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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生平(2 / 2)

景初二年(238年)正月,魏明帝召司马懿回京,命他率兵讨伐。明帝说:“此不足以劳君,事欲必克,故以相烦耳。君度其行何计?”司马懿说:“弃城预走,上计也。据辽水以距大军,次计也。坐守襄平,此成擒耳。”明帝又问:“其计将安出?”司马懿回答:“惟明者能深度彼己,豫有所弃,此非其所及也。今悬军远征,将谓不能持久,必先距辽水而后守,此中下计也。”明帝问:“往还几时?”司马懿说:“往百日,还百日,攻百日,以六十日为休息,一年足矣”(《晋书·宣帝纪》)。

当时朝廷大修宫室,加上军用物资,以至百姓饥弊。司马懿出征前,劝阻明帝说:“昔周公营洛邑,萧何造未央,今宫室未备,臣之责也。然自河以北,百姓困穷,外内有役,势不并兴,宜假绝内务,以救时急”(《晋书·宣帝纪》)。

正月,司马懿率牛金、胡遵等步骑四万,从京师出发,经孤竹,越碣石,六月,进至辽水。公孙渊果然急令大将军卑衍、杨祚等人率步骑数万,依辽水围堑20余里,坚壁高垒,阻击魏军。

司马懿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先在南线多张旗帜,佯攻围堑,吸引敌军主力,而以主力隐蔽渡过辽水,逼进敌营。接着,不攻敌营,却挥师直取公孙渊根据地襄平(辽东郡治所,今辽宁辽阳)。部将不解其意,说:“不攻贼而作围,非所以示众也。”司马懿解释说:“贼坚营高垒,欲以老吾兵也。攻之,正入其计,此王邑所以耻过昆阳也。古人曰,敌虽高垒,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贼大众在此,则巢窟虚矣。我直指襄平,则人怀内惧,惧而求战,破之必矣”(《晋书·宣帝纪》)。遂迫使敌军放弃围堑回军救援襄平。司马懿督军回首山(今辽宁辽阳西南),迎战敌援军,并对诸将说:“所以不攻其营,正欲致此,不可失也”(《晋书·宣帝纪》)。魏军迎击,三战皆捷,遂乘胜进围襄平。

当初公孙渊闻魏军来攻,求救于孙权,孙权也出兵为其声援,并给公孙渊写信:“司马公善用兵,变化若神,所向无前,深为弟忧之”(《晋书·宣帝纪》)。

适逢连降大雨,辽水暴涨,平地数尺,魏军恐惧,诸将思欲迁营。司马懿下令有敢言迁营者斩,都督令史张静违令被斩,军心始安。公孙渊军乘雨出城,打柴牧马,安然自若。魏将领请求出击,司马懿不予采纳。司马陈圭曰问司马懿:“昔攻上庸,八部并进,昼夜不息,故能一旬之半,拔坚城,斩孟达。今者远来而更安缓,愚窃惑焉。”司马懿说:“帝曰:“孟达众少而食支一年,吾将士四倍于达而粮不淹月,以一月图一年,安可不速?以四击一,正令半解,犹当为之。是以不计死伤,与粮竞也。今贼众我寡,贼饥我饱,水雨乃尔,功力不设,虽当促之,亦何所为。自发京师,不忧贼攻,但恐贼走。今贼粮垂尽,而围落未合,掠其牛马,抄其樵采,此故驱之走也。夫兵者诡道,善因事变。贼凭众恃雨,故虽饥困,未肯束手,当示无能以安之。取小利以惊之,非计也”(《晋书·宣帝纪》)。

接着,司马懿还将计就计,故意示弱。朝廷听说雨大敌强,不少人请求召还司马懿。明帝却说:“司马公临危制变,计日擒之矣”(《晋书·宣帝纪》)。

月余,雨停,水渐退去。魏军完成对襄平的包围,起土山、挖地道、造楼车、钩梯等攻城器具,昼夜强攻。城内粮尽,死者甚多,其将杨祚等降。时偶有流星自城西南向东北划过,坠落在梁水附近,城中愈发震恐。公孙渊也很惊惧,八月,派他相国王建、御史大夫柳甫请求解围,然后面缚(两手反绑于背而面朝前)归降。司马懿斩杀使者,发布檄文严责:“昔楚郑列国,而郑伯犹肉袒牵羊而迎之。孤为王人,位则上公,而建等欲孤解围退舍,岂楚郑之谓邪!二人老耄,必传言失旨,已相为斩之。若意有未已,可更遣年少有明决者来”(《晋书·宣帝纪》)。公孙渊又派侍中卫演来请求定日期送人质。司马懿对卫演说:“军事大耍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余二事惟有降与死耳。汝不肯面缚,此为决就死也,不须送任”(《晋书·宣帝纪》)。

