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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往事(1 / 2)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罗亦风静静地立在桌旁,注视着那件神秘的怪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龙,你的混沌功应该练到第八层了吧。”罗亦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语气中竟然有一丝伤感。

青龙虎躯轻颤,眼中显出罕见的复杂之极的情感,好半响才用力地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练此魔功的后果吗?……若到了第十层,你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罗亦风轻轻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要一直这么折磨自己呢?”

青龙默默地低着头,微微颤抖着的身躯显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但他始终没有回答。

“也许你真的一直期盼着了结自己,去那遥远的未知世界寻找你失去的一切,那里有你的父母家人,……还有你的小柔。……青龙,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对他们说什么呢?”罗亦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是否会告诉他们,他们最疼爱的儿子,她最钟爱的丈夫,在世间是如何苟延残喘地活着,最后再亲手解决到自己残破的躯壳。”

“属下……只为宗主。”青龙哽咽着“扑通”跪倒在地,双目通红,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的颤抖着。

“我明白,也许你生命的唯一支柱……就是对我守龙一族的感恩与忠诚。”罗亦风走过去轻轻地把他扶起来,注视着他:“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为你自己活着呢!……我们所有的人都希望能看到一个顶天立地的青龙,你明白吗?”

“属下……只愿终身……追随……宗主!”青龙已经哽咽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两眼通红通红的。

“唉!……你去休息吧。”罗亦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他恐怕已经很难让青龙有所改变了。

青龙向罗亦风躬身施礼后,摇晃着退出了房间。

罗亦风心烦地摇了摇头,转身又来到了窗前,赫然发现那名丽人已经人去无踪,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了心头:“多少年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了啊,那眼神多么温柔,又有些熟悉,就像,像……哎呀!。”罗亦风突然记起自己还不知道那女子的名字呢!

“她也懂得古玩,会不会是……”罗亦风陡然兴奋起来,一个希望在他的心中升腾。

李奥正在园中中溜达,心中还在不停地打着如意算盘:“也许宗主根本没那种意思!……也许是我太多疑了!……也许……哈哈!那我就还有机会了,好呀,现在马上就去准备我追美计划,我就可以……嘻嘻!”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李奥的美梦,他赶紧抹了抹嘴边的口水,接通了手机:“喂……哦,宗主呀,您吩咐……哦,她……她叫兰媛……好的,再见……”

李奥满脸苦相,无奈地把手机扔进了兜里,心里已经完全绝望了:“完了,完了,宗主亲自打电话来要她的名字,看来是真的动心了……我好命苦呀,我美丽的初恋呀!我可怜的第一次呀……”

园子里只剩下一个自恋狂在那里哀哀地低嚎,好不凄惨!

罗亦风失望地放下了电话,心中一阵怅然,这显然并不是他所希冀的答案。他从怀里轻轻地摸出一件晶莹小巧的玉佩,那上面雕刻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小人,双手负立,隐约尖竟然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不由惊叹于雕刻匠的精湛技艺。

罗亦风呆呆地望着这件玉佩,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纯真的笑容,刚才那瞬间的温柔眼神仿佛又把他带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

这是一座宁静的江南小镇,古老的江南民居与现代化的小楼堆杂在一起,无数条班驳的石板路贯穿其中,将新旧两种气息带到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并和谐地融入了人们的生活中。罗亦风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罗亦风的爷爷曾经是一名光荣的共和国的老兵,为了这份荣誉,他献出了自己的一只眼睛,成了一名残疾军人。复员后正赶上改革开放的大浪潮,他白手起家,凭借着自己在部队练就的胆识与毅力,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幸运儿。事业上的成功,家庭的和睦使他拥有了自己最辉煌的二十年。他喝水不忘挖井人,深知自己取得的成功与部队的培养密不可分,便亲自将独子送进了军营,儿子在部队的出色表现一度成为老人最骄傲的资本。

然而不幸的事发生了,在罗亦风两岁那年,父亲在一次抢险事故中光荣牺牲。爷爷忍着巨大的悲痛安顿了父亲的后事,不忍睹物伤情,便变卖了自己的全部资产,远走他乡带着罗亦风母子来到了这个小镇,希望能给一家人带来新的生活契机。童年的罗亦风在家人的温情下慢慢长大,与其他没有父亲的孩子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感到过任何的孤独与自卑,除了爷爷英雄主义的教育方式外,一个从小伴他一起长大的小女孩儿成为了他童年最大的快乐与安慰。

