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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山风吹来，顿时让第一刀魔从刚才的疯狂中清醒过来。
看到满地的断尸第一刀魔不由感到一阵歉意，但他并没有后悔。
因为在他在人生中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再说，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武功比这些人强，那么死的人一定是他自己，所以他并没有后悔，那怕是一点点也没有。
闻到山上的浓浓血腥味，第一刀魔不由皱了皱眉头，准备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第一刀魔眼中惊讶一闪而逝，瞬间又恢复了已晚的冷酷无情，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是什么事情能够让杀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第一刀魔惊讶呢？
两个人。
不错，
是两个人，
两个老人，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两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白发老人。
但是在别人眼中很平凡的两个老人在第一刀魔的眼中却一点也不平凡。
因为这两个老人竟然能够在第一刀魔方圆五十公尺内出现，而第一刀魔竟然没有发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至少在今天以前，还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但是在今天却发生了，而且是两个，怎么能让第一刀魔不惊讶呢？
两老者看到满地的断尸，虽然不至于就地呕吐，但脸色苍白，亦好不到哪去。
那名较高的老者发出一声长叹道：“唉，我们来晚了一步。”
然后又微怒的向第一刀魔道：“小子，这些人好像跟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你为何要下如此杀手？”
第一刀魔嘴角上扯，冷冷一笑道：“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聚会的目的？”
“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全都是一群表面满脸仁义，但背地里却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人渣，像这种虚伪之极的东西留在这世上又有何用，杀了到干脆，留在这世上反而害人害己。”
两老者不由一阵沉默，许久，较短老者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这两把老骨不想出手都不行了！”
较高老者突然抬起头向第一刀魔道：“小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出用手却如此狠毒，实在让人心寒。”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天才，一个武道上的天才，一个超越古往今来中任何人的武道天才。”
“让我也不得不佩服你，如此年轻，就达到了刀法的极限-----------意刀境界。”
“我想你还不到二十岁吧？”
“阁下的刀法也不差。”第一似乎对较高老者特别有好感，难得地恭维了别人一句，并且算是承认了较高老者的话。
而一旁的较矮老者顿时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做为较高老者最好的老友，他可非常清楚较高老者口中所说的意刀所代表的意义，那可是较高老者追求了一生、近两百年都有没有达到的境界，现在没想到这种境界竟然会在一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年轻人身上出现，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不可思呢？
不过很快，他开始担忧起来这次的目的来。
较高老者比较矮老者更清楚意刀境界的可怕，虽然他亦感到担忧，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为自己有身之年还能够见到自己追求近一生的刀道极限而兴奋和激动。
较高老者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道：“不过佩服归佩服，今天你杀了这么多人，为了天下苍生，我不得不和你一战，虽然我一点也没有把握打败你。”
也许是因为同为用刀者的缘故，第一刀魔似乎对较高老者特别有好感受，难得退让地道：“一定要一战吗？难道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这时，较矮老者突然出声道：“有，那就是你自废武功。”
