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喟然长叹，“你们谁能告诉我，我爸爸在哪里？”
接着是一片的沉默，没有人说话，只有雨声淅淅沥沥。
“都不知道吗？”
流风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沉默，接着又问了一句。
“你走吧。”
刘武师轻声叹息，却也是什么也没有说。
“我要知道。”
流风执拗地说着。
似乎惹恼了谁，却有一个武师暴喝一声：“你滚！永远也不要在我们面前出现，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爸爸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习惯了一般，流风已经不觉得有什么震惊的了。只是沉下了心，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却站在那里，没有动。
“那只好，我们送你出去了，这里不是你站的地方。”
话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来，可是这群武师下的手，却毫不留情。
四个人前后左右地围着流风，一拥而上，不待流风动手招架，他已经被武师们架了起来，往门外一扔，啪的水声大响，他们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所有人像门神一样，都站在门上，堵住了门口。
流风挣扎着起来，看着站满门口的武师，他们的表情像是雕刻的一样，生硬而木然。他抬头，看见那金晃晃的招牌，目光落到落款处，十一。
他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向前冲，他要见十一。十一跟爸爸称兄道弟的，他们关系最好的，他要见十一！十一馆长，出来！
击到了一个，两个武师，可是武师们却是放弃了所有的规则，所有人的拳头都伸了出来。一拳两拳，流风渐渐感觉模糊，可还是那样的执拗，倒下了，站起来，往前冲。倒下，又起来，又冲。终于，他再也爬不起来了。全身辣火火的，伤口密布，流着的血，染红了一片雨水，又渐渐地淡了。
他躺在天高武馆的门前，望着天上掉下来的雨，恍然间做了一个梦似的，来不及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就失去了知觉。
武师们看着再也不动的流风，慢慢地散去，这些看着流风长大的人们，没有一个人露出什么感情，都像走肉一般拼不出表情。
武馆的门，缓缓地门上了，灯，灭了。
夜越来越深，雨没完没了地下，似乎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一出场，便是这样。没有前面也没有后面。
流风猛然惊起，却又剧痛忍不住，倒下，还是那一片雨水，苍白的伤口渗出的血没有看清便消散在雨水中。他看着漆黑的夜，跳动的雨珠，泪水又无声地划落面庞。他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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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的女人轻手轻脚地走到电话旁边，脸上的泪痕显得她更苍老于自己的年龄。她犹豫着，千思万想地要打电话，可是在见着电话的那一刻她却停了下来，犹豫着。
她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廓，暗黑的色息笼罩着空气的因素，一切都可以融化在里面，比如悲伤，比如一个人，他沿着走廓，无声无息地走着，黑色的衣服在他高大的身材上显得如幽灵的披风，里面是那无尽的幽邃。他走到女人的身边，扶着她，往回走，女人抽泣着，淹没在黑色的走廓。
一声叹息，久久地回荡着。
人的后面，还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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