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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轩波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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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和五年二月四,戌申。【西元1123年323日

太庙中的一幕,两具神主上的字样,很快便传了出去。在因极度的震惊引起的数日沉默之后,关于赵瑜身世的躁动终于在基隆城中爆发了出来。

“大王竟是太祖之后?!”

“大王早就开始叫道君皇帝叔叔了,哪还会有假?!”

“即是太祖之后,为何不在东京城中好好的做官,怎么可能会成了海盗?”

“那是给逼的……烛影斧声听没听说过?”

“那是胡编乱造!”

“这可不是俺编的,连赫赫有名的司马相公都一字一划的记了下来的【注1】。太祖皇帝死得不明不白,留下来的两个儿子,燕王和秦王死得不明不白,亲弟魏王也一样死得不明不白,而太祖的孝章皇后后连葬仪都没有按着皇后的礼节来做。你说其中有没有鬼?”

“……那大王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到得昌国?”

“你不知道!当年太宗皇帝伐辽惨败,与军队失散,当时军中便有立燕王做皇帝的说法。当太宗回师后,便逼着燕王自尽。而大王的先祖、太祖皇帝的四子秦王,很快就因兄长燕王自尽而忧惧得病,在临死时生怕子嗣遭遇太宗皇帝的毒手,决了太祖之后。便悄悄把一名已经怀了孕的侍妾暗中送出京城,逃到昌国隐姓埋名安顿下来,所以才有了大王的这一支。”

对于帝王家世的八卦,底层的百姓都是听得兴致盎然,也更加兴致盎然的传播出去。真的、假的,亲眼看见的,以及自行推测的,无数传言、谣言便在基隆城中涌动。

而与激辩真伪地市井小民所不同。东海国中地文武百官并不关心赵瑜究竟是不是太祖之后。他们所考虑地。却是赵瑜突如其来地这一举动到底所为何意。这个原因。在所有东海臣僚地眼中。其实并不难猜。

宋军于北地地拙劣表现已经在邸报中通传给国内所有七品以上官吏。而东海军在日本和天津地胜利。则进一步加强了文官武将对于东海军力地信心。从古到今。拥有如此强大地军队地君主。不可能也不应该安居一隅。

‘这天下。我有资格拿到手。’这便是官吏们所理解地赵瑜想传达地用意。而附和着赵瑜地想法。想要做从龙之臣。得到拥立首功地文武官员实在太多。数日之间。一封封劝说赵瑜称帝地劝进表便如雪片般飞入他地书房中。

按照几千年来惯例。当群臣上表劝进之后。赵瑜就应该立刻摇头、否决。把劝进表丢到上书者地鼻子上。继而大发雷霆一番。以示自己要安安心心地做大宋地藩王。绝无称帝之意;而接下来。文武百官会坚持己见。再次上表。而后赵瑜再次否决。等到劝进表三辞三上。双方将戏份做足。赵瑜就可以把只有天子才能使用地十二旒冕、十二章衣穿戴在身上了。

这一套流程。从周兴殷亡时起。便开始在九州大地上流传。不论是开国。还是继承。每一任皇帝登基即位。都要这般装模作样一番。因此所有有份上表地臣僚将佐都在等待着赵瑜把表章掷还。以便他们改个日期、换个抬头。重新誊抄一遍。然后再把劝进表交上去。只是……东海王宫中地反应却出人意料。赵瑜那里始终没有任何消息。所有地劝进表都给东海王留中。没有一份发还。这场劝进大戏也就刚刚开始。便因为主角地不配合而宣告中止。

“该不会大王不清楚该怎么做罢?”

“怎么可能?!当年称王的时候,大王做得可是漂亮得很,哪一步都没缺啊!”

“那大王今次为何不把劝进表发还?”

“我怎么知道!”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基隆城中公开和不公开的场合不断出现,几乎每一个有资格谈论劝进之事的官员都卷了进来,但只有两人例外。到了最后,所有的文臣,所有的武将,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这最关键的两人——国相陈正汇和枢密使赵文身上。毕竟,在赵瑜保持着暧昧的沉默的时候,只有两位平日最接近赵瑜的重臣,才可以代表着东海王的意志。

不过陈赵两人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完全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们的反应。

献祭大典之后,陈正汇径自去了岛南巡视今年的春播情况。民以食为天,尽管经历了对日作战消耗了大量粮草,东海的粮食储备仍能保证就算国中今年颗粒无收,依旧可以让近两百万国民填饱肚子,但粮食毕竟关系到一国命脉,耕战二策仍是与海上贸易并列为东海国的立国之本,今年的夏粮收获如何,是接下来的几个月,赵瑜和陈正汇最为关心的问题。

而赵文则催着今次参与征战日本的部门和营头,早点把战后的总结交上来。

这些第一手的资料,对于完善东海军有关动员学、后勤学等方面的军事理论,以及研究并解决军队因为长时间行军作战而带来的军心士气下降的问题,有着难以估量的意义。

一切如常。

令人纳闷的平静无波。

几日过去,终于有人忍不住主动起来。

卢安被领出东海相府的门厅时,心中是忐忑不安,在厅内等候的无一不是有品级的官吏,而他仅仅是被派

的礼部尚书的管家,却不知为何被安排进了等候国相T7厅,甚至能第一个被唤入相府书房。周围官员们带刺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舒服。

穿过两重门廊,卢安跟在一名昆仑奴的后面走进陈正汇的书房。东海国相此时身着一身宽松的道服,正安安稳稳的坐在书房之中。阳光透过晶莹剔透的玻璃窗,正正照在书桌之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书童侍立在桌边,桌上摆着一部《论语》,一杯清茶水汽袅袅,而陈正汇则在慢慢翻着另外一册书。

卢安进了门后,大气也不敢喘,只和小书童静静的等在一旁,书房中的气氛让他不敢出言打扰。而陈正汇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卢安进来,一页页的翻着手上的书册。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把书放下,抬头看了看卢安两眼,便举手示意书童将莫名其妙的卢管家领出了去。自始至终,东海国相一句话也没有说。

晕晕乎乎的回到家中,卢安又被叫进另一间书房。卢明德身边此时正坐了一人。卢安认识他,那是刚刚进入户部任职不到两年的侍郎蔡。对着卢、蔡二人,卢安一五一十的把陈正汇当时的举动述说了一通。

听完卢安的叙述,卢明德当即问道:“陈相公当时看得何书?”

卢安立刻回道:“是《左传》!”

“何卷何篇?”卢明德追问着。

卢忠皱着眉,苦思冥想,最终还是回忆起封面上的文字:“……应是《襄公》一篇。”

一旁静听的蔡突然浑身一颤,猛地扭头,与同样惊起的卢明德的目光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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