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夏天的味道
转身的那刻，风吹过，闻到你身上的花香，那是夏天的味道。
陈如海在寝室里独自的抽着闷烟，感觉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如海从寝室的衣橱柜里面拿出电脑，由于刚刚返校的缘故寝室的网还没开，就随便的翻看着电脑里面的相片。
从见到杏儿的那天开始，只要杏儿的QQ空间里面出现了新的照片，陈如海都会第一个的把它们下载到自己的D盘里面，一遍遍的欣赏一番。
陈如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的养成了睡觉前看看杏儿的照片的习惯。很多时候临睡前，陈如海都会对着那些照片简短的说声“我爱你”，然后才安心的爬到床上和杏儿发些短信然后闭上眼。可是，这些杏儿不可能知道。
看着照片里面记录的杏儿的每个时段每次的欢乐时光，他是那么的开心夹杂着些许的无奈，所有美好的时光都似乎找不到他陈如海的身影。
陈如海回想起最近的一次杏儿提议和自己照相的时间好像是前天晚上；杏儿拿着手里单反的佳能相机在床头兴奋的拍着两人偎依在被子里面脸庞紧贴的画面。陈如海却打断了她的兴趣，他有些嗔怪杏儿难道也想像《艳照门》那样拍摄自己的隐私吗，这样不好。
就这样的，杏儿一气之下立马的把那些相片删的个精光。再往上一次说要一起照相，大概就是很久前的结婚证了。
陈如海看着那些照片，“呵呵”的傻笑着。
寝室的大灯很快的熄灭了，陈如海终于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学校，他想到吃饭的时候答应的去机场接方建和文的事情来，赶紧的脱了衣服在寝室的地板上运动起来，然后拿着牙刷脸盆的往水房里面走去。
夜晚十一点的时候，陈如海安静的躺在穿上看着黝黑的天花板，给杏儿发了几条短信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概是二十六个小时的火车加上晚上和岩喝了点小酒，这个夜晚陈如海睡得是如此的香甜，直到第二天的八点半才自然的醒来。
方建的飞机十点的样子在龙嘉机场降落，文的好像是十点半的样子，陈如海一下子爬了起来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迅速的洗刷明白穿好衣服。刚好九点的样子出门往机场赶的。
方建见到陈如海的时候一脸的笑容掩饰不了兴奋之情。陈如海帮着方建的女朋友大鱼拎着行李箱往机场二楼的咖啡厅走去，一路的有说有笑。方建跑过去在服务台点了三杯咖啡，大鱼和陈如海在这个间隙聊了起来。
“方建的签证下来了，堪萨斯州立大学的Offer也拿到了。”大鱼没有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叙说着这些。
“这个方建昨晚跟我说过。”陈如海应声回答着。
“明年可能就要走了！”大鱼的音调拉的很长。
“是啊，你了，有什么打算？”陈如海望着满脸惆怅的大鱼。
“等呗，实在等不了了，就随便的找个人结了呗，反正早晚都是要成家的人，跟谁在一起过不都是要过的。”大鱼很平静的说着。
“那怎么会是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感情吗，其实想明白了都是一回事。”
“是不是你们的想法和你们的经济水平一样，开放和高速的……”
“这是什么比喻啊，人总是得经历一些才会长大的。有很多东西强求不来的，做的太过了是会遭天谴的。”
“不太懂你所要表达的意思，大鱼。”陈如海看着外表平静的大鱼，自己一脸的茫然。
“我的意思是顺其自然。两年吗，如果我愿意的话那都无所谓的；如果由于环境的变化导致自己的心境变化了，没感觉了抑或不爱了，那也算是正常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之间没个准呗！”
“如海，你觉得这个时代现在还有有个准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别人的，但我能保证自己对深爱的女人不会改变，只要她还爱我。”
“爱是个模糊的概念，女人变的很快的，尤其是进入社会，什么都太现实。”
“可能是吧，但总有些人在坚持着某些东西。”
大鱼看看眼前的陈如海，突地眼角生出几丝微笑，她开始摇摇头，继而的点点头。
陈如海满头的雾水，可是他依旧不习惯先开口向别人问询某些事情。正在这个时候，方建端着三杯咖啡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了，聊的这么开心？”方建边放下咖啡边往外围挪动椅子。
“聊你了，如海问我，你去美国的两年我的打算？”大鱼很快的将陈如海置入险境。
“我，我们……”陈如海的脸庞感觉火辣辣的，说起话来也吞吞吐吐。
方建看到陈如海的囧样，再看看大鱼严肃的神态，突然的大笑起来。
“对了，大鱼你说你打算怎么办的来着？”方建带着一副笑脸。
“现在不知道，等到想到了再告诉你们吧。”大鱼也是送出强颜的欢笑。
三个人没有再继续方建出国这个话题了，他们望着缓缓升起慢慢降落的飞机个个都若有所思一般。一杯咖啡的功夫，文的航班也到了。大鱼留在咖啡厅照看着行李，方建拉着陈如海一同去接文去了。
