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的位置总该知道吧?”那人问道。
“嗯,就在上游的树林外面。可是一进那林子,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林子的外面,那你认识一对姓严的父女吗?”
“你是说严叔和严玲?”我这是在明知故问。
“你认识?”
“对啊,我现在就住在他们家里。”幸亏他提到了严叔父女,这下我就可以和他套套近乎了。
“那就好办了。你进了那林子以后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就行了。”
惨,早知道我就说不认识他们了。
“您是怎么认识严叔的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还有朋友在这里。”我现在也就只能找些话题来拖时间了,要是能拖到天黑,我就有理由留下来了。
“我们也不算是朋友,只是许多年以前见过一面而已。”
“哦,他也是和我一样迷了路才到这里的么?”
“你回去问他就好了。你再不走,天可就黑了。”看来他似乎并没有兴趣和我聊天。
“对了,您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啊?我以前好像听过。”严叔的这条路走不通,那就用刚才的那首曲子试试吧。
“你听过?”那人怀疑的打量着我。
“是有点印象,但是记不清楚。好像是叫‘游子’的是吧?”
“你是在哪里听过的?这首曲子在这一带是绝对听不到的。”那人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
“呵呵,这我就说不上来了。”我搔了搔头发说道,“我失忆了。”
“失忆?”那人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你到我那里坐坐,我们聊一下。”
我不禁暗自得意。这条路总算走对了,这下不仅拖延了时间,还成功地说出了我的失忆。他让我过去坐坐,说不定真的有办法治好我的失忆。太棒了。
那怪人住的地方是一间小木屋,像是他自己一个人搭成的,做工显得十分粗糙。屋子简陋,里面的陈设更加简陋。不要说桌椅了,就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屋子的正中是一堆已近熄灭了的火堆,火堆左侧的地上铺着一张大大的兽皮,大概就算是床铺了。火堆的另一侧,是一个木头做的架子,上面摆放着一把猎刀、几枝竹箭和一些盐巴之类的调味品,还有三个酒坛,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酒。房门正对的那面墙上,挂着几张兽皮和一柄长剑。除此之外,这屋里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了。
那人进了屋子之后,就盘坐在了那张大兽皮之上,并指着对面的位置对我说道:“来,你也坐下。”
我应了一声,便也盘腿坐了下去。
“你说你失忆了是怎么回事?”那人到也直接,一下子就问到了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这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我还把不得他直接就给我治疗呢。于是,我就把我在清醒了之后的事情,大致的对他说了一遍。
“哦,那这样看来,你的失忆很有可能是昏迷过久,脑部缺血所致。”那人看了我一眼,突然问道,“你以前的事情一点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一般的失忆者,都会残留一些小时候的记忆,而且是时间越久的就记得越清楚。”那人解释道,“你呢?你还记得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吗?”
他这一问,可把我给难住了。按理来说,病人应该如实交代自己的病情,这样才有利于对方的治疗。但是我虽然记得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可却无法对人启齿,若是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岂不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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