公孙渊欲从城南突围,司马懿纵兵击破其军,公孙渊战死在梁水(今太子河)边上星落之地。入城后,司马懿屠戮十五岁以上男子七千多人,收集尸体,筑造京观。京观是古代战争中胜者为了炫耀武功,收集敌人尸体,封土而成的高冢。把公孙渊所任公卿以下一律斩首,杀死将军毕盛等二千多人。收户四万,口三十余万。

当时司马懿军中有的士兵衣单寒冷,向他乞要襦衣,司马懿不给。有人说:“幸多故襦,可以赐之。”司马懿说:“襦者官物,人臣无私施也”(《晋书·宣帝纪》)。于是上奏朝廷,把一千多名六十岁以上的士兵解除兵役,遣送回乡。然后,在原定一年的期限内,胜利班师。

明帝派使者到蓟去犒劳部队,增司马懿食昆阳县,前后共二县。

本来朝廷让他便道往镇关中。但当到达白屋时,有诏书召他火速回京,三日之间,诏书五至。明帝手书说:“间侧息望到,到便直排阁入,视吾面”(《晋书·宣帝纪》)。

据说,司马懿在襄平时,曾梦见明帝枕在他膝上,说:“视吾面。”他俯视,见明帝面有异色。如今一见诏书此语,大惊,乘追锋车昼夜兼行,从白屋到京城,四百多里,一夜而至。至则径人嘉福殿内御床旁边,满眼流泪,指问疾病。明帝拉着他的手,目视太子齐王,说:“以后事相托。死乃复可忍,吾忍死待君,得相见,无所复恨矣”(《晋书·宣帝纪》,《三国志·魏书·明帝纪》为“吾疾甚,以后事属君,君其与爽辅少子。吾得见君,无所恨?”)当天,明帝去世。时为景初三年(239年)正月。

齐王曹芳年仅八岁,司马懿乃与大将军曹爽一起接受遗诏辅佐少主。齐王即位,司马懿任侍中、持节、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和曹爽各统精兵三千人,共执朝政。

曹爽欲排挤司马懿,想让尚书奏事先通过自己,以便专权,向天子进言,改任司马懿为大司马。朝臣们认为以前大司马,有好多都死在任上,不吉,于是任命司马懿为没有实权的太傅,像汉代萧何那样,入殿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正始二年(241年)四月,吴帝孙权分兵四路攻魏:卫将军全琮率军数万出淮南决芍陂(今安徽寿县南)之水,威北将军诸葛恪攻六安(今安徽六安东北),前将军朱然攻樊城(今湖北襄樊),大将军诸葛瑾攻祖中(今湖北南漳蛮河流域)。

五月,吴将全琮入侵芍陂,朱然、孙伦围攻樊城,诸葛瑾、步骘侵掠柤中,司马懿自请出兵往讨。朝臣认为,敌兵远来攻坚,当待其自破,司马懿则说:“边城受敌而安坐庙堂,疆场骚动,众心疑惑,是社稷之大忧也”(《晋书·宣帝纪》)。

六月,司马懿统军增援,司马懿知南方暑热低湿,大军不宜持久在此,先派轻骑挑战,朱然不敢动。于是,便休养土卒。检选精锐,招募勇士,发布号令,摆出攻城的架势。吴军惊惧,连夜撤退。在三州口(荆、豫、扬三州之接合处),为魏军追及,吴军被歼万余人,船舰物资损失甚多。而进攻六安、柤中的吴军亦无功而还。

七月,增司马懿食郾、临颍,前后共四县,食邑万户,子弟十一人皆为列侯。

此前,吴国派诸葛恪屯驻宛城,边人深以为苦。司马懿要率兵攻之,议者以为诸葛恪占据坚城,广有粮谷,孤军远攻,救兵必至,那时进退失据,未见其便。司马懿说:“贼之所长者水也,今攻其城,以观其变。若用其所长,弃城奔走,此为庙胜也。若敢固守,湖水冬浅,船不得行,势必弃水相救,由其所短,亦吾利也”(《晋书·宣帝纪》)。于是,司马懿在正始四年(243年)九月,率军出征。军队到达舒城,诸葛恪果然焚烧积聚,弃城而走。