第一刀魔并没有再说话，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而且他向来是很少说话，今天的话已经很多了，只会用行动来表示的，因为行动比费话既有效又直截了当。
但这次却是个例外，第一刀魔没有动手，因为他在等两老者先动手，算是对两人的尊敬。
两老者似乎也明白第一刀魔的作风。
没有再说话，只是静立着，如同自地底长出的两堆枯木，但周身却散发着一阵阵霸杀的气焰，更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发结散开，白发犹如被一股自下而上的旋风卷起，向着天空飞舞狂动。
在圣皇山附近方圆一百里之内的所有小镇上，没有一个行人，没有人仍敢存留于这些小镇上，就因为这些小镇上笼罩着散那足以让人窒息的杀气。
第一刀魔突然笑了，
面对着两个没生的老人，第一刀魔真的笑了出来。一切都显得那般轻松而自在。
他似乎根本就不受这种天象变化的压力所限，表情带着一种无可挑剔的优雅。
两老者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第一刀魔，两人的额头上已不知何时冒出了汗水。
让两老者冒出冷汗，只是第一刀魔那种来自精神上的强大压力。
圣皇山虽然通畅无比，但却因第一刀魔的介入，使这圣皇山似乎成了一个无限深远的虚空，那也是第一刀魔深不可测的心境。
第一刀魔悠然向两老者走去，脚步在虚空中缓缓踱过，如同踩着一朵朵人眼无法看见的白云，优雅而轻松，不紧不慢，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
第一刀魔的目光与两老者的目光交触的刹那间，天空之中雷动云飞，本来淡淡的浮动的云彩，
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扯，变成滚滚奔涌的怒潮。一道闪电也如开天辟地的巨剑自虚空中
划落，正击在六道目光的交汇处，但却无法分开那交接的目光。
六道目光相互交缠，一股让人窒息的战意以三人为中心，如旋风般向四面八方扩展。
圣皇山下方圆百里里之内的人立刻惊呼着向这个范围之外跑去，不用任何人驱赶，每个人都有一种趋向安全的本能，包括小孩和老人。
只在短短的瞬间，圣皇山四周更空、更寂，如同一片死域，那些在山下小镇开店做生意的人，根本来不及关上铺门，便拖儿带女向外逃逸。他们并不是真的感觉到了死亡，而是受着一股无比强大精神力的驱使。
没有人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那如暗潮的乌云已经毫无阻隔地向山顶汇聚，雷电更是四射而落。
以巨石台为中心的十里之地暗无天日，但虚空中却闪射着千万道如光蛇般的电火，永无休止地劈落。
这里——如同修罗地狱，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修罗地狱。
借着电光，仍可看清第一刀魔和两老者的面容，一个祥和如禅定的老僧，两个的脸在不尽地扭曲着。
但三人之间，却有着一股强大的生机在扩大澎涨。
※※※
两老者越来越凝重，虽然他们的脚底下似乎有一股无限强大的气流涌入，但他们竟然感觉不到第一刀魔的实体，因为第一刀魔似乎如风、如气、如尘一般，无所不在，无所不是。
第一刀魔的存在不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种精神，令人永远也无法捉摸清楚的精神。
虽然在两老者的眼中，第一刀魔的实体似乎真实地存在着，但那只是一种表面的幻象……
第一刀魔的脚根本未曾沾地，他所踏的，只是一层若有若无的白色气团，在那不断飞舞的电火光泽中，显得十分诡异而不可思议。
也许，这也是一种意境，一种连绝顶高手都无法悟透的境界。
“你们不是想杀我吗？为何还不动手？”第一刀魔笑着质问道，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透彻人心的冷意。
两老者疑惑的问道：“你受了伤？”
第一刀魔无所谓地一笑，道：“出手吧！即使我受了伤也照样可以胜你们！”
“是谁伤你的？”两老者似乎特别在意第一刀魔的伤，但说话之间，目光丝毫没有自第一刀魔的身上移开。
第一刀魔傲然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我可以告诉你们，再这个世上不可能有人能够伤得了我，这伤是我自己造成的，你们可以出手了！”
两老者从来都没有一刻松懈过，他们也从没遇到过第一刀魔这样可怕的对手。
那似乎无处不在的精神力，虽然不如他功力凝集之时风云变色，但却充斥着每一寸虚空。
只要他露出一丝破绽，必定将会受到第一刀魔那无处不在的力量，而形成的致命一击，这就是两老者绝对不敢轻视的原因。
面对着第一刀魔，两老者似乎感觉一点也感觉不到他们两连手的优势存在，这是他们自刀道和剑道在成以来，首次感觉到自己失去优势，而且还是他们两人连手，也许是因为第一刀魔王的确有让人无法相信的实力。
战意，无穷无尽的战意已不知何时充斥在虚空中。
战意来自天，来自地，来自空灵的虚空，来自莫测的九幽之底。而这一切，全都聚于第一刀魔的身上。
当第一刀魔踏出第六步之时，他出手了，此刻距两老者却有十丈空间。
两老者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也来不及眨眼，第一刀魔的掌已出现在他面前。
掌，名为无名，完全不受空间的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