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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愚律为山(1 / 2)

? “相邦?”

“末将参见相邦。{友上传更新}”

赵胜忽然出现,立刻制止住了厅房里的混乱,其他人都连忙拜见,就连暴怒中的廉颇也瞬间静了下来,黑着脸向赵胜“啪”的一抱拳便默不作声的站到了一边。总算没弄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孙乾偷偷地抬手擦了把汗,这才放下心退到了廉颇身旁。

其实赵胜比廉颇他们来得要晚许多,只不过廉颇、冯夷他们在抓捕赵翼三个人之前还有许多准备工作,比如先行捉拿询问已经在册并被监视的那几个赵翼手下兵士,从他们嘴里掏出抓捕赵翼等人的证据什么的,所以这么一折腾,等开始抓捕赵翼三人的时候,已经将秦开恭送回府的赵胜也前后脚赶到了。

就在一片沉寂之中,赵胜带着蔺相如从众兵士自动闪开路的厅门口走进了厅去。扫眼看见散乱地扑在地上的那一堆字绢,赵胜俯身拾起轻轻拍了拍上边沾着的尘土,接着走到赵翼刚才坐的那条几案后放下字绢坐下了身来,笑呵呵的一抬手道:

“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先放开他们。”

“诺!”

那几名压着赵翼三个人的兵士应声退到了一边,惊魂未定的赵翼、赵从和赵略总算舒服了些,相互之间匆匆的觑了一眼,虽然连忙低着头在赵胜面前排成一排一个军礼鞠了下去,但在不知道赵胜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情况下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去让赵胜抓把柄。

赵胜向赵翼他们打量了一眼,又低下头抬手仔细的抚平了几案上的那些证据。随手翻出一张上下看了两眼,等一名负责抄攥文的云台郎铺好白绢和笔墨坐在了一旁的几后,这才重又抬起头对赵翼笑呵呵的问道:

“季玉兄怎么想起来让下头人出去说这些了?”

“我,这……”

赵胜和赵翼他们都是宗室中人。不管支分远近是否熟悉,彼此还是认识的。赵翼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应对赵胜的问询,哪曾想他上来居然先问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这种话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毕竟话中意味模糊,解扣子还是套绳子的可能xìng都有,要是一个不慎便会被他绕进去。赵翼一时之间没想起应对的词儿,刚“这”了一声,赵胜又笑吟吟的问道:

“受人指使?”

“不不不。相,相,不,不是。公子。末将几个人只是喝醉了酒,有些,有些牢sāo,所,所以才胡说了几句。谁想,谁想他们却出去乱,乱说……”

廉颇刚才是硬杠硬的砸,赵翼也只能硬杠硬的接。可赵胜这么绕圈子来软的,赵翼却没了刚才不得已的硬气。登时之间慌了,虽然找到了些托词。说出来却是磕磕绊绊,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赵胜笑微微的注视着赵翼,等他说完并没有接话,又低下头翻看起了那些证据,半晌的功夫才道:

“他们说的怎么跟你不一样呀?你自己看看这个,还有这个,还有这张,回的话虽不同,意思却大差不差……哦,这个叫毛沁的说得最详细,你看看:赵翼将军晌午接到家一份,是他送过来的,送过来的时候路上有多人得见。将军‘睹而生畏’,让他即刻传请赵从赵略两位将军。向晚召集一干亲信吩咐了那些话……噢,季玉兄的家信呢?”

“家……”

赵翼登时被问了个窝脖儿,他手里是有“家信”,可那“家信”能见人吗?傻子才会看完了以后还留着。赵翼明白这个道理,冯夷当然也明白,但他同时更明白是什么人再给赵翼写家信,那些人看似只是让赵翼造谣,但如今楚国已经起兵,秦国也必然快了,赵军军心若是浮动,那就是在要赵胜的命。那些人已经有置赵胜于死地的念头了,冯夷怎么可能不恼,虽然明知必然搜不出什么来,但为了帮赵胜震慑赵翼他们,还是厉声高喝道:

“搜!老鼠洞也给我翻一遍,不许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冯夷,没你的事。”

没等众云台郎应诺,赵胜便向冯夷摆了摆手,笑道,

“这不还没定罪么,季玉兄依然是大赵的裨将,面子多少还是要留些的。季玉兄,家可否给我看看?”

