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姑夫,这几天过得好吗?”里克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听见了维特的问候。

“维特?”里克吃惊地转过身去,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维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无法相信,被他亲手扔进大海的维特竟然坐在他的椅子上,而且刚才还在问候他。

“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活着回来……你……你……你到底是谁?”

“难道几天不见,姑夫就认不出我了吗?”维特站起来,把房门关上,亲密地拉着里克,“您把我扔到东方的大海里,让我体验了一下东方的海水,您说我该怎么感谢您呢?”

“的确,把一个人灌醉之后,在他的衣服里塞上铁块丢到海里,即使他水性再好,也会淹死。但是姑夫您忘了,我是一个魔法师,即使只是一个初阶魔法师。所以我还活着,回来找我亲爱的姑夫。自从我的父亲死后,您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面带着微笑,维特把里克按在椅子上。

“魔法师!”里克惨笑道,“仅仅是一个初阶魔法师!看来我的确小看你了。”

“我并没有忘记你的魔法师身份,但是无法施展魔法的魔法师是非常脆弱的。即使是最好的水手,也不可能从那种情况下生还。在喝醉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施展魔法逃生。”

“所以,我刚刚好一点,就急忙来看姑夫您了,我可真想您啊。”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里克在最初的惊讶之后,慢慢地平静下来,“我虽然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那点财富应该还不在你的眼里。身为你的监护人,我最清楚你究竟拥有多少财富。”

“我疑惑的也正是这一点,虽然我继承的遗产很多,但以你的手段和身家,那并不是可望不可及的一个目标,不用几年,你就可以拥有跟我等同的财富。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卡特曼家族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花这么多的时间和心思来谋取呢?”

“先前你一直没有下手,原因就是我的魔法师身份。虽然只是一个初阶魔法师,但是作为温德魔导师德弟子,我的死亡一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因此你才鼓动我前来东方。因为我熟悉东方的语言和风俗,因此你才在我们回程的时候下手。”

“你说得很对。”里克点点头,“就让我来告诉你,你们卡特曼家族究竟拥有什么。”

“你应该听说过恩斯利王国的伯那亚港,那是大陆南方首屈一指的商港。从遥远的东方而来的珍贵的货物,那些专供贵族的丝绸、茶叶等等,是伯那亚繁荣的最主要的原因,与其他国家的贸易进一步稳固了伯那亚的地位,它一年的交易额,抵的上一个郡的收入。”

“汉诺威是你们卡特曼家族的世袭领地,多年以来,木材生意一直是你们的主要财源,同时也发展出造船业,莱迦河发达的河运让汉诺威成了神圣同盟最大的港口和造船厂。”

“可是那只是它的一小部分,你们像东方寓言中的人一样,拿着木盒当宝贝,却把珍珠扔到了一边。汉诺威是莱迦河的入海口,大洋来的暖流让汉诺威成为了神圣同盟唯一的终年不冻港,他还是一个深水港,大陆上少有的良港。莱迦河河运发达,沿途流经整个神圣同盟,如果在航海时代开始的时候,就开始发展运输和商业,汉诺威比伯那亚要繁荣得多。”

“现在虽然已经晚了,大陆上的航线已经基本确定了下来,汉诺威也变成了一个河运上无关紧要的维修厂,没有多少船会来汉诺威。但是汉诺威却拥有了最好的造船厂,终年打渔的渔民保证了水手的来源,再加上河运发达,而且由于是贵族领地,在税收和其他政策上拥有绝对的自由。一切都只需要一个开端而已。这次东方之行,就是这个开端,我们这次带回的货物,一船的价值都比你的财产要高。这次我们是利用了大陆南边的港口中转,如果将来能找到直接通往东方的航线,我们实际上离东方更近,我们的条件比伯那亚更好!”

