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剑(1 / 2)

?碧嘉城的贫民区永远是肮脏不堪的,小巷上诸多积水小潭分布在并不宽阔的路面上,路过的人都踮起脚尖,努力地使自己的脚落在稍为干燥的潮湿土地上。而且小巷间的避水宝地,都有几个捋着混乱头发的人斜着眼睛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睛里蕴藏的并不是友好的目光。

梭德抱着把破烂的连鞘剑抖抖瑟瑟地穿过碧嘉城的小巷,每次经过混乱头发的年轻人身边,他都不由自觉地肌肉生硬。

“喂!你,就是你,还看?就是你!停下来!”三个长发垂眼,口里都叼着长长牙签的人指着梭德喝道,并且快速地接近慌张地缩向墙角的梭德。

梭德如今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他并不想丢失祖传的剑,那是把奇怪的剑,会说话的剑。

“别以为缩在阴沟里我们就看不见,给我们出来!”三个长发人指着梭德所在大喝,其中一个还捡起小巷上的石头,往梭德所在扔过去。

石头不偏不倚地落在梭德额上,梭德觉得额上像有几支针刺的,好痛,正想腾出手来摸摸额头,一支手已经落到了梭德脖子后的衣领上,用力地往上扯。

梭德用力下蹲,又有三支手落在梭德衣服上,和第一支手齐齐用力,将缩成一团的梭德拉到满是水沟的小巷上。

这时候三个行人又从小巷中穿过,对着地上的梭德看了几眼,然后急急忙忙地离开。

三个长发人得意地互相微笑,然后不约而同地举起脚就往梭德身上踹去。

梭德只觉得无数只脚在身上落下,随着声声低沉的闷响,梭德从最初的阵阵痛楚渐渐到最后慢慢麻木,已经感觉不到其它感受了,世界上除了震动、震动,还是震动。然后,梭德晕迷过去。

“奶奶的!穷人就是不禁打,才那么几十脚,竟然晕过去了!”

“你小子,你不是穷人吗?还不是一样?!你以前好到哪里去?”

“够了!拿他的剑,卖掉喝酒去。”

三人结束踢打,同时向着梭德手中的剑伸出手,同时抓住不同的剑身……

梭德倒下的不远处教堂顶上,两个人影在小雨中浮动着,犹如夜精灵掠过漆黑的夜幕,寂静而且虚幻。虽然两人都似乎随风而飞的样子,实际上两人却是稳稳地站在教堂尖顶上,俯视着教堂下的恶行。

“弱者,真正的弱者。”

“……”

“如果倒下的人能奋发起来,谁死谁活还说不定。现在的情况,倒下的人死定了。”

“不一定,力量不是生存的必要条件,你太迷信力量了。”

“如果有生存不能保证生存,那么没有力量将更加容易死去。”

“你,错了。倒下的那人不会死去。”

“我敢跟你赌!”

“好,你看着。”这人刚刚说完,突然消失在黑夜的教堂塔顶上面,与刚才静止着却像移动着相反,人影消失的时候,就像那人影根本只有一个的样子,教堂顶上还是很协调。

然后,那三个长发人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突然多了个黑色的人影,静静地背对着自己三人。

三个长发人全部加大力量,希望从梭德手里拔出那把看起来并不值钱的剑,然后快速消失,这样会不和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冲突。但已经昏迷过去的梭德此时却力大无比,手中的剑无论三个长发人如何努力,也不能将梭德手上的剑拔出一点点来。

“好你个家伙!竟敢抢老子的剑,我让你躺在床上几个月!”其中一个长发人恨恨地说。

然后另一个长发人非常配合地说:“就是,再不放手就拖死你了,快点放手,别霸着别人的剑不放。”说着还举起脚,狠狠地往晕过去的梭德踹去,希望将梭德的手踹松一点。

黑影转过头来,从小巷里透出的微弱灯光可以看到一张雪白的脸,脸上镶着一双黑得发亮的瞳孔,瞳孔此时正散发出冷冷的目光,射向三个长发人,包裹在黑色缠布下的嘴巴稍稍张开,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别作戏了,都滚。”

“你,你算老几,竟然敢帮这小子来抢我们的剑?”

