日,我都用来打工了,给同学补课,替别人打字,费尽心思攒自己的生活费,学校食堂费用不低,我每天只吃两顿饭,花五块钱,早餐粥烧饼,午餐西红柿鸡蛋米饭,我吃了整整三年。起初他还打个电话,后来也就不再管我了。三年,我就回过一次家,就是高考报志愿那天,要家长签字。我才想起来,原来,我还是有家长的。”

“他看着我的志愿,不同意我报a大的医学院,他说弟弟上学费用太贵,他不能供我。我说这三年,你没有给过我一分钱,你没有权利要求我。来找你签字,只是因为你是我法律上的父亲。是的,他就只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我不能原谅他抛弃我妈,疏远我,他不情愿地签了字。我的房间已经完全被弟弟占据了,东西被胡乱堆到一个箱子里,塞到了床底下,我把它们够出来,搬着自己最后的一点东西,走出了那个家。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大二那年,母亲的好友寄了一封信给我,那时候,我父亲已经独自去了外省。他本来就没有什么钱,继母越发嫌弃他,带着孩子跟他离了婚,他也从此杳无音信。母亲的好友从我班主任那里,才打听到了我的消息,告诉我,我母亲已经过世。她在三年前查出患有癌症,独自一个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孤单,这世上,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父亲不要我,我至少还有一个远方的念想,我的母亲,她还在这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可是现在,她也走了。而作为她的儿子,在她忍受病痛折磨的时候我不仅没陪在她身边,反而连她的死讯都是好久之后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怨了她那么多年,想了她那么多年,也后悔了那么多年。”

“我翘了三天的课,在寝室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温远就是那时候了解我家的事情的,他对我说,你的身世固然值得同情,可这不是你颓废的理由。总有一天,你也会有一个家庭,也会有爱人,你能做的,就是不要重蹈你父母的覆辙。他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狠狠打了我一拳,问我,医学院的课那么紧,我再逃避下去,还有退路么?的确,我没有退路。我选择了这个我热爱的职业,选择了这个我赖以谋生的道路,只这一次,再也经不起重来。我以最优异的成绩,签到了B院,在这里一路走到现在,那些年让我坚持下去的所有动力,就是温远的那句话,他说我以后,也会有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家,而我必须为了它去奋斗,为了我未来的爱人。”

是的,他这将近一个月,一直不肯跟她说话,更多的,是怕暴露了自己的恐惧,那场景太像十几年以前了,他兴高采烈地回去,却已是人走茶凉,生命中最亲近的亲人,,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搬得一点东西都没有剩下,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连个念想都没有。那种浑身被抽空了,却无处诉说的无力之感,他再也难以承受一次。

他翻个身,打开床头柜下面的柜子,抱出一个大大的盒子来,“安安,这是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

陈忆安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把他最痛苦的回忆说出来,她知道他内心深处一定有一段难以回首的过去,她甚至想过,他不说,她也就一辈子不问。在满足自己好奇心和维护他之间,她绝对会选择让他永远忘记那段回忆,不要再想起。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需要同情,她也不想让他看到她的心疼,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地说:“找着我算你幸运,钱什么的我也不会理,你自己弄吧。”

沈长风抱着盒子没动,半晌,说:“那就以后再说吧。”

陈忆安继续在被子里哼哼,沈长风把箱子放回去,拍着被子说:“安安,让我看看你。”

她不理他。

“安安?”他语气满是着急和疲惫,想掀被子,可是她紧紧压着被子的边缘。

“不要理你。你是坏蛋。”让我担心这么久,才不要那么轻易就让你给拿下。

沈长风没办法,靠着床边坐着,隔着被子给她顺毛。突然觉得被子掀开一个小角,他一低头,一双晶亮亮的眼睛在缝隙里闪烁着,末了,陈忆安咬着牙问:“沈医生,你家,有没有卫生巾?”

沈长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也有些红,腾的从地上弹起来,“没有。”一边说一边找外套,“你来例假了?”