正始五年(244年)春,大将军曹爽欲立威名于天下,不听太傅司马懿劝止,力主伐蜀,魏帝从之。结果为蜀前监军、镇北大将军王平所败,魏军被阻于兴势,后方也军粮供应不上,牛马骡驴大量死亡,蜀涪县及费祎援军亦相继到达。曹爽见不能胜,被迫听从司马懿的劝告,于五月率大军退还。遭蜀军截击,魏军苦战,始得退回,失散、伤亡甚重。

正始六年(245年)秋八月,曹爽废置中垒、中坚营,把两营兵众统交他的弟弟曹羲率领,司马懿援引先帝旧例制止,曹爽不听。

正始七年(246年)春正月,吴兵入侵柤中,有万余家百姓为避吴兵,北渡沔水,司马懿认为沔南离敌太近,倘若百姓奔还,还会引来吴兵,应该让他们暂留北方。曹爽不同意,说:“今不能修守沔南而留百姓,非长策也。”司马懿则说:“不然。凡物致之安地则安。危地则危。故兵书曰‘成败,形也;安危,势也’。形势,御众之耍,不可以不审。设令贼以二万人断沔水,三万人与沔南诸军相持,万人陆梁柤中,将何以救之”(《晋书·宣帝纪》)?曹爽不从,驱令还南。吴兵果然击破粗中,所失百姓,数以万计。

正始八年(247年),曹爽用心腹何晏、邓扬、丁谧之谋,把太后迁到永宁宫,一时曹爽兄弟“专擅朝政,兄弟并掌禁兵,多树亲党,屡改制度”(《晋书·宣帝纪》),来排挤司马氏的势力。司马懿不能禁止,从此与曹爽矛盾渐深。五月,司马懿伪装生病,不问政事。时人为之谣曰:“何、邓、丁,乱京城”(《晋书·宣帝纪》)。

随即,曹爽等人加紧了篡权的步伐。正始九年(248年)三月,黄门张当私自把内庭才人石英等十一人送给曹爽,曹爽、何晏乘机与张当勾结,谋危社稷。曹爽及其同党也担心是司马懿装病。同年冬,河南尹李胜要到荆州任刺史,行前去拜望他。司马懿假装病重,让两个侍婢扶持自己,要拿衣服,拿不稳,掉在地上,还指着嘴说渴。侍婢献上粥来,他用口去接,汤流满襟。李胜说:“众情谓明公旧风发动,何意尊体乃尔!”司马懿故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年老枕疾,死在旦夕。君当屈并州,并州近胡,善为之备。恐不复相见,以子师、昭兄弟为托。”李胜说:“当还忝本州(李胜是荆州人),非并州。”司马懿故意错乱其辞:“君方到并州。”李胜又说:“当忝荆州。”司马懿说:“年老意荒,不解君言。今还为本州,盛德壮烈,好建功勋!”李胜回来对曹爽说:“司马公尸居余气,形神已离,不足虑矣。”过几天,他又说:“太傅不可复济,令人怆然”(《晋书·宣帝纪》)。曹爽等从此便不再防备司马懿。

司马懿表面装病,实际上也在暗中布置,准备消灭曹爽势力。

嘉平元年(249年)春正月,魏帝曹芳离开洛阳去祭扫魏明帝的坟墓高平陵,大将军曹爽、中领军曹羲、武卫将军曹训均从行。司马懿乘机上奏永宁太后,请废曹爽兄弟。当时,司马师为中护军,率兵屯司马门,控制京都。司马懿列阵,经过曹爽门前,曹爽部将严世登楼,引弩欲射,孙谦拉着他的胳膊阻止他说:“事未可知”(《晋书·宣帝纪》)。一连阻止三次。大司农桓范用计出城去投曹爽,蒋济对司马懿说:“智囊往矣。”司马懿却说:“爽与范内疏而智不及,驽马恋栈豆,必不能用也”(《晋书·宣帝纪》)。

