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见了,将自己腰间的佩刀推出了一块,冷然道:“你这老婆子,她要讲话。你为何阻拦?”说着,招呼左右,将夏至送进了房中。
夏至被送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道:“大人,我知道死的这人是谁?她是三小姐身边的大丫头青杏。”
一句话说出来,满室的人都是一愣。
崔姨娘朝着程知萱看过去,看她神色有些慌了。因此,恨道:“快来人,将她的嘴堵住。这里明明就是五小姐。不要听她乱说。”
夏至早在被送进来的时候,就被人解开了绳子,因而一边磕头,一边道:“奴婢不曾说谎。这人的确是青杏。之前我以为是我家小姐,谁知道是青杏。若是太夫人,夫人们不信,只管叫人摸她的耳朵后面,可有一块支出来的骨头。那是她小时候耳朵生了拴马桩,因为怕旁人看着难看,因此就用刀割了去。后来那里就长出一块骨头来。因为奴婢跟她是一起进府的,这事情只有奴婢一人知道原委。”
程知萱冷冷一笑,道:“夏至这丫头说这话好像是真的一般,我那丫头好好地在房里面躺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还被人害了?”
顿了顿,又淡淡地说道:“这丫头说这话,也是奇了。谁去注意这些事情?恐怕能够记得这些的话,也是有心了。我跟五妹妹从小一起长大,谁还能去看她的耳朵后面有没有伤口?”
云季尧看了她一眼,他真的是觉得这位程府的闺秀,竟然有如此凌厉的口才,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因而说道:“我怎么听三小姐说的话,有些恨不得这人就是五小姐呢?”一面说,一面看着她的神情。
程知萱一慌,神色有些慌乱。稍稍平定了一下心绪,勉强笑道:“大人此话怎讲?我不过说的是实话,倒是大人似乎有心偏袒,不知道大人是何意思?这本是我程府的家事,若是大人参与进来的话,倒是不美了。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大人还是不要费劲查案了。我那五妹妹死的凄惨,大人又何必惊扰死人呢?”
云季尧岂会被她几句话就堵住了嘴,转身道:“既然这丫头说死的是别人,三小姐还是说那丫头在房中养病。不如就把那丫头找来,当面对峙就好。”
程知萱咬了咬唇,正要拒绝。却听到崔氏点头,吩咐了下去。
只是那去找人的丫头很快就回来了。说是不见了人。
崔氏面色一冷,沉声说道:“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到底是什么人在青杏身边,难道她病了,竟然没有人跟在旁边么?”
程知萱知道大势已去,看着云季尧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因此硬着头皮,说道:“祖母别担心,我原想着昨晚青杏那丫头肯替我跳水救五妹妹,染上了风寒。因此就一直没有去查看,今早也是匆忙来祖母这里。”
她看向了夏至,忽然声音变得哽咽。“这人--当真是青杏么?”
夏至没有想到,她竟然变脸如此之快,一时间,点头称是。
程知萱猛然朝着那灵床上躺着的人看过去,泪水已是断了线一般,慢慢地滴落。
人已经摇摇晃晃地朝着她走去,身边的碧痕早就抢在了她的前面,扶住了她。“小姐,不要伤心。是青杏这丫头福薄,您别因为这个气坏了身子。”
程知萱已经扑到了青杏的床边,却一下子扑倒在地。泣道:“青杏,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你怎么会就这么离开了我?明明你昨晚还是好好的,为何今日就躺在了这里。青杏啊,是谁害了你啊--”
“三小姐--”身边已经有丫头惊呼出声,程知萱竟然哭着哭着,就一头歪在了旁边,昏了过去。
云季尧淡淡一笑,这程府三小姐倒是极善于变脸,只是这会功夫,竟然就因为“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崔氏见了,心疼不已。招呼身边的丫头,将程知萱扶回去。
郭氏此时走了出来,道:“太夫人,琬姐儿并不曾有事。此刻还在院中。”
崔氏一愣,看了看身后的灵床,立刻皱着眉头说道:“既然是个丫头,也就没事了。”说着,看向了郭氏道:“好啊,好在是我的琬姐儿没事。”
说着,跟云季尧说道:“程府上下感激云大人仗义直言,出手相助了。云大人,剩下的就是程府内宅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