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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艾米尔的痛苦(1 / 2)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攻城的妖精军队已有些力不从心,点起火把,照明,在夜色下继续。

守城部队士气高昂,将一批又一批的敌人打退,不忘在休息间隔,大声取笑下面的爬虫。攻城部队气得直吹胡子,使出全身解数,愣是拿上面的没办法,只得忍气吞声。

战斗仍在进行,激烈的,残酷的,生与死,只是一瞬间的转机。

艾米尔总觉得有些不对,至少他清楚,以巴林陛下的思路,能提前预知,或者说看破敌人的诡计,可能性很小,难不成有人在背后。

他去看了莫罗尼,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魔法术士仍在给他治疗,用气系魔法。艾米尔将喜讯告诉了他,他支开术士,一脸的不安和无望,猛然仿佛老了十几岁,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动,良久,才抬头对艾米尔说:“舅舅,如果我死了能不能,见到爸妈?”

艾米尔点头。

“身为布拉卡达的子民,我是骄傲的;做巴林的臣属,我认为对我是一种耻辱;舅舅,而您直到现在仍在为他效忠,是一种无奈。巴林这个人是堆狗屎,他为了私欲,强征暴虐,逼使近千年来安稳无事的妖精族造反,却反倒是自身的不安。让我们这些人去卖命,自己却无能得很,连一点雕虫小技都看不穿。舅舅,我们都会死,真的,不出明日,全部都会死,妖精也会像我们对待他们一样,将我们杀死,钉在十字架上,树在道路边,将女人奴去,将老人小孩活埋剥皮,烧了房屋,毁了民居,再冲向皇宫。如果,哼!他能派来援军,就不会失去那么多城镇,也不会是个暴君,后面派来的,至少要到后天才能到,可这支军队却……出现的未免太不可思议了。搞不好是敌人使的诡计,唉!一切都将发生,该来的就让他来吧!是祸躲不过。”

艾米尔没有生气,他很清楚这个孩子说的是对的,可他又知道什么呢!他能体会到一个做君主的人应有的心情嘛!他能够体会到做为一个国王却履行国王应有的权力的心情嘛!

他清楚莫罗尼所说的那些并不是巴林自己愿意做的,也不是他想做的,而是他没得选择要必须做的事。

他和巴林的关系是可以吐出内心的任何秘密的,无任出于什么原因,他都相信巴林是个好国王,可惜他还是选择了妥协——不过这也是生存的一个道理。

而现在这个孩子居然可以看到并说出别人都不敢想的事,这令他真的很高兴,就这一点,他的外甥决对是个将才,如果他坐了国王是会像以前的明君一样。

可他不能像他一样,毕竟是国王呀!一国之主,将之命,臣之性,全为君之活,他不能像他一样豁达,更不能像他一样目空一切,咒骂君主,“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万一真是援军,岂不……不行,无论怎样,我都是臣子,艾米尔,你该怎么办?”

“舅舅,事情已经这样了,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万不可出兵,更不可轻易开城门,如果实在为难,在城东门铺上煤油,如果是诈骗之军,点火,烧也把他们烧怕;最好是援军,可这种可能性太小了。我知道你有难处,可……”莫罗尼哭了。

艾米尔什么都没有说,走了。他知道这一次的成败将关系达吾提数万民众的生死,可他对于国王陛下,也只能那样,他胞弟呀!

艾米尔让人在东大门的街道上铺满煤油,一会儿,结了冰,只得让人找处暧和的地方,做引线。自己上了塔楼顶端。

他想好好再看一看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午夜过后,亚速尔山脉深处发出闪光,妖精族大军的攻城部队也停止了进攻,退回了营寨。一切都很平静,来得很突然,有些不安。艾米尔坐在木椅上,望着远处的火光。他知道这是被禁止的火系魔法,一些魔法术士仍然会用,在危险时它最管用。看来真的是援军,妖精中可没有高级魔法师,用火的,除非是神明。城下的妖精营寨开始出兵了,大批,大批的,开向亚速尔山,很慌张,很乱,队不成形,人不成样。城里的则等待着,观望着。胜利即将来临,他们坚信,人类永远是世界的主宰,包括神在内。

火光有一段时间熄灭了,城上知内情的人脸色大变,惊骇,失望,恐惧,艾米尔没什么反应,只是苦笑了一下,继续看着。不一会,火光又闪了起来,比先前更大,移向这边,城上的人开始欢呼。火光越来越近了,离城不足10公里,眼好的人,都能看到杀戮。

艾米尔急忙下塔,冲向广场,对点兵将吆喝道:“组织5000骑兵,随我出城迎接援军,要快。”点兵将激动地立正,奔驰而去。艾米尔看到了缓步走来的莫罗尼,他基本上已经痊愈了,看来魔法术士的“治愈术”要比医师好。“我要出战了,孩子,祝福我吧!”莫罗尼见舅舅已下决心,也没有阻止,只是深深看着他,用最后的力量,他知道,搞不好舅舅,这一去将永远回不来。

“无论怎样我都会回来,莫罗尼,看我给你表演最后的悲剧。”

“舅舅,我能理解你,可现在……我已恢复的差不多,这种事应该由我来做的,让我去吧!”他跑向广场中央,准备上马,可,还没到马前,人就瘫倒在地上了,他气恼地哭着,“我怎么这么没用,没用呀!”

艾米尔冲过去,扶起他,“孩子,我的孩子,你伤势才有好转,不要这样,舅舅,答应你,一定回来,无论发生什么!”然后他踏上马,对众人喊道:“兄弟们,为我们的生存和国家战斗吧!出发。”

回应声响天震地。

莫罗尼哭着喊道:“舅舅,您要小心,如果走了三英里,仍没有伏兵,一定要回城,一定要,一定要,一定,回家呀!”

艾米尔会意的笑了,他知道这孩子的意思,如果没有伏兵的话那一定是妖精们使用的计谋;如果有伏兵,那就是真正的援军到了,他们必定会阻止双方会合——按这几天的情况和以前的事情来看,他们的领导层是会想到这一点的——不让城里城外的部队会合。

他眼光没有错,这小子将来必会是难得的将才,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他在这个地方离开人世。

艾米尔虽然想到了伏兵,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如此近,出了城,不到一公里,妖精伏兵如海水冲沙滩,一轮接一轮,又多又杂,什么兵种都有,弓箭手、投球兵、骑射手、铁甲骑士、术士……能有的全有了,这令他寸步难进。当一阵又一阵风一样的箭翎射翻他身后的骑士后,便是令人生畏的巨火驽喷射出大片的弓驽,他身后的骑士又倒了一片又,可他不能退,也无法退却。

敌军中冲出一位英雄,女的,一头长发,披散着,很年青,很漂亮,甜笑着说:“敬爱的公爵先生,我在这等候你多时了,参谋估计得没错,你果然来了,我叫维拉,这次可不能让你跑了。”说完,手一挥,所用士兵吼叫着冲向艾米尔,女英雄立马定在原地,念着咒语,手一挥,“祈祷之术”,这让艾米尔有些无法相信,但这是事实,只见她吼道:“妖精族伟大勇猛的战士们,用你们的刀剑为争取自由而战吧!只要杀了他,攻下城,后面的达尼丁就不怕了,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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