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卧室内灯光昏暗，几名中年男子立在床边，面色黯然，洛老爷子则坐在书桌前，记录着什么。见洛水领着楚一飞进来，不由将桌上书写的一张纸掀起来，递给靠近他的中年男子，说道：“你们自己下去琢磨，没什么事儿别来打扰我。”
一群人点了点头，十分不舍地退出房间。洛水也没呆在这儿，拍了拍楚一飞肩膀，转身离开。
“小家伙，还没忘记我这个老头子啊。”洛苍黄很亲热拉着楚一飞手臂，与他并肩而坐，感慨道：“一个月闭关，终于把你修补细节的药方完成。”
见洛苍黄气息有些紊乱，心酸道：“辛苦您了。”
“辛苦什么？”洛苍黄精神很不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问道。“我精神气好得很呐。找我有事？”
“有点儿。”楚一飞点头。
“有什么直接说，不用跟我客套。”洛苍黄摆手道。
“我要借《千药谱》残本。”楚一飞认真说道。
洛苍黄喝茶的手臂略微停顿，而后，他转头望向楚一飞，面带微笑道：“借给某人看？”
“嗯。”楚一飞点头。
“据我所知的人中，想到从你作为突破口找我要残本的不多。”洛苍黄说道。“我也懒得去猜了，残本在柜子里，去拿。”
“——”楚一飞纹丝不动，好奇问道。“您真给我？”
“如果没有你，我的心愿永远无法完成。说到底，你对这本残谱的贡献比我大。给你也是应该的。”洛苍黄微笑道。
楚一飞起身，抿了抿嘴，平静道：“我拿它是去救人，一个我必须救的人。”
“不管你拿去干什么，只要你要，我就给。”洛苍黄眼里透着一个活了一百二十岁老人应有的智慧。
取出残本，他小心翼翼放入怀中，向洛苍黄深深鞠躬，坚毅道：“我是一个怕死的男人，但在接下来几个钟头，我会把残本当做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请您放心——”
“哈哈，我怎会对你不放心？”洛苍黄霍然起身，豪情万丈道。“记住你当初说过的话，中医崛起之日，你我当浮三大白”
“一定。”
洛苍黄亲送他出门，天黑得可怕，大风起，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楚一飞甫出庭院，里面传来洛苍黄豪迈的唱腔：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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