她的关怀与爱护,友谊与温情伴随着他度过了那个多姿多彩的童年,在罗亦风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她就是谭馨,长辈们都亲切地称她为“小馨”,而小罗亦风则乖巧地称她为“馨姐姐”。

谭馨也是随着母亲从外地迁来的,比罗家早一年在小镇落户,两家恰巧是门对门的邻居,加上两个孩子相处的又十分融洽,因此就显得格外亲热。没有人见过谭馨的父亲,人们只知道他家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至于其它的别人也不好多问。谭家的日子过得很拮据,只能靠谭馨母亲一人的微薄收入养家度日,小谭馨自然免不了受些苦楚。罗爷爷十分疼爱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心中怜惜,便经常给她买些玩具,糖果,衣物之类的用品,到最后根本就是包办了她的生活所需,宠爱非常,简直是视如己出。谭馨也把罗爷爷当作了自己的亲爷爷,一口一个“爷爷”叫得那是一个热乎儿。谭馨的母亲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感到万分安慰,只能默默地把这份恩情记在心底。光阴如水,转眼间两小已经双双步入了学堂,但出入之间仍然是行影不离,仿佛亲姐弟一般。

"小风,等等我。”班驳的小路上一前一后跑来两个可爱的小孩儿,男孩个子稍小一点儿,长得颇为粗壮,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直转,顽皮地跑得忽快忽慢,还不停地朝后面做着鬼脸,弄的女孩儿就是追不上他;小女孩儿气吁吁地在后面追着,红扑扑的脸蛋上沾着几点尘垢,眼中噙着泪水,样子很是狼狈。可不正是那对两小无猜的玩伴。

“哇”小馨再也跑不动了,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委屈地大哭起来。小风一看就慌了神,赶紧跑回来,乖乖地坐在小馨的身边,口中将适龄儿童的甜言蜜语掏了个尽。

“馨姐姐,馨姐姐,我不敢了,再也不跑了,你快抓我呀,我在这儿呀!”

“馨姐姐,你看我,我这个样子,嘻嘻,猪八戒,好看不好看呀!”

……

“馨姐姐,你不要哭了。”小风哭丧个脸,终于不得不使出他的杀手锏:“要不,要不我背你还不成吗!”

小馨的哭声戛然而止,蹭地一下就窜到了小风的背后,搂着他稚嫩的肩膀,娇笑道:“好呀,不许耍赖皮,快走!”

小风可是个鬼灵精,装作万分吃力地背起小馨,哼哼唧唧地往前挪,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果然,小馨心中有些不忍了:“小风,要不你,你就不要背了吧。”

“好呀!”小风一下子精神抖擞地把小馨扔在了原地,一溜烟地就跑没影了,气得小馨在后面直跺脚:“小馨,你怎么还跑呀,你等等我,等等我。”两个稚小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

镇东面有一个秀丽的小公园,这几天小风和小馨放学后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和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学习一种睡觉的功夫,小孩子的心性觉得学这个还是蛮有意思的。

“白爷爷,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不生病了吗?”小风在那里一边摆着姿势,一边忍不住问道。“白爷爷”可是只属于小风一个人的特别称谓。

“是呀,我老人家年岁一大把了还会骗你吗?”白胡子老头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笑呵呵地回答。

“可是,我爷爷只说过小孩儿不能骗人,没说老人家也不能骗人呀!”小风歪着头奇怪地问道。

“那你爷爷也是老人家,他骗过人吗?”白胡子老头脑筋转的还挺利索的。

小风歪着头琢磨了半天:“我爷爷……没有。”

“那就是了吗?老人家怎么会骗人呢!”白胡子老头有些得意。

“可是……”小风就是有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毛病。

老人有些顶不住了,上去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这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你看你的小姐姐都快学会了,你可真笨呀!”

小风一看小馨果然好象睡得很舒服的样子,哪肯落后,乖乖地坐下去继续修炼起来,不一会也好象熟睡了过去。白胡子老头儿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现出一丝慰色……

罗亦风的爷爷年轻时代就很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古玩玉器,近几年来为了掩藏痛失爱子的悲痛,他把全身心都埋入了古玩的收藏与鉴赏中,也成全了小风在很小的时候就和这些古玩结下了不解之缘。

“爷爷,昨天晚上我没有尿床,我,我自己去撒的尿。”

“呵呵,好呀!我孙子都长大了”

“爷爷,你看,我的尿罐,真好!”

“什么!那,那可是明代的陶罐呀!我的小祖宗呀!”

“爷爷,这可是我的,不许你抢。我起床撒尿还要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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