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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上大学阿甘娶妻(1 / 2)

?我上大学阿甘娶妻

为了报复阿甘,我在一张纸上写着“我是大傻瓜”几个大字,然后趁课堂上阿甘发呆的时候把纸悄悄地贴在了他的背上。下课时,阿甘一站起身来,全班同学都看见了这张纸。一帮家伙哄笑起来。阿甘也没有察觉,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教室。我和几位机灵的男生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去看笑话。果然,阿甘所到之处,往往引起一阵哄笑。尤其好玩的是,阿甘见别人笑自己也跟着傻笑,就不知道别人是在笑他。我为自己的“杰作”很得意。

后来,我又用这种方法捉弄了阿甘很多次。贴在他背上的字已经不再局限于“我是大傻瓜”这种内容。当年我在阿甘背上写过的东西实在太多,很多有趣的现在都忘记了。不过我记得曾经画过一幅漫画,是一只可爱的小乌龟,那张纸后来不知怎么让阿甘发觉了,他居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但一点没有生气,还用它来擤鼻涕哩,结果把我气得差点吐血。

有时候,贴在阿甘背上的纸条也会被一些老师看到。他们也会忍不住好笑,但都不会管。那时候,老师们的奖金都是和所教的学生的学习成绩挂钩的,阿甘这种差等生就像是坏了一锅汤的耗子屎,有哪个老师心里不讨厌?他们一个月就那么几百元钱的工资,能不能按时发放是个问号,对于年终那百十元的奖金原本是极看重的。父亲也是教师,这我很清楚。正因为如此,我捉弄起阿甘来才能无所顾忌。

但是我念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失去了可以继续这样捉弄阿甘的条件,他又留级了。然后我只有在课间的时候站在走廊的窗前看低年级的学生是如何捉弄阿甘的。

我经常看见一群学生围着阿甘叫傻瓜。阿甘虽傻,被人当面叫傻瓜他还是知道生气的。谁叫他就追着去要打谁。阿甘的个头较其它的同学要高,跑得要快,照理是很容易抓住叫他傻瓜的人的,但我总也不见他有抓着。那帮小子鬼精,每次眼看着阿甘就要追到其中一位时,跑在他身后的另一位学生赶紧又大叫一声:“傻瓜,阿甘是傻瓜!”叫了就掉头逃跑。而阿甘连忙撇下了先前的那位转身来追这位。等他快追上这位时,旁边另一位又叫起来,于是阿甘又掉头了。结果追来追去,累得阿甘满头大汗,却谁也没追着。

阿甘那样子真是好笑,我常常被惹得直不起腰来。现在回忆起来我真还得感谢他,多亏他活跃了课间气氛,让我紧张的神经得以松弛。父亲对我的期待很高,我的童年结束得也早。为了我能考上重点中学、将来考大学,从小学四年级开始父亲就在给我“加油”了。每天我在学校里课程是排得满满的,回到家里除了家庭作业外还要听父亲的辅导,非搞得我累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不可。父亲见我辛苦,又买什么“脑聪明”、“维磷补汁”一类的东西给我补大脑,吃得我现在回忆起来都心有余悸。幸亏那些玩意儿广告吹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效用,要是真那么奇效,说不定到现在我的头长得像箩筐,腿似竹竿,岂不是风一吹就倒?

后来我考上了县城里的重点中学,阿甘继续留级,我俩就很少再见面了。那时我虽每月回家一趟,但都有着拿生活费的明确目的,纠缠父母,颇费功夫,来去也是匆匆。寒暑两个假期,我也总是呆在家里温习功课。我也不想读书读得这么累,但父母不允许,他们常没好气地告诫我说:“你不好好读书,考不上大学就只有回家来种地。”这话真把我给唬住了。身边的农民我是见识得多了,就没见过几个日子是过得舒展的。我什么都可以干就是不想做农民,只好拼命读书。

结果这年高考我考得非常之好,分数远远地超出了重点大学的录取线。

在双河镇这种穷乡僻壤,这当然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我一家人非常高兴,特意杀了一头猪,把远亲近邻都请来搓了一顿。

那天真是热闹!大大小小的来宾坐了三十多桌,火炮爆了四、五十封。我轮着一桌一桌地敬酒,从中午十二点开始一直折腾到下午三点过。

席上有一位老教师,曾经教过父亲的,也算是我的祖师爷了,被奉为上宾,父亲频频要我向他敬酒。祖师爷对自己徒孙能考上大学自然是十分高兴,喝酒也是当仁不让。他酒喝得越多兴致越高,话也多起来。当我第N次向他敬酒的时候,他抓住我的胳膊说:“如今的小学生就相当于封建社会的童生,初中生就相当于秀才,考上高中好比中举,现在你考上了大学就是中状元了。”此言一出,亲朋好友都称有理,纷纷改口叫我状元,恭维我将来一定做大官,就连原本只顾着吃的那些人也慌忙吐掉口中的骨头开始拼命和我套起近乎来。我心里真他妈的爽啊,脸都笑烂了,也顾不得去想祖师爷的话有什么不妥。

