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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色弯月(2 / 2)

衰老的大主教在搀扶下也来到了窗前,他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在他的命令下,窗户从一条缝变成完全打开,圣歌的声音更加嘹亮了。

十三名骑士在广场上画了一个半圆,在奔驰中他们娴熟的从马鞍旁取下了弩弓,在弩弓上早以压好了弩箭。

十三支利箭飞向刚刚翻越同伴尸体的骑兵,随着血花的飞溅,尸体堆积的街口再一次升高,战马垂死的哀鸣和人痛苦的呻吟在这里同时响起。

骑士们再一次回转,他们已经在广场上划出了一完整的“S”形,十三支箭矢再一次飞出,同样数目的骑兵跟随着弩箭的轨迹失去了生命。

正在飞驰的骑兵队是无法停歇的,虽然地上人马的尸体已经让好几位骑兵跌倒,然后被后继的同伴踩死,可是更多的骑兵纵马越过了那堵“障碍”。

敌人的骑兵实在是太多了,那十三个骑士真的可以顶住他们吗?

十三个骑士在教堂大门前再次划了一个“S”,两批弩箭再次结束了两倍于骑士的骑兵的生命。

虽然十三骑士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杀伤了数倍于己的敌人,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回旋的空间了,难道他们终究必须和近二十倍的敌人肉搏吗?他们能赢吗?

在教堂敞开的大门里,一排排重装链甲步兵排着整齐的队伍走了出来。

一百四十名链甲步兵分八列走了出来,在十三骑士和敌人纠缠的时间里,他们已经结成两排横队,他们唱着战歌向前缓慢的推进着,虽然他们的嗓子早已沙哑。

这些链甲步兵没有盾牌,他们手中只有那长达九米的长矛。其实他们的长矛根本不是用来打仗,这只是为了彰显城主威仪的道具,虽然它们也是用精钢塑造,但那超长的长度主要是为了悬挂旗帜。

现在后排的士兵正死死的抱住长矛的尾部,前排的士兵紧紧抓住矛杆,现在这个道具就是他们的武器,而他们就是米兰最后的防线。

无法停歇的骑兵群前赴后继的冲向前方,在他们前方就是就是精钢铸造的丛林,但是他们不能停歇,更无法后退,只有冲破这片丛林才有生存的希望,才有胜利的希望。

一个又一个骑兵犹如飞蛾扑火般冲了上去,然后被刺穿,被杀死。每一杆长矛上都有尸体,甚至有的还不止一具。

现在长矛和它上面的尸体感觉就象是野营时的串烧,唯一的区别只是他们的材料。

步兵的手现在已经发麻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虎口破裂,如果不是长矛是精钢制成可能早已断掉了。

可是长矛太少了,长矛间的距离太大了,最关键的是敌人太多了。步兵已经要顶不住了。

不断有步兵被冲翻,有的长矛已经变成了弧形。重步兵的首领也就是哪个现在米兰唯一的本地骑士指挥着剩余的重步兵缓缓后退,然后重新布成新的的丛林。

骑兵的尸体在广场上越来越多,可是重步兵的人数却越来越少,很快的重步兵的人数已经不足二十了,他们已经无法布成矛阵了。但这时敌人的骑兵即使在重步兵和十三骑士的弩箭的双重打击下都还有七八十人。

就在这时剩下的骑兵却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刚才在重步兵身后冲出的二十多个人已经在广场的远处拉开了他们的长弓。

杀伤力巨大而又精确的羽箭落在剩余的骑兵的身上,而那些重步兵也不再组成矛阵,他们两人一组端着精钢的长矛制作着新的串烧。

这些骑兵想去杀掉那些长弓手,可是他们却无法逃过十三骑士的游动猎杀,这些“卑鄙”的骑士居然可以在马上快速的装填弩箭。

一个接一个骑兵被被长矛穿刺、被羽箭穿刺、被飞矢穿刺。

很快广场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骑兵,只有幸逃一死的战马在在广场上漫无目的的奔驰。冲锋中的战马是会罩上眼罩的,奔跑的方向只能由骑手决定,可是现在骑手已经死去了。

窗前观战的人们已经停止了圣歌的歌唱,他们为英勇骑士的胜利而喜悦,又为下面触目惊心的战场感到恐惧,几个修女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胃呕吐起来。

战斗还没有结束,城里到处是喊杀声,城外的弓箭手还在向城里倾泻着箭雨。

在神甫和修女们的注视中,那杆已经变成鲜红的弯月旗帜又迎风飘扬起来,影月带着那十二位骑士顺着街道向着城外奔去。

在十三骑士的背后是二十二个长弓手,他们骑着敌人的战马跟随着月亮的战旗。

奔腾的洪流再一次出现,和上一次不同只是它们的人数和流淌的方向,但它们都似乎不可阻挡。

三十五个勇士发起米兰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突击。

三十五个勇士将用自己的勇气和生命去争取胜利的最后一点希望。

“他们能成功吗?”

