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从左手提的篮子里拿出一盒用红绳扎好的点心,塞到马仙姑手里。
“大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刚才我见这村里有个姑娘挺标致的,不知道有没有许人家?”
马仙姑捏了捏手里的点心,故作镇定地笑道:“你可是问对人了,红娘这事儿我做了几十年了,你要打听我村上的姑娘,保管问就是。”
那妇人见有戏,就问道:“刚才那姑娘是否婚配呀?”
马仙姑知这人问的肯定是姚碧云,不过她故作不知,问道:“刚才有好几个姑娘呢,你说的哪个?”
“是那个穿粉色衣的。”
马仙姑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心里算盘拨得哗啦响,“那姑娘也是我们村的,不过,她这情况挺不好弄的,我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打听到的。”
那妇人见她这么说,哪能不会意,立刻从身上摸出50文钱,塞在马仙姑手里。
马仙姑见了钱,也不含糊,“那姑娘姓姚,是我们村的外来户,尚未婚配。你瞧,最东边那座大宅院,就是她的。”
“哟,那房子可不便宜呀。”妇人附和道。
“可不是,人家不太跟我们这些庄稼户来往,所以我也是费了老大劲才摸清了一些情况。”
“她父母你可见过?”
“哪来的父母呀,”马仙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听说是父母早死了,自己是来投亲的,亲没投到,就在这安家了。”
“无父无母,这怕是有些不吉利呀!”
“可不是嘛,”马仙姑打量了那妇人的穿着,“你这是给自家打听呢还是给别人打听呀?”
“我是替我们家夫人打听的,这姑娘太打眼了,凡是见过的,都挪不开眼啊!”
马仙姑见她这么说,估摸着对方肯定是城里有些身份的人家,她可见不得姚碧云好,当下就决定这笔生意不做了,将姚碧云说得一无是处。
“那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姑娘啊,太邪性。”
那妇人见她话里有话,就急忙问道:“大姐,你赶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个邪性法?”
马仙姑故意往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这才压低声音说:“这姑娘身上煞气重,小孩子或是身子弱的,都被她冲撞过。我亲眼见过,有个小孩在塘边玩,她从那走过,那小孩不知怎么的,突然掉池塘里了。掉池塘也就算了,那小孩会游泳,淹不死,可是那天不知怎的,小孩子竟然动不了了,还是有大人看见,这才将人从塘里拽出来。”
“有这回事?”妇人心里一惊。
“我还能骗你不成,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还有啊,我们村有个媳妇,身子不好,那天同她一起进山,不知怎么的,那媳妇临下山时突然改了主意,同那姑娘换了一篮子蘑菇,结果当天,那媳妇就中了毒死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那妇人听了,心里半信半疑。
马仙姑见那妇人神色惊疑不定,又下了不把火,“这都算了,这姑娘看着有些行为不检。按说她孤身一人来这里,应该没有亲戚来往。可是我们老是看见有年轻男子上门。”
说到这里,马仙姑又想起一个事儿,“县令家的公子你可知道?”
妇人听了,点头说:“知道的,怎么,这跟县令公子有关系么?”
马仙姑洋洋得意,“你不知道,那县令公子曾经来我们这打猎,看上了姚姑娘,跟着她走了半段路,当天就破了相。”
那妇人听了,心下骇然。她到不是为这个消息而惊讶,而是她听他们家夫人说起,县令公子最近得了一种怪病,城里的医生束手无策,想来灾祸的源头竟然在这里。
想到这里,妇人满心感激,又掏了50文钱塞马仙姑手里。
“多谢大姐坦陈相告,你这真是救人性命了。”
马仙姑接了钱,笑着回道:“这是应该的。经过这一茬,好教你家夫人晓得,看人不能光看相貌,美人皮下说不定就是一颗蛇蝎心呢!”
那妇人听了,附和道:“大姐说得对,是这么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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