司马懿召司徒高柔假节行大将军事,管领曹爽军营,对他说:“君为周勃矣”(《晋书·宣帝纪》)。召太仆王观行中领军事,统摄曹羲军营。司马懿自己率太尉蒋济等勒兵出迎天子,驻扎在洛水浮桥。派人上奏章给皇帝:“先帝诏陛下、秦王及臣升于御床,握臣臂曰‘深以后事为念’。今大将军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拟,外专威权。群官耍职,皆置所亲;宿卫旧人,并见斥黜。根据盘牙,纵恣日甚。又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伺候神器。天下汹汹,人怀危惧。陛下便为寄坐,岂得久安?此非先帝诏陛下及臣升御床之本意也。臣虽朽迈,敢忘前言。昔赵高极意,秦是以亡;吕霍早断,汉祚永延。此乃陛下之殷鉴,臣授命之秋也。公卿群臣皆以爽有无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卫;奏皇太后,皇太后敕如奏施行。臣辄敕主者及黄门令罢爽、羲,训吏兵各以本官侯就第,若稽留车驾,以军法从事。臣辄力疾将兵诣洛水浮桥,伺察非常”(《晋书·宣帝纪》)。

曹爽扣住奏章,不让皇帝知道,把皇帝留在伊水之南,砍伐树木建成鹿角,征发屯兵数千人以自守。桓范劝曹爽挟持皇帝到许昌去,发文书征调天下兵马勤王。曹爽优预寡断,果然疑惑,不从其计。反而夜遣侍中许允、尚书陈泰去见司马懿,探听动静。司马懿乘机数说曹爽的过失,说他该早自归来服罪。接着又派曹爽的亲信殿中校尉尹大目去对他说,朝廷只是免他的官职罢了,并以洛水为誓。

曹爽欲信其言,桓范等人援引古今,百般劝谏,从晚上一直劝到第二天黎明。劝到最后,曹爽投刀于地,说:“司马公正当欲夺吾权耳。吾得以侯还第,不失为富家翁”(《晋书·宣帝纪》)。桓范哭着说:“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豚犊耳!何图今日坐汝等族灭也”(《资治通鉴·卷第七十五》)!

曹爽把司马懿的奏章给皇帝看,请皇帝下诏免去自己官职,随皇帝进入京城。曹爽兄弟一回府,即被司马懿派兵包围。司马懿在曹爽府宅四角修造高楼,让人在楼上密切监视着。一次,曹爽刚拿着弹弓到后园中,楼上人就喊:“故大将军东南行”(《资治通鉴·卷第七十五》)!曹爽愁闷,不知所措。

不久,司马懿以谋反的罪名,杀曹爽及其党羽何晏、丁谧、邓扬、毕轨、李胜、桓范等,并灭三族。从此曹魏的军政大权完全落入司马懿的手中,为司马氏取代曹魏奠定了基础。

同年二月,皇帝任命司马懿为丞相,增繁昌、鄢陵、新汲、父城为其封邑,前后其计八县,食邑二万户,特许奏事不名。司马懿固辞丞相之职不受。十二月,诏命加九锡之礼,朝会不拜,又固辞九锡。

嘉平二年(250年)春,魏帝命司马懿在洛阳立庙。司马懿久病,不任朝请,每遇大事,天子亲自到他府中去征询意见。兖州刺史令狐愚和太尉王凌(驻在寿春)见皇帝孱弱,强臣专权,谋立楚王曹彪。未发,令狐愚死。

嘉平三年(251年)春正月,王凌借口吴人塞涂水,请求出兵征讨。司马懿知其阴谋,不令兴兵。并于四月亲率中军讨伐王凌。司马懿故计重施,他先下赦书赦免凌罪,又写信安慰他,但不久大军突至。王凌自知势穷,便独自乘船迎接,派属官王或请罪,送上印绶、节钺。

司马懿军到武丘,王凌在水边面缚等侍,说:“凌若有罪,公当折简召凌,何苦自来邪!”司马懿说:“以君非折简之客故耳”(《晋书·宣帝纪》)。说罢,命将领率六百人马想把王凌解送洛阳。王凌向司马懿要棺材上的钉子,想试探一下,看司马懿想不想杀自己,司马懿命手下人找来送给他。后来,王凌途经贾逵庙,曾大呼:“贾梁道!王凌是大魏之忠臣,惟尔有神知之”(《晋书·宣帝纪》)。五月,王凌到项城,绝望,服毒而死。