黑影身形不动,突然出现在三个长发人身前,而一只脚已经踏在梭德的胸口上,冷冷地对着三个长发人说:“滚!不然你们看看教堂顶。”

三个长发人心存戒备地抬头看向教堂顶,然后大颗大颗的汗滑进背里,再缓缓地后退,转身快速地消失在小巷的黑暗之中。

等三个长发人消失,教堂顶上突然没有了人影,只有硕大的圆月挂在天空上方,就像恒永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你心太软了,带上这么一个包袱,我们将会走得很辛苦的。”另一人黑影也出现在小巷之中。

“带着再说吧,如果不救他,他现在已经死掉了。”

“随便你,我不管。”黑衣人转身就走。

救人的黑衣人长叹一声,伸出手指招招,梭德在地上飘在空中,然后跟在两个黑夜中飞奔的黑衣人后面,溜冰似地在空中滑翔着。

世界尽头的一处神秘的地方,微弱的白光将房子里的空间照得勉强可见周围事物,十个同样身穿黑袍的白发老人正在观看着桌子上的水晶球。

“索夫特还是那样心肠软。”

“但我也不认为荷斯是最好的人选。”

“看他们吧,现在的世界是他们的,我至今还想不出来有谁是他们的对手。除非……”

“不用除非了,以索夫特的性格,他们很快就像众星所捧的月亮。”一个白发披肩的老人伸出洁白无暇的手指,轻轻指在水晶球上的梭德身上。

十个老人互相对望微笑,似乎预测到什么好事情。

同样是世界的尽头,同样是间平常的房子,但房子里面是阴暗的,阴暗中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但阴暗中隐隐有几个影子在移动,并且有几个不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他们派出了两个小的。”

“看样子实力很强的样子,而且,今天他们救了一个平民,看来以后他们的同伴会越来越多。”

“而我们只有一个小的,并且,他不可能会有同伴的。”

“……”周围一片长时间的寂静。

“输了,这次没希望了。”

“还是让小的自生自灭吧。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消失了。”

“……”

也在梭德被袭的那间教堂下,一个身影隐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在空中滑行着,所过之处什么都没有留下,即使是掠过水潭,也没触起一丝丝水纹。然后,这个身影比前面两个黑衣人更快地穿过小巷里面的贫民区,并朝着两人相同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滑去。而黑影掠过的地方,长发的流氓纷纷倒下,他们的喉咙处,都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第二天,太阳悄悄爬上了地平线上,华尔镇路口停下了两个黑袍人和一个仆人。那个仆人还躺在半空之中,睡得非常香甜,而他的脸上,还留着紫黑色的伤痕,让镇上的人都猜想是否两个气质高贵的主人所为。

其中身形较小的黑袍雪白的脸庞微红,左手后挥,半空中的梭德尖叫着打横向后飞去,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哎哟,谁在干这些缺德的事?”梭德抚mo着周身疼痛的身体,缓缓从路边爬起来。只是身子还没站直,又扑通一声倒回原地。

“是你?”矮小的名叫索夫特的黑袍动也不动,轻轻地对着空气说。

“是我。”

梭德趴在地上四处张望,在镇口上只见到两个黑袍,却见不到与索夫特对话的人。于是双手颤抖着举起连鞘的剑,又慢慢从路边爬起来。这次梭德站直身体,并且眼睛扫视了几圈,但还是没发现第四人所在,然后,又是扑通一声,在原地翻滚几圈,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这就是你们救的仆人吗?真是蚂蚁一只,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壮硕的荷斯突然动了,手上张着蓝色的光芒,照向地上四处张望的梭德,形成个蓝色光盾的形状。而光盾处,一个身穿灰色短衣的少年正手持绽射着白光的长剑,架在光盾之上,作势劈向梭德。

梭德望向头顶,突然惊叫一声,举起手上的连鞘剑就往光盾外的灰衣少年劈过去。

灰衣少年不屑地望向梭德,宝剑往前一推,蓝色光盾稍稍后移,而灰衣少年已经落在光盾之外。梭德的连鞘剑此时已斩在蓝色光盾之上了,蓝盾颜色变深,梭德的剑也被蓝光覆盖,连同主人被一阵巨大的力量推得飞上半空之中。

梭德翻跌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手上的剑紧紧握着,本被打得乌黑的双眼此时竟冒着战欲,射向静立在不远处的灰衣少年。

“够了,你退下。”索夫特张开手臂,虚挡着单膝跪在地上的梭德。梭德虽然不再动,但眼里的战欲不减,仍死死盯着灰衣少年。灰衣少年低低地哼了一声,身边白雾缠绕,也冷冷地盯着战欲旺盛的梭德,目光里充满了,杀意。

世界尽头的神秘屋子里,环境仍是那样黑,屋子里仍然有几个人影在飘,声音仍在屋子里传动。

“找到了,那小子现在正在大陆中间的华尔镇,满身杀气,刚好和那两个小的碰上了。”

“不得了,他身上的杀气很重,有大事要发生了。”

“不会,你们看,他的杀气对准的是两个小的他们的仆人。”

“仆人?”