方建和如海在路上闲聊了两句刚才的事情，两人都没怎么的放在心上。聊着聊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喊着二人的名字，两人往前看上去，文正在出站口向他们挥舞着右手。
三个人寒暄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二楼的咖啡厅。文看了看手表都快十一点了，建议着回学校吃午饭了，至少在学校旁边吃饭的话实惠很多。
不由分说的，几个人纷纷的站在机场的高速出口的地方挥舞着双手，最后还是女性同胞的魅力得到最大的体现，的士大哥很温柔的把车停靠在大鱼的旁边。三个男人鱼贯而入很快的钻进了车厢，零下二十几度的长春，人们都冻得只打“咯咯”。
小车一路高速的往东行驶，在净月收费站的地方往左，第一个路口的地方，他们看到熟悉的学校标示，大家都很清楚，新的一个学期又从此开始了。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班长惠提议到大伙一起出去聚聚，也算是给岩的离去见行了。
大伙在南湖公园滑冰场上目送着岩的远去，雪花在一旁有些伤感写在脸上，就在岩的背影消失的那刻，雪花儿扭过头望着陈如海，两人默默的注视着没有做声。
陈如海原本以为有些女同学可能会象征性的挽留或者留下几滴眼泪什么的，可是世界转的太快，人们来不及为那些对自己已经不再重要的人留念什么了。
人们都活在或大或小的压力之中，还有相当多的事情要去处理，他们很快的就会忘记岩，忘记曾经有这么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出现过。
岩就这样走了，陈如海也渐渐的不再有岩的消息了，只是偶尔的听人说岩在哪个广告公司做了两个月由于早上经常的迟到基本上没领到什么工资的就自己辞了自己，再后的几个月有人说在饭店看到过岩做着服务员，还有的就是说岩在哪个洗浴中心被抓关了半个月……只是这些都没有得到证实，岩的生活从此淡出这个生活圈里人们的视线。
整日无忧无虑按部就班的学校生活在不知不觉之悄然的过去了一个来月。教室前排的几个女生雪花儿、慧儿依旧是铁血战士一般的坚持着，中间的兔子、木诺还是会在下课起立的时候打翻水杯惹来一阵阵的大笑，倒是教室后排的营销五虎慢慢的蜕变成虫儿一般，只要是上课时间就是休息时间，一头扎进桌面不是玩着手机游戏就是继续着上节课被铃声打断的春*梦。
这段时间，陈如海和杏儿的关系有点微妙的变化。杏儿刻意的减少了短信和电话的联系，她说自己要忙着好好的学习，还想着准备考研的事情，陈如海静心的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的不妥，当然他是爱着她的，自然需要支持爱人的选择和上进的权利。
陈如海开始把剩下来的心思放在学业上面，他想像着自己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在图书馆自习到十点才回到寝室，虽然远隔千里，也要在时间和心态上保持和爱人的一致，共同奋斗。偶尔学习累了，就在回寝室后打开电脑看看杏儿的空间有什么新的变化从中推测一下杏儿的近期生活状态。
人忙起来的时候，时间就真的如同流水一般。太阳从东方升起来了，太阳从西山落下了，一天就这么的过去了。
四月中旬的时候，陈如海无意之中看到网上说今年的国家法律明文规定只有三天假期，他有点意外法律会如此的好管闲事，特意跑到主任的办公室专门的问了一下这事，主任面带微笑的告诉他学校也接到了教育部的类似通知并且学校对这次五一的请假事宜会比往年更严格，这让陈如海原本计划看似要泡汤了，之前他已经计划好了五一的时候要回武汉那边陪杏儿一起度过，没想到计划始终没能赶上变化。
杏儿的态度也在向积极方向的转变，晚上还是会主动的联系陈如海，和他在被窝里面发着属于二人的暧*昧短信。
后来，陈如海才了解到杏儿的变化缘于看了一部叫做《我的最爱》的电影。
杏儿在看完电影后打来电话说：感觉到重要的人越来越少，重要的人也越来越重要了，自己不想在人生攀爬的路上失去或许是最重要的东西。
陈如海听到的这些的时候，心里也是泛起了一阵阵酸味。他想：或许杏儿真的会和自己最终的走到一起，为了这些，他自己愿意冒这一次险。
陈如海给杏儿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己五一的时候要去看她，杏儿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出奇的兴奋，可是静下心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今年的五一很短，她感觉到自己有点自私，就为了三天能在一起的时间，陈如海至少要坐六十个小时的车，这些东西以前她从来没有考虑过。
起先的时候，杏儿觉得这些都是陈如海愿意的，而且在爱情面前这些表面上的困难都可以忽略，就像陈如海曾经告诉她的，只要自己愿意，不管自己身处何方，他要找到自己就一定会找到，那只是一抬头的时间和一抬足的距离。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杏儿开始懂的替所爱的人考虑了。杏儿在晚上的时候又重新的给如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再考虑考虑，陈如海没有理解杏儿的深意，他一直以为答应了女人的事情就得办到，尤其是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失望。