“只要卡特曼家族支持,汉诺威很快就能建立跟东方的航线,现在汉诺威几乎没人做海上贸易,如果卡特曼家族把海上贸易的利润全部垄断,那是怎样的一笔收入!一次成功的航行,都会带来十倍乃至几十倍的利润。随着跟东方的贸易,商人会越来越多,汉诺威的良好条件会让他成为神圣同盟最大的商港。”

听完里克的话,维特欣然鼓起掌来,“很足够的理由。本来我决定把你扔到海里,让你也尝尝海水的滋味。可是听了你的话,我改变注意了。”

“如果我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甚至我能够给你一条从东方通往汉诺威的航线。我们前方的目标是平安港,我的东方朋友拥有从那里到汉诺威的航线图。他告诉我,东方的商人曾经在夏天到过汉诺威,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那里是终年不冻港。因为他偏北的地理位置就放弃了。我把这一切交给你经营,你愿意替我管理这一切吗?”

“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我的家族既然拥有如此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像你说的那样经营?没有人会讨厌金币,更没有人会明知道脚下有一座金山,仅仅是因为难以开采就放弃它。”

“你为什么要给予我权力?贵族们一向都是喜欢自己掌握一切。”

“与其自己勉强地经营,还可能得不到好结果,因为我并不擅长经商。不如委托给善于经营的人更加合算。”维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羊皮纸,“你不妨起草一个授权文件,如果那样您会更加放心的话。”

“至于我想从你那里得到的东西,依旧是你的生命,只不过换了一种收取的形式。”

“你改变了很多,维特。”里克沉默了一会,“以前的你,只关心东方的奇闻和魔法的事情,即使听到这种事情也不会考虑的。即使你愿意开始经营汉诺威,也绝对不会把它委托给他人。”

“人总是会改变的,不是吗?”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是我很好奇,你凭什么相信我不会在收益上欺骗你?”

“这很简单。”维特的右手在空中画出复杂的图案,然后用中指指向里克的眉心,一个四方形的魔法符号出现在维特的中指上,发出蓝色的光芒。

符号向里克飞去,逐渐地变小,速度也逐渐地加快。里克想要站起来逃走,可是一股沉重的压力让他根本无法从椅子上站起来。符号在距离里克半臂远的时候,化成一道蓝光,没入了里克的眉心。

“这是一个精神魔法,平时它对你可以说没有任何影响。只有你想要欺骗我或者有什么别的对我不利的想法的时候,它才会发挥作用。它可以把一个精明的商人变成一个白痴。”维特的呼吸稍显得急促,显然这个魔法对他来说不是那么简单,“你可能没听说过精神魔法。即使我只是一个初阶魔法师,要解除这个魔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你能找到专长于精神魔法的魔法师,不妨让他一试。”

“我已经很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了,航线图你可以让人到我的房间取。”维特转身离开了房间。

维特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破去他的法术,即使在东方,也只有死去的师兄可以作到,法术体系不同的西方魔法师更不可能作到。即使真的有人能破解他的法术,他也能够马上知晓,到时再应变也不迟。

与里克的事情相比,维特更加在意魔法,自己目前道术的修行已经变得非常缓慢,对于魔法这种全新的技巧,维特抱有非常大的希望,即使对自己的道术没有帮助,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魔法的本质是使用自己的魔力来约束召唤来的元素精灵,借以施展魔法,因此对环境的依赖比道术小的多。举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在夏天要招来一场风雪,西方的高阶水系魔法师们都可以作到,而且并不会给他们带来沉重的负担,东方的道士就只有几个修为高深的人可以作到,而且会很伤元气。相反,如果在冬天招风雪,西方的魔法师们虽然也可以省力,但是东方修为高深的道士们却只需要很少的法力和符咒的帮助就可以做到。这是由于东西方的观念不同而造成的,相对于西方的魔法师,东方的道士培养起来更加的困难,而且修为较低的道士很难打赢低级魔法师们,相反,到了后来,西方的魔法师们由于修炼单一魔法,反而不如东方的道士。

正是有了这种认识,维特才非常用心地学习魔法,有了以前的底子和经验,再加上道术的修炼带来的极好的条件,维特的魔法进步非常快,在旅程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完全掌握了中阶的魔法,高阶的魔法由于魔力的限制,还无法使用,与此相反,道力恢复得相当慢,但维特并不着急,这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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