“多人得见”那就是不缺人证,那你就得找出十全理由才能翻过案来,可你要是承认有家信,却又拿不出来,那问题不就更明显了么?彼此都不是无知村氓,赵翼哪能不知道赵胜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就连燕王也是因为不了解赵胜,最终从一代枭雄沦落成了狗屁都不是,赵翼深知自己就算找出什么理由,赵胜那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坑等着他呢,无可辩驳之下干脆也不做无谓反抗了,赶忙单膝跪倒,低头抱住拳道:

“公子,末将知错了。(_&&)还请公子看在……”

“你哪里错了?”

赵胜没等赵翼说完,问题接着跟了上去。赵翼再次被堵,眼珠子突突的鼓了两下,差点没哭出来:

“末将不该,不该造谣。”

“不该造谣?”

赵胜哼的笑了一声道,

“你们是不是看着天晚了,我必然睡了,迷迷糊糊之中难有防备,你们也好多传几道手。知道的人一多,等我反应过来也查不清楚,抓不到你们的把柄?”

“公子,公子,平原君恕罪啊!”

赵翼已经接不上话了,那两位还不如他的赵从和赵略更是不堪,心惊胆裂之下连忙跟着跪了下来,不过嘴上却没犯糊涂,一个劲儿“公子”、“公子”的叫了起来。

赵胜都快被他们气笑了,以拳护口轻轻咳了一声。笑道:“这里是军中,公事之地。公子,平原君这些私称成何体统?我问你们,你们这就算认罪了么?在军中造谣传谣祸乱军心应当如何罚?”

“公子。嗷,不不不,相邦,肃侯当年可是……”

赵翼深知挨罚肯定是跑不了的了,但该怎么罚却大有说道。他们有“免死金牌”在手,但又何尝不怕赵胜明着和气,心里却必然火气的情况之下像廉颇那样做,所以也顾不上什么该怎么罚了。急忙将赵胜他爷爷赵肃侯那尊“大佛”给搬了出来。

祸乱军心会导致惨败,这是军中最大的忌讳之一,最大的忌讳要怎么罚还用说么。赵翼明白这个道理,孙乾作为佐贰邯郸将军、负责治法的副将。自然更懂这个道理,然而他同时更懂大赵的“道理”,即便赵翼不提赵肃侯,他听到赵胜明面上平静,实际上杀机腾腾的话同样心里发毛。连忙抱拳禀道:

“相邦,万法从权,还请相邦慎思定刑。”

孙乾身份在那里摆着,实在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但蔺相如却不行,他虽然已经是赵国的下卿朝臣。但说来说去还是脱不了赵胜幕僚的实质身份,深知赵胜表面上越平静。心里的火积的越重,只得跪坐在他旁边极其小声地说道:

“公子,这事已经摆明了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在拿您一头,要的就是就算不成事也要让您乱了方寸,得罪一大堆不好得罪的人,您可万万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这几个人该罚,该狠狠的罚,但万万不可出了格,落了那些人的把柄。”

孙乾和蔺相如的话都极其隐晦,但意思却明白无比,这三个人不能杀。为什么不能杀?还不是因为赵胜那个便宜爷爷赵肃侯呗。

赵国王族这一支血脉从老祖宗开始就具有神经质一般的过敏级感xìngsè彩,极重“情义”两个字。如果是普通人,重情重义不但不是毛病,反而是极宝贵的人格品质,但作为君王来说如果在这上边过了头却往往会坏事。

就比如说三家分晋时候的赵襄子,他和韩魏两国的老祖宗一起除掉了在晋国掌大权的智伯,结果惹出来一个“士为知己者死”的豫让。豫让多次刺杀赵襄子,按说为了自己的安全,赵襄子完全可以在表彰豫让对智伯的忠诚以后将他杀掉,可人家赵襄子神经质发作,居然多次在危险过后放过了豫让,要不是豫让到最后自己都对赵襄子的重情看不下去了,只得悲愤自杀,赵襄子还指不定会不会死在豫让手里呢。

这还不算,赵襄子国君当得不错,但偏偏在继承人问题上犯了大错,他是庶出,因为才能卓越,他那个同样神经质的老爹赵简子干脆废了太子让他接班。接班便接班,可到最后他都对自己的庶出身份耿耿于怀,死之前愣是没让自己那几个同样才情卓越的儿子接班,而是让他那个废太子大哥的长孙赵浣当了太子,继承了他的君位,由此拉开了赵国数百年君位继承权纠缠不清、纷争不断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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