杏儿“恩”了几声，两人互道了“晚安”就沉沉的睡去。
零九年的四月二十八日，陈如海一如往常的早起，陪同方建吃着早餐去公共教室和亲爱的同学们上课。
“雪花儿，你今天好美啊？”
“切，我哪天难道不美吗？”
“我是说你的裙子？”
“如海，你是不是找打啊？”说着的时候雪儿举起了右手。
“老婆打老公罗，大家快看啦。”陈如海赖皮着嚷嚷着。
“神经。”
“雪花儿，你什么时候学的医科？”
“我要是学医的话，一定要解剖你的内脏，看看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红色的，不过对你一直有点黄*色的味道。”
“晕，如海。就不能正经点。”雪花儿的脸突然的有点羞涩的味道。
陈如海趁着雪花儿不注意，双手迅速的把其婴儿肥的脸蛋用双手捧在手中。
“雪花儿，嫁给我吧，我是认真的，我决定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在演戏呢，如海。”
“文导演，下一句该是什么？”陈如海回头大声喊着身后的文。
“UJUMP,IJUMP！”文说道。
“拉到啦，英语老师还在呢？”雪花儿还是十分羞涩。
铃声响起，一幕闹剧就这样的结尾了。
陈如海望望雪花儿，雪花儿望望陈如海。
旁边的慧儿即兴的微笑着说道。
“如海，你终于得到了雪花儿！”
“是吗？”陈如海有意的提高声调。
“哈哈哈哈”响彻在教室的上空，英语老师掩饰住微笑，缓缓起身离去。
在中间的下课时间，陈如海决定牺牲掉宝贵的休息时间去和主任谈一谈，谈一谈五一请假的事情，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两全齐美的解决方案。
陈如海还对犹如父母般敬爱的老师抱有着一丝幻想。陈如海怀着满是期待的又显得很是忐忑的心敲着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里面传来主任的声音。
“主任好，这段时间很忙吧，千万要注意身体啊！”陈如海想事先打了个关心牌。
“还好吧，就是大一的这帮孩子一天天的这事那事的挺够烦的。”主任继续的整理着自己的文件。
“大一的孩子不懂事，主任啥事的别放在心上。”
“恩，还是你们07级的稍微让我宽慰点！”主任抬起头来看看陈如海。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主任突然的意识到陈如海应该是有事情来找她的，如海很少去办公室的，他一直很是严于律己的不迟到不旷课的，再说如海也不是那种爱背地里面打小报告的那种人。
“主任，我想请个假，五一的时候想回趟家。”陈如海很坦白，只是说的时候把头低了下来。
主任愣了一下，进而面带微笑的和陈如海攀谈着。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回去吗？”
“没有，只想回去看看。”
“这个，学校有规定的今年会严查提前离校和晚归的，当然相应的处罚也会增大。”
“那特殊情况不是还可以请假的吗？”
“那是及其特殊的情况才可以的。你这个情况我帮你看看吧，平时你也不咋请假的，一直表现的不错，我尽量的帮你。”
“主任，我的票买了。”
“哦，那你就走吧，我记下了，你来请过假的。”
“这样行吗？学校不会给处分吧？”
“没事的，你人都这么大了应该自己能够权衡轻重的。”
“这个我知道，那我走了！”
“恩，但是你要记住自己所做的事情要负责任的，路上小心，还有就是早点回来。”主任的脸上挂满了笑容，陈如海在一阵阵的点头中忐忑的拉开门向外走去，他不是很理解主任的意思。
但是，他似乎看见杏儿在向自己招手，如海没有多想，向哥们几个道了声别就匆匆的往车站赶去。
哥们几个原本打算五一的时候一起去延吉、去长白山玩的，雪花儿都已经做好几个人去长白山的准备了。
陈如海感觉很是抱歉，一个是友情一个是爱情，他觉得自己别无它法。
长春站的售票阿姨告诉他今天走的只剩下新开的1324次哈尔滨到武昌的那趟列车。
1324次列车还没有换成25G的车头，也就是说还是六十年代的绿皮老式烧煤的火车，没有空调听说还会绕着SD走陇海线穿越开封再到郑州最后才走京广线的，从长春到武昌需要四十个小时左右。
陈如海私下算了算时间，感觉去的时候正好是四月三十的中午，杏儿那个时候刚好课程结束了就有时间陪他一起了，其中坚定陈如海买这趟车的重点在于它要比T182次的车票便宜一百多块，陈如海想着把这来回节省下来的二百来块钱用来给杏儿买点好吃的。
去一次不容易，甘愿为自己等待甘愿为自己付出青春的好女人已经不多了。陈如海决定这样做了。
长春站的售票员阿姨看看陈如海：
“你确定要1324次的票？”
“是的。”
“到哪儿？”
“武昌。”
“没有座位的，站票！”
“不会吧，四十六个小时不带空调的还能卖站票。”
“要不要，也不看你自己什么时候买的。”
“还是来一张！”陈如海在十秒内咬牙决定了，他相信爱情的力量能够支撑更多。
“一百三！”
“能卖五月三号的返程票吗，阿姨？”
“只能卖全程的，异地票加手续费一共是一百四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