“是,真的是仆人。”

“失败,那边已经来信,正在嘲笑我们。”

“哼,不肖子!竟然落我们的脸!”

“……”

华尔镇口,较为矮小的索夫特双手互握,一把蓝色的光剑出现在他的双手之间,壮硕的荷斯也双手平举,蓝色光盾立在面前。

“够了,难道我们要同归于尽吗?我们不能在目的地之前死亡,那样太不值得了。”索夫特轻轻地对着灰衣少年说,似乎对于灰衣少年甚为忌惮。

灰衣少年收起杀气,深深地看了一眼持剑单膝跪站着的梭德,诡异地扯扯嘴角说:“好,我们和平相处,不过我忘记了带钱,路费你们出。”

两黑袍无言,四人一起上路,梭德像泄气的气球,有气无力地跟在三人后面,慢慢前进着。

四人找了间饭馆坐下来,衣服破烂,眼肿鼻青的梭德站在桌子旁边,看着三人非常斯文地慢慢吃,连粗声粗气的荷斯也和索夫特一样,温柔地慢慢嚼着做工精致的菜。

灰衣少年虽然也吃得很斯文,但吃的速度快得惊人,等索夫特刚刚吃完一声鸡腿,灰衣少年已经把桌上的三只不同做法的鸡,一条鱼,一大盆饭,几碟小菜全部扫荡干净了。

“再叫一桌,同样的。”灰衣少年斯文地擦擦嘴巴,摸摸肚子。

索夫特和荷斯虽然吃惊,但身份让他们不能为钱心痛,于是再上了一桌。

没想到,灰衣少年仍保持着刚才的吃饭速度,很快只剩下碟上烧得酥烂的猪头了。

“我讨厌吃猪头,虽然好吃。”灰衣少年咕哝着,手已经抓上了猪头。

“咦?那个不是灰色的大胃王吗?他也只到这里而已。”三个身穿蓝袍的蒙面青年人出现在餐馆门口,都向着灰衣少年和索夫特、荷斯这桌看来。

灰衣少年趁着别人注意三个蓝袍人的时候,将猪头全部送进胃里,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手上不知何时握着把亮光闪闪的剑。

灰衣少年走上去,左手抹抹嘴边的油腻,宝剑向三个蓝衣人一伸,剑身周围冒出团团白雾,白雾瞬间变浓,无数颗小冰粒叮叮地掉在地上。

“冰针!你竟然已经跨越冰雾术了?!”三个蓝衣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身体都不由自觉地往后缩去。

灰色少年突然消失不见,只有一团灰影飞向蓝袍。蓝袍们纷纷抽出一把火红的短剑,赌博似地往灰影刺过来,短剑上附着艳红色的火焰。

灰影绕着三人转一圈,然后又停在原来灰衣少年站着的位置。只见灰衣少年用右手抹抹右嘴唇,伸个懒腰说:“刚好运动完,再吃过。老板,再来一桌饭菜!”

三个蓝袍呆呆地看着灰衣少年,手上冒着火焰的短剑慢慢熄灭,之后叮叮几声,三把剑都从剑身折断,掉在地上。

世界边缘,黑暗的屋子里,几个人影显得焦急不已。

“那小子,又得罪人了,他什么时候才能交上朋友?”

“黑色的那两小子怎么样?”

“他们是那小子的唯一障碍,我诅咒他们路上得急病死去!”

“……”

灰衣少年仍然坐在椅子上,很优雅很快速地消灭着桌子上的食物,荷斯已经紧皱眉头,眼睛连连往自己抢着来管的钱袋看,索夫特则从桌子上抢出一些食物,送到旁边站着的梭德面前,后者坐在地上就吃。可是刚刚吃到一半,肚子还没填饱,梭德突然全身颤抖,蜷缩在地上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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