而这话也正说在了读过几天私塾的爷爷的心坎儿上,他大为赞赏,忙上前去给祖师爷敬酒。然后两人攀谈起来,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祖师爷突然又关心地问父亲:“你们给一叶活动了没有?”父亲说没有。祖师爷就大摇其头,痛心疾首地说:“切不可掉以轻心!不要舍不得花钱,不去活动就算你的娃考得再好也未必录取得了。”在教育界混了几十年的祖师爷说出来的话是极有份量的,接着他旁征博引,绘声绘色,有根有据,抖出了大堆内幕,叫人大长见识的同时不能不相信招生那事儿真比煤炭还黑。来宾中不乏见多识广之人,也一起叠声附和,谆谆劝导父母为了我终生幸福要舍得出血。一席话说得我全家人脸色发青、汗不敢出。

众宾客作鸟兽状散去后,我们一家人就招开了一个紧急家庭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如何去找关系。首先,我们隆重地思念了一番亲戚们,从N多辈前的到刚出世的,规模之壮观,涉及之广泛,连我三叔的舅子的三姑的六嫂的表叔的外孙都照顾到了。顺便地,我们还追忆了一回列祖列宗。接着,是分析友邻以及他们的亲友,也不管能否与招生挨边只要有一官半职的都在我们讨论的行列。最后,我们成功地列出了一份黑名单。

会议一结束,父母就分头行动起来。

但是我们家的社会关系并不广阔,早先又不曾未雨绸缪,加上我报考的那所大学远在北方的H市,一时想要找到庙门真是谈何容易啊!虽然随后接连的几天里,父母都是天不见亮就出了门深更半夜才回家来,跑得腰酸腿软,晒得皮裂嘴歪,事情却不见得有任何进展。每个晚上,我都会一直等到父母亲回家来。然后大家一起长吁短叹,比起杨白劳被黄世仁逼急了时还要愁。

看见父母这样辛苦,我很不忍心。特别是那天,从下午开始天上就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很担心在外奔波的父母亲,晚饭都没有吃几口,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然后直到夜深,仍然是风急雨骤,电闪雷鸣。我看着时不时被闪电照亮的路像条巨蛇似的延伸在黑夜中,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我真想不通:“这算什么事儿呀?!考得好还这么让人痛苦,早知如此考他妈的一团毛。”

当凌晨时分父母亲一身湿漉漉地终来(于)回到家里来时,我哽咽着说:“爸,妈,算了!你们不要再去找什么关系了,我考得这么好,难道大学还不肯录取我?就算他们不录取我,我也认了。我不想你们为了我……”

父母亲也眼含热泪,但他们说:“傻孩子,你不明白的。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呢?再苦再累我们也能忍受。再说人家都在跑,我们又怎么能不出去跑?我们不出去跑,说不定将来你还会怨我们的。”

实在我也担心自己的前途,听了这些话后也就无语了。

第二天,父母亲又是早早地就出了门。

总算是老天有眼,这天母亲突然下午就回了家。她一路小跑,兴奋得像只叼着虫子的小鸟,远远地看见了我们她就大声地告诉说:“打听到了,打听到了,我有一位小学同学,叫吴刚,听说现在正好是在H市做官,官还不小。我准备去找他,我们虽然有多年没联系了,但是找到他多半还是肯帮忙的。”

虽然这还只是有了一点眉目,但也够沉闷已久的我们高兴的了。爷爷赶紧给母亲搬来了椅子,奶奶赶紧给母亲倒了一杯水,我赶紧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还正在外面忙碌的父亲。

很快,父亲赶回家来。他步履轻快,又恢复了年轻活力似的。他还没进家门就忙着吩咐道:“一叶,快帮你妈妈收拾收拾,让她明天一早就出发赶到H市去。”

第二天一早,母亲就揣着几千元钱上路了。在我们家几千元钱已经算是巨款了。当看见父亲哆嗦着手把那些面额不等的钞票数给母亲时,我心中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然后几天,全家人都在等着母亲回来,茶不思饭不想的,个个像是比得了相思病还厉害。而我每天都要去车站看上很多回。就算是在母亲刚走的那两天里,我明知道她不会这么快就回来,我还是跑去了车站。小镇的车站简陋而破旧,我站在屋檐下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引颈远眺,内心说不出的期盼。每当在蜿蜒的乡村公路的尽头有客车出现,我的心就开始突突地跳。直到客车驶进车站,所有的旅客都下了车,却没有母亲,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失望还是希望。

母亲走后的第五天,她回来了。当她风尘仆仆地走下汽车时,我第一眼就看见了她。我万分惊喜,忙迎上前去。我很想知道结果,但突然间我却紧张得透不过气来,我没敢问只是叫了她一声。

母亲说:“成了,他答应帮忙。”她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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