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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早应该的告别(1 / 1)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努力循着下山的路,每隔几分钟就报一次数:1,2,3,4。还好,一个都没丢。只是身上痒痛难忍。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狼的嚎叫。因为劳累刚刚松懈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有野兽。不知谁说了一句上树吧。可是尽管身边全是树,但离地面好高的地方才有足够能蹬脚的枝桠。又走了几步,我听见长春说,上这棵吧。这时有人牵起我的手,我踩着不知谁的肩膀使劲儿往上爬,还好,这棵树上有些许结芭,我使劲抱着树干努力往上爬,尽量不让自己滑下去,这时后面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触到一个树枝骑了上去,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向上望去只看见黑黑的树影。我听见自己的心膨膨地跳着,仿佛要钻出胸膛。眼前一个黑影闪过,耳边是长春的喘息:“往上爬!”我一边小心的往上爬一边努力地寻找可以栖身的树影。耳边好像有呼呼的风声。我摸到一个枝干爬上去踩了踩,还好蛮稳。于是抱着树干坐在上面。长春好像就在我对面。我听见他的喊声:“小雪---胡杨---你们还好吗?”很快就有了回应,原来他们也爬上树了。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而且辨不清方向。我稍稍安心了一些:不管怎样,他们安全就好。抬头看去,从树影缝隙里现出一小片天空,连月亮都不见。难道黑暗连月亮都吃了吗?转个方向,天空的面积大了起来,像水洗过一样黑的均匀。月亮发着柔和的光,星星明明亮亮的,仿佛触手可及。我想起了那个望天山的典故,不禁笑出了声。长春问我笑什么,我说,还记得那个传说吗?你看我现在像不像那个望天山上摘星的仙女?说着把手伸向天空,看上去就像在摸星星。却忽然觉得手指好痒:“长春?这棵是痒痒树吗?怎么我全身都痒。”“哪里会。是蚊子,刚刚我们走了一路它们就叮了一路。”长春说。顿了顿,长春问我:“你还好吗,没受伤吧?”我摸了摸胳膊:“还好,只是擦破点儿皮。你呢?”“我的脚崴了。刚刚推你上去的时候我滑了下来,落地的时候绊了一下,好像是谁的背包掉在下面了。”我这才惊觉自己背后空空荡荡的。于是很不好意思的说,那好像是我的背包。“我早猜到了。”长春有气无力的说。我的脸有些发烫。我真没用,我所有的东西都在包里,包括水。现在不能下去,找胡杨他们更不可能了。没办法,只有忍忍了。只是苦了长春。我在心里为自己的无能狠狠自责了一番。这时传来长春的一声叹息:“小雪现在不知道怎样了,我想一定害怕的在哭了吧。”在句话把我刚刚所有的自责全都打消了。我整个人像跌进了冰窑,刚刚还温柔的风现在竟感觉像刀割一样,惹得皮肤阵阵发疼。―――小雪会哭,天啊,她现在说不定比谁都镇定。但我还是对他说,放心吧长春,没事的,胡杨会照顾好她的。

真羡慕小雪。

我的思绪被山风牵扯的缠缠mian绵。回忆起我们相识的点点滴滴,像山下的小溪一样温暖而透明。迟疑了一下,我问长春,为什么不跟小雪一起呢?“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人太多怕树无法承重,所以我跟胡杨说分头爬。当时天黑黑的看不见,我一时也分不清哪个是小雪,我以为胡杨把你牵走了,哪里知道你的手还空着。呵呵…我想胡杨现在可能也在后悔呢。”

我默默无言,我看不见自己的双手,月亮隐进了乌云,只剩星星一颗颗孤单地挂在天上。很久以后我轻轻地问:“你后悔了吗?”长春没有回答,只是像是梦呓般的小声说,小心啊,并不是上树了就彻底安全了。荒郊野外的,我可从没进行过野外生存训练……

慢慢的他没有了声音。我想长春一定是睡着了。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这是梦吗?...我和我的洋娃娃这么的接近,而且是在这种境遇。他和我抱着同一根树干,现在一定梦见自己床上温暖的枕头,也许,那个梦里,还会有小雪……

在森林高大的宫殿里,骄傲的公主终于和英俊的王子相遇了,公主说,王子,我愿意为你低下高贵的头;可是王子却谦恭的说,尊敬的公主,很遗憾的,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公主问王子:她是哪国的公主?王子说,不,她不是公主,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贫穷的女子。公主问:你爱她吗?王子说,爱。不管怎样我都爱她。公主不死心:可是我也爱你啊,你说,到底怎样才能让你爱我?王子摇摇头,走了。

公主绝望了,跳进无底的深渊。

我蓦地惊醒。是做梦吗?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风吹动树枝发出呜呜的响声。我太累了,刚刚一定是睡着了,也许很长时间,也许只有五分钟或是更短。我觉得浑身僵硬,好疼。我动了动胳膊,手指触到长春的手。他依然睡着,我能感到他的呼吸。我从来没有和他这么接近过。他就像是天上明亮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而我只是一颗暗淡的星星,宁愿在他的光辉下快乐的活着,天天瞻仰他的容颜。可是,现在,维持这种快乐,好难......

“长春,我不后悔啊。”我握着他的手说。“一点儿也不。从认识你到现在。”

“因为,长春,我爱你……”我的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一滴滴滋润着苍老的树干。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流泪。我知道他现在听不到。如果他听得到的话我也不会说。蒙眬中我看见小雪抱着洋娃娃满面笑容,我也看见幼年的自己强忍住内心的渴望,故意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有什么好,我才不要呢。―――可是,真的是不要了吗?

―――“陈然,你是个一厢情愿的傻子!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心?也许,明天你们就会死掉。如果这样的话何不让自己的死没有遗憾...”一个声音对我说。可是我犹犹豫豫好没勇气。不,老天,我不能。是的,我是不会说的,但是我现在也已经没有遗憾了,至少我知道长春是不可能喜欢我的。过去,现在,以后。虽然心里很难过,虽然自己会哭,但我知道,如果让我亲耳听到长春的拒绝,会是怎样的一种耻辱,---这种打击,我受不了。

曾几何时我是多么地想和他接近。却没有想到愿望实现了会这么心痛。我明白,我输了,也再没力气勇敢承受。我仅有的一点希望破灭了……也许从此以后见到长春我也会无地自容。

手指上的戒指又把些许光线折射进我的眼睛,好刺眼:小雪,你赢了。你真棒,一个戒指就收买了我的真心,让它跟我做对,让它对我说我玷污了纯洁的友情。

天还没有亮,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也许很多不明的危险就隐藏在那里。但是我一点也不怕了。我喜欢这一望无际的黑,所以,我要把自己投入进去,不让任何人发现,包括我自己......

空荡的街景

想找个人放感情

做这种决定

是寂寞与我为邻

我们的爱情

像你路过的风景

一直在进行

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你说爱像云

要自在飘浮才美丽

我终于相信

分手的理由有时候很动听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

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

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音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除了泪在我的脸上任性

原来缘分是用来说明

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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