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不明白，熊战的确还很迷惑，因为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推测，而且正如老邓说的那样，还未到推理的层面。熊战虽然做人很狂，但是贵在有自知之明，能听得进别人的话。这晚带连冰来是带对了。这个小子做事冲动，那是因为他还太年轻，至于说头脑的话，连冰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按他的自我介绍来说，他就是为警察这个职业而生的。
“现在的调查方向就锁定张恒了？”连冰一脸疑惑，似乎觉得很不妥。
熊战看出了他的心思，但是他又觉得如果承认似乎有些丢面子，看连冰的样子显然是有想法，于是熊战说：“他是重点的对象，其他方面我们也在抓紧。”
两人来到了黄沙的位置，血迹依旧还在，沙子也堆在一边。连冰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
“凶手在这里‘开工’的。”他自言自语又环视了四周，终于定格在靠在柱子边上的一张椅子上。这张椅子离沙堆的位置不远，他走了过去又来回看了看问：“这张椅子有人动过么？你们一来它就在这里了么？”
熊战并不清楚连冰到底看出了什么只顾着回答：“应该没动过，保持原状的多，除了后来我让他们再检查一下可以隐藏东西的位置之外，这些都没移动过。”
“这里应该有张桌子。”连冰突然指着椅子前面的一块空地说，之后他立刻转悠起来，似乎在寻找他所说的桌子。很快他在第四楼的另一侧找到了一张桌子。
在连冰的提议之下，两人合力把桌子翻了过来。在一只桌脚底部，发现了血迹。
“血应该是流淌的时候钻到了桌脚处，这么说这张桌子原本就是摆在那边的？”熊战挠挠头，无法理解连冰的思维，“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原本是干什么的，或许是让工人临时吃饭的。但是一张小板凳紧贴着柱子很容易便能让人联想是被人故意那么放的吧，因为那样坐着的人便可以靠在上面。”
两人合力地把桌子抬到了沙堆附近。然后连冰拉着熊战蹲下，指着还有粘着不少沙子的一片血迹说：“熊队，你看看这里，得仔细地看。”
熊战看了半天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沙子黏在了血液上又不能去除，只能很模糊地看到些图案，难道连冰指的是这些图案？熊战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连冰又指了下桌脚说：“血流过来的时候碰到了桌脚，一部分钻入底部，一部分则绕过桌脚的四周继续向前延伸。”
根据这样的解释，熊战大致看到了一个类似四边形形状的血迹！他顿时对连冰刮目相看，这得需要多强的眼力和想象力才能办到！
“我猜想凶手可能也是看到了这点，所以才大费周折把桌子移到了那边。并且立刻把沙子搬来进行覆盖。大概是先进行了简单处理，之后再把全部的沙子都搬了过来。因为是在冬天，血液凝固的很快，所以会留下这样的印迹。”
两人站起身，熊战又指着不远处的另外一张椅子说：“那张恐怕也用过，既然都用到了桌子，肯定不会让一人站着，而且根据口供，段磊十一点后来到了这里一直到凌晨两点半的时候遇害，应该不止一个人坐着。”
“凶手有几个人查清了么？”连冰突然问道。
几个人？熊战从来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因为目前的情形来看根本就还没有线索可以证明凶手的人数。“我暂时认为只有一个人。因为只有一个人才会留下他独特的犯罪手法。”熊战指的是给死者穿衣。
“现在考虑凶手的数目有些早。我想的是，假设只有两个人，死者和凶手，他们面对面这样坐着，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会不会是在进行某种谈判呢？”
谈判？熊战被这个新奇的想法吸引住了。桌子被移走肯定是凶手想要掩盖某个事实，连冰说的那个画面已经在熊战脑内得到构建。
“凶手千方百计把桌子移走肯定有他的目的，至少可以确定的是，桌子在这个案子里的确起到了作用。”连冰皱着眉头停下，俯身低头望着桌子的表面看了看又说，“如果不是谈判，那就可能是某种形式的交流，例如说叙旧，纯粹地会面交友。”
“等等，你说什么？叙旧？”熊战和连冰一起开始思索，“桌子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就是它本身的作用嘛！桌子摆在这里很可能说明死者和凶手在干起一件相同的事情！”
连冰没听明白，呆呆地望着熊战。
“酒啊，如果是叙旧，或者是认识的人谈话的话，一定会喝酒吧。不然这张桌子摆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一定是这样的。我们获得的口供里说道，当晚工地上一伙人聚餐喝酒段磊喝的并不多，原来他早就有安排。验尸报告里倒是提到身体有酒精反应，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的确喝过酒，不过现在看来，这倒正好掩盖了他和凶手也喝过酒的事实。”
“喝酒的话，熊队长，如果是谈判的双方会不会喝酒？”
谈判的双方？喝酒和谈判倒是没有太大的冲突。
“不过要是谈判的话，会是谈什么呢？”连冰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明白了！我有些明白了！”熊战突然大声喊道，抱了抱连冰，拍拍他说：“想不到你打游戏把智商给打高了啊，哈哈哈哈。段磊他是西方派首，要是谈判的话，和其他的帮派有关。”
“帮派？”连冰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他并没有看过完整的工友的笔录，所以他对西方派首这回事根本就不知晓。“怎么和帮派扯上了呢？”
接下来熊战讲述了一些事实。
“想不到建筑工人还能有这样的组织。不过这么说的话，那凶手很有可能是和段磊争工程的人喽？”
“不不不，这件事恐怕还没有想得这么简单。”熊战的眼神中透露着无限的自信，“凶手很可能是外部的对头，也很可能是段磊内部的竞争对手。当然了，我现在更相信凶手根本就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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