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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太神奇了!芦慕云忘记自己屁眼在滴鲜血,还惦着给人家治痔疮,迫不及待地问:“那林娃他后来呢?腰缠亿万该没遇到歹人吧?!”

“第二天他逃离腾冲,至今晓不得是死是活。”阿香爸脸色阴郁,“对于老百姓暴富并非好事,只有平平淡淡才是福份;但这话有几人听得懂?待你明白,一切也就追悔莫及了。”

这话叫芦慕云陷于沉思,思索金钱、贫穷、人生、宿命,以及这个诡秘的家……

没过多久,芦慕云眼前一亮:阿香匆匆赶回,后面跟着三个提着钱袋的男子。

缅甸男人晒得像荞麦,扎着灰布波索,靸双破拖鞋走路像鸭婆;脸上擦点土制香料,身上散发汗酸、刺着刺青,嚼槟榔的红牙有股旱烟味,给人臊臊怪怪的感觉。而缅甸女人更怪臊,白嫩的脸擦团黄泥巴的“老缅粉”,头插几朵小野花;不时像钩引男人的扯开笼基重新扎弄,走起路来风摆杨柳;人长得山精水怪般的妖艳,嘴唇抹得血红,像偷鸡吃的狐狸精。

阿香妈就是这种傣族女人,头饰插得花花草草的,身上打扮得妖艳。见客人登门,她双手合十迎接,接着殷勤倒茶,给每人一个迫击炮样的竹筒烟,然后将赌石轻巧摆上桌。

看来三个老缅是合伙来赌石的。叫杨三的中年男子是老大,用聚光电筒对着赌石的绿“窗口”照了一遍。然后另两位轮流接过电筒,用铁片隔着光在仔细观察。

“这石头我见过,是老姜骗人的货。”杨三说得芦慕云脸色尴尬,无地自容。

阿香爸悠闲抽着竹筒烟:“不用急,慢慢看,爱得上就开个价。”

三人商量了一会,杨三点燃迫击炮说:“你是货主,开个价吧?”

芦慕云的心陡然一沉,像刚上手术台的实习生,刀不知从哪里下。情急之下像堵枪眼炸碉堡的,把心一横:“十万!”

三人会意一笑。杨三吹掉烟头:“这是老姜报的价——是缅币,当时‘啊倒’(五万)都没人要啊!今天看阿香的面子——人民币‘啊讨’(五千),多一分不要!”

这家伙在用缅语说黑话!芦慕云六神无主,听完阿香翻译,顿时心冰凉冰凉!他像接到死刑判决书的,可怜巴巴的望着阿香爸。可是老头埋头“背锅”一言不发,像事不关己的抱着“迫击炮”抽烟。面对杨三逼视的目光,他急得唇须冒出细密的汗,今天是卖西瓜的碰到连阴雨——亏定了!他受不了这种猫戏老鼠的罪,一旦生意告吹,他的赌石立马变成砖头,只能用来防身打狗!顿时心头滴血,哀叹“啊讨”(五千)就“啊讨”(五千)吧,总比拿砣甩不掉的臭狗屎强。于是一捋袖子,准备握手成交。

“三哥咋个这样开价嘛!”阿香背地里踢了他一脚,帮杨三续茶水,“你三哥也不想想,中国人咋个会擦石头。”

杨三当场就不高兴了,“这到底是谁的货呀?你们可不要坏规矩啊!”

阿香抿嘴坏笑:“三哥明知泼水节的事,问货主是谁,这不是存心叫你阿妹难堪?大家都是内行,就石头上的那团绿,磨枚戒面也值人民币‘勒色倒’(二十万)嘛。”

三人摇摇头,“这中国人长的是‘玉石眼’,哪有胳膊往外撇的?”一看他们提起钱袋起身,芦慕云喉咙伸出手要去抓,阿香使劲掐他的肩头不让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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