你可不可以别说这么直白,陈忆安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人都丢尽了,喝了酒耍酒疯,在男朋友家过夜……来例假。

她坐起来要下床,沈长风抓住她四处捞拖鞋的手,“肚子痛不痛?去床上躺着,我去给你买。”

“不要。”她讪讪地说,“会弄脏床单的。”

“弄脏了我洗。”他摸着她手冰凉,把她往回推,“听话。”他哄道。

可陈忆安满心好丢人,被他推急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捶了他一拳,“你,你去商场买这么大一头熊,都不知道买点那个的么?”

沈长风委屈,我又不了解,他攥着她的手,搓了搓,跟她解释:“我那天回家,正好见一对情侣,女的拖着男的进去就买了玩偶,那个女孩还说男生要追女生,就要送玩偶,她,她也没说还要买卫生巾啊。”

陈忆安彻底炸了,哪个女孩会在大街上跟男朋友说,你追我先去买卫生巾的!她觉得彻底不能面对沈长风了,掀开被子盖上,“你快走吧。”你让我干啥都行,只要别再看着我!她想。

沈长风把被子角都给她掖好,套上衣服就往外跑,鞋都蹬上了转身又跑回来,扒着门,“安安,买哪种?”陈忆安现在只希望一道雷下来劈死自己,她别过头,“随便随便,每种都买一包吧。”她不好直白地跟他讲什么日用夜用加长版,什么网面棉的,反正自己也不挑,怎么着也都行。

说完觉得不对劲,照沈长风的性子怕是得所有牌子各种类型都买回来,刚想要再说话,门砰地一声撞上了。陈忆安彻底蔫了,哪儿都疼,什么姿势都不舒服,又在床上贴饼子。

沈长风这回难得没犯蠢,就买了一个牌子回来,她在厕所鼓捣好自己之后,觉得头晕的彻底要起不来了,挪着回了屋。沈长风正在屋里踱着步,见她回来了,赶忙迎上去。

陈忆安摆摆手,“你今天晚上别跟我说话了。太丢人了,我得消化消化才能正常面对你。”她脸色有着不正常的绯红,说话有气无力的,唇色也很不正常,没再看他,趴回床上去,紧皱着眉头。

他蹲到床边,去试她额头的温度,酒精发出来了,额头烫的吓人。她不让他动,他也就不好多做什么。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折腾了快二十分钟,她睁开眼,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带着点哭腔,“沈医生,有没有吃了可以让我睡着的药?好难受。”

她语气实在太可怜了,沈长风觉得一直悬着的心揪得自己生疼,恨不得自己替她疼。

“只有止痛药和胃药,你吃点胃药吧。”喝那么多酒。

她摇头,忿忿地说:“亏你还是医生,怎么这么没用。”

“我是牙医。”他无奈。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纸片,“我下楼给你买了颗粒的胃药,看着有点大,切成四块了,你应该能咽下去,把药吃了再睡?”他跟她商量。

“痛苦乘四。”她哀怨地低喃。

“对不起。”他抚着她的头发,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喝那么多酒。等回头上班,一定不能饶了那群瞎起哄的混小子们。沈长风托着药片等她,最后她实在不想再折腾了,点了头。他立马出去兑水。端着水回来坐在床边,揽着她,跟哄小孩似的讲道理。

她眼里蒙着一层水汽,眼圈红红的,靠在他怀里讨价还价:“沈医生,你觉得我吃一半,会怎么样?”

“一次两粒,一天两次。”他揉揉眉心,“我已经给你减了量了安安。”不能再减了,再减跟不吃没什么两样了。

“噢,那吃一下亲一口好了。嗯,就这么定了。”说完,趁沈长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一小块一小块地吃了下去。真的是吃一块,仰头亲他一口,下巴,脸颊,鼻尖,软软的唇瓣,吃尽了沈医生的豆腐。到最后,沈长风脸都有些泛红。

吃了药也没用,这是她唯一的感觉,但至少心理上有点安慰。沈长风没再撒手,侧着身子,把她往上托了托,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给她揉肚子。她换了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的力度,一点一点在整个腹部蔓延开来,原本凉飕飕的小腹也渐渐暖和起来,沈长风见她紧皱的眉渐渐舒展,关了床头的灯,自己也进了被子,靠在床头,一只胳膊支着身子,一只手给她继续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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