司马懿进军寿春,参与王凌之谋的人都出来自首。司马懿推知其事,凡牵连在内的一律诛灭三族。他还派人挖开王凌、令狐愚的坟墓,在附近的市上,剖棺暴尸三天,然后,烧掉他们的印绶、官服,把他们裸埋土中。司马懿把楚王曹彪也杀了。并且把魏之王公全部拘捕,放置邺城,命有司监察,不准他们互相交结往来。

魏帝策命司马懿为相国,封安平郡公,孙及兄子各一人为列侯,前后食邑五万户,封侯者十九人。司马懿固辞相国、郡公之位不受。

除军事方面外,司马懿在经济上也为魏国作出了重大贡献。时曹魏政权为了恢复北方经济,解决军粮问题,曾经推行包括民屯、军屯两类的屯田制度。司马懿在推广军屯事业上有很大的建树。约在建安二十三、四年,司马懿由转为丞相军司马后,向曹操建议:“昔箕子陈谋,以食为首。今天下不耕者盖二十余万,非经国远筹也。虽戎甲未卷,自宜且耕且守”(《晋书·宣帝纪》)。曹操行之。结果魏国一时“务农积谷,国用丰赡”(《晋书·宣帝纪》)。

曹操采纳这个建议仅一二年就死去了,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要使军屯走向正规,大规模的铺开推行,当然是困难的。管理军屯的主要官吏——度支中郎将、度支校尉、度支都尉等官员,都是在曹丕称帝后的黄初年间(220—226)设置的。这说明军屯走上正规是在曹丕时期。

曹魏军屯推行很广泛,但主要基地是设置在边境驻军地区,特别是在和吴、蜀的军事对立地带。曹魏和吴、蜀对立地带的两大军屯基地的开创,都和司马懿有关系。

曹魏和蜀汉的邻近地区,如长安、槐里、陈仓、上邽等地,都设置有民屯和军屯组织。其中,上邦的军屯最著名。这个军屯基地是在太和四年(230)由司马懿上表倡议建立的,《晋书·食货志》称:“宣帝表徙冀州农夫五千人佃上邽,兴京兆、天水、南安盐池,以益军实。”主持具体事宜的是那时的度支尚书、司马懿的三弟司马孚。《晋书·安平献王孚传》称:“关中连遭贼寇,谷帛不足,遣冀州农丁五千屯于上邽,秋冬习战阵,春夏修田桑。由是关中军国有余,待贼有备矣。”由此可见,上邦军屯是在司马懿、司马孚兄弟的共同筹划下开创的。

太和五年,诸葛亮进攻天水。这时上邽军屯上的小麦已经生长出来,有人主张“自芟上邽生麦以夺贼食”,魏明帝不从,“前后遣兵增宣王军,又敕使护麦”。司马懿与诸葛亮相持,多亏以上邽军屯的小麦作军粮,才取得胜利。直至正元二年(255),安西将军邓艾又在上邽“为区种之法,手执耒耜,率先将士”(《晋书·段灼传》),进行屯垦。这都说明上邽军屯的重要。

司马懿在太和五年屯长安,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开始主持对蜀的战争。为了增强实力,他很重视对关中屯田基地的建设。青龙元年(233),司马懿组织兴修水利,“开成国渠,自陈仓至槐里筑临晋陂,引汧洛溉舄卤之地三千余顷”(《晋书·宣帝纪》),收到了“国以充实”(《晋书·食货志》)的效果。青龙三年,关东饥馑,司马懿调运五百万斛粟输京师洛阳,以资救济。可见他在关中储积有大量粮食。

曹魏和东吴邻近地带的屯田,主要是在淮河南北。曹操时曾“开募屯田于淮南”(《三国志·魏书·仓慈传》),但仅是民屯。正始二年(241),司马懿主持对吴作战时,始与曾为屯田掌犊人、典农纲纪的尚书郎邓艾筹划在淮南淮北创建军屯。第二年,司马懿“奏穿广漕渠,引河入汴,溉东南诸陂,始大佃于淮北”(《晋书·宣帝纪》)。第三年,司马懿又在这一地区“大兴屯守,广开淮阳、百尺二渠,又修诸陂于颍之南北,万余顷。自是淮北仓庾相望,寿阳至于京师,农官屯兵连属焉”(《晋书·宣帝纪》)。