圣歌再次响起,神甫和修女们用歌声为出征的勇士壮行,虽然那些勇士已经远离了教堂,虽然他们可能已经听不到这歌声,可是这歌声不会停歇,他么将一直唱下去,直到勇士的归来。

…………

影月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风驰电掣,他们不可阻挡。精湛的马术让十三位骑士把长弓手抛在了后面。

渐渐的,冲击的队列自己分成了前后两拨,影月和波兰准骑士在前,威廉率领的长弓手在他们十多米之后。

所有的人都抿着嘴唇,他们没有呐喊,他们不需要用呐喊来表现自己的勇气,三十五个勇士向一千敌军冲锋这件事本身已经把他们的勇气表露无疑。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希望,他们决不能让敌人数量庞大的弓箭手进入城内支援,敌人骑兵和弓箭手之间的时间差是他们成功的唯一希望。

影月冲出了城外,他和波兰骑士们同时伏下了身躯,巨大的钢矛紧紧攥在手中,锋锐的矛尖已经从马项旁伸出。此时的他们如果说是一条窜出洞穴的毒蛇,那么影月就是毒蛇那可怕的角头,影月背上的旗帜就是赤红的蛇信,前伸的钢矛就是毒蛇的尖牙。

城外的弓箭手正在重新列队,逐渐平静的中央大街让他们以为骑兵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当马蹄声再次响起时他们都以为那是自己骑兵的包抄行动,弯曲的大街和燃烧的房屋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当看到完全以战斗的姿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骑士时,这些弓箭手几乎没有任何反映,有的士兵直到战矛刺穿他们胸膛,直到战马把他撞上半空,他们依然不相信这会是敌人的骑兵。

十三骑士犹如一只利箭扎入弓箭手散乱的军阵,在影月后方是逐渐向两侧展开的十二支战矛。他们现在如同一队迁移的雁群组成了一个“人”字。

在“人”划过的地方身体在碎裂,灵魂在消散,他们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鲜血都在流淌。

影月抖动战矛甩掉了上面哪个倒霉蛋,他用双腿控制着战马转了回来,他后面的波兰骑士正在完成和他同样的动作。

此时的他们都已经被鲜血完全染成了血人,在他们背后是一条由鲜血和尸骸铺就的血腥之路。

在这条尸骸之路上残存的士兵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因为二十二把十字剑正在收割着生命。这是威廉带领的弓箭手,长弓背在他们的背上,虽然他们没有铠甲,虽然从肩上高高伸出的长弓使他们无法流畅的挥动手臂,但是对于这些弓箭手而言足够了。

影月和骑士们掉转马头再次冲锋,前方是另外一队弓箭手,联军副指挥正在指挥他们向着影月列出新的箭阵。

箭已离弦

那些弓箭手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箭支戳破铠甲插进肉体的声音,他们甚至可以看到领头骑士背上大旗的弯月图案,他们甚至看到了铠甲上的箭孔和箭孔中流出的鲜血。

可是箭矢却无法阻挡那十三个浴血的杀神。

联军副指挥惊恐的张大了嘴巴,一支长矛已经把他的身体完全洞穿,随即他被挑到空中,然后再摔在草地上,不过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长矛与箭在肆意的夺取着生命,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无助的士兵们四处奔逃,可是人的双腿却无法跑过战马的四蹄。他们也想反抗,可是他们的眼睛根本无法瞄准,因为这里并不是狭窄的城市,战马可以在这片草地上任意驰骋。

随着联军弓箭队的溃散,影月再一次聚集起剩下的二十八个勇士。长弓手已经有七个永远不能战斗,十三骑士虽然有铠甲的保护但也个个带伤。

他们的目标是城外的小山丘,在那里联军的旗帜正在飘扬。

长弓手们纵马来到山下,然后翻身下马,巨大的长弓在他们的手中变成了圆月。

虽然马已经劳累,虽然人正在流血,可是战斗还没有结束,影月他们十三骑冲上了山丘,在他们手中是上好弦的弩弓……

…………

在城里教堂的钟楼上,抓着钟绳的手渐渐松开,疲累的老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而他的神情却是一片轻松。

城外

山丘上

一面旗帜在飘扬,旗帜上是一轮血色的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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