《晋书·食货志》记载司马懿、邓艾创建的淮南淮北屯田说:

“今淮北二万人、淮南三万人分休,且佃且守。水丰,常收三倍于西,岁完五百万斛以为军资。六、七年间,可积三千万斛于淮土,此则十万之众五年食也。……逆北临淮水,自锺离而南、横石以西,尽泚水四百余里,五里置一营,营六十人,且佃且守。兼修广淮阳、百尺二渠,上引河流,下通淮颍,大治诸陂于颍南颍北。穿渠三百余里,溉田二万顷,淮南、淮北皆相连接。自寿春到京师,农官兵田,鸡犬之声,阡陌相属。”

司马懿和邓艾所进行的大规模的屯垦,对促进北方经济的恢复和发展,特别是对增加曹魏的财力,支持与东吴的战争,起了重要的作用。

嘉平三年(251年)六月,司马懿病,夜间常梦见贾逵、王凌为崇。八月,司马懿去世,享年七十二岁。

当年九月,司马懿被葬于河阴,谥文贞,后改为文宣。晋武帝受魏禅,给司马懿上尊号为宣皇帝,称其陵墓为高原,庙号高祖。

司马懿为人“内忌而外宽,猜忌多权变”(《晋书·宣帝纪》),曹操知其“有雄豪志”(《晋书·宣帝纪》),闻他有狼顾(身不动而回头看)之相,把他召来,先让他朝前走,然后让他回头看。司马懿居然能脸正朝后而身仍不动。又曾梦见三马同食一槽,醒后很不高兴,对曹丕说:“司马懿非人臣也,必预汝家事”(《晋书·宣帝纪》)。于是便想予以处置,亏得曹丕跟司马懿关系好,常常保护他,才得以幸免。

晋明帝时,王导侍坐,晋明帝问起晋前世得天下的具体情形,王导不加隐饰地叙述了司马懿创业时的业绩和种种猜忍手段,又说起司马昭在高贵乡公时的所作所为,晋明帝大惭,把脸埋覆在床上说:“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晋书·宣帝纪》)!

唐太宗李世民曾为《晋书·宣帝纪》作史论,指出了司马懿在性格、军事、政治等多方面的矛盾或曰不平衡。原文如下:

夫天地之大,黎元为本。邦国之贵,元首为先。治乱无常,兴亡有运。是故五帝之上,居万乘以为忧;三王已来,处其忧而为乐。竞智力,争利害,大小相吞,强弱相袭。逮乎魏室,三方鼎峙,干戈不息,氛雾交飞。宣皇以天挺之姿,应期佐命,文以缵治,武以棱威。用人如在己,求贤若不及;情深阻而莫测,性宽绰而能容,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戢鳞潜翼,思属风云。饰忠于已诈之心,延安于将危之命。观其雄略内断,英猷外决,殄公孙于百日,擒孟达于盈旬,自以兵动若神,谋无再计矣。既而拥众西举,与诸葛相持。抑其甲兵,本无斗志,遗其巾帼,方发愤心。杖节当门,雄图顿屈,请战千里,诈欲示威。且秦蜀之人,勇懦非敌,夷险之路,劳逸不同,以此争功,其利可见。而返闭军固垒,莫敢争锋,生怯实而未前,死疑虚而犹遁,良将之道,失在斯乎!文帝之世,辅翼权重,许昌同萧何之委,崇华甚霍光之寄。当谓竭诚尽节,伊傅可齐。及明帝将终,栋梁是属,受遗二主,佐命三朝,既承忍死之托,曾无殉生之报。天子在外,内起甲兵,陵土未乾,遽相诛戮,贞臣之体,宁若此乎!尽善之方,以斯为惑。夫征讨之策,岂东智而西愚?辅佐之心,何前忠而后乱?故晋明掩面,耻欺伪以成功;石勒肆言,笑奸回以定业。古人有云:“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于天下。”可不谓然乎!虽自隐过当年,而终见嗤后代。亦犹窃钟掩耳,以众人为不闻;锐意盗金,谓市中为莫睹。故知贪于近者则遗远,溺于利者则伤名;若不损己以益人,则当祸人而福己。顺理而举易为力,背时而动难为功。况以未成之晋基,逼有余之魏祚?虽复道格区宇,德被苍生,而天未启时,宝位犹阻,非可以智竞,不可以力争,虽则庆流后